第181章 死的死、傷的傷
小少年的目光一直集中在這白色的小生物上,每次都是差一點點就抓到了,可卻一直都沒有抓到。他弓著身子,一直跟著這白色的小生物闖入了大殿之中。
「去哪兒了呢?」小少年從側門進入,嘴中仍舊是喃喃自語。
「在那!」他看到了那一抹白色的影子,在一位姑娘的腳下。他連忙跑過去……
突然,一陣掌風從他的後背襲來,他躲閃不及,就被推入了這些人的對戰當中。
「軒兒,小心!」坐在上首的張華燦見到這個小少年突然出現,眼中溢出了緊張之色,原來這小少年不是別人,正是他的最寶貝的兒子。
張華燦老年得子,將他這兒子看得跟眼珠子一樣的珍貴,此刻,看到他有危險,他整個人汗毛都豎起來了。
顧不得什麼身份,他從上首站起,身子一閃,直朝人群中而來。
可他仍舊是晚了一步,一把長劍就這樣直直的插入了這小少年的身體!
「軒兒!」張華燦大叫一聲,衝過去抱住自己的兒子,雙目血紅。
一切的喧囂聲都在此時暫停。
張華燦將自己的靈氣往這小少年的身體裡面輸去,可卻只能夠看著自己孩子的身體寸寸冰涼!
「我要你們鍾家所有人都給我兒子陪葬!」
此刻,張華燦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
他只想要給他的孩子報仇!
轉身。
將孩子放在寬大的座位上,孩子小小的身軀在金絲楠木的椅子上,顯得愈加單薄。
張華燦的背影亦是有些蒼涼。
冷無心繼續喝她的茶,而那引得這小少年來此的白色小生物早已不見了蹤影。
坐在她身旁的嚴穆跟張全面無表情。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這句話他們早就有所體會,他們心中所有的良善都在來到那個小山村的時候,就已經被擯棄。
所以自然不會有人責怪冷無心的心狠手辣。
他們都看到了她手上的動作,看到她將這孩子推入人群之中,看到她在離她最近的一個鍾家子弟上拍了一掌,讓那人失手殺了那個孩子。
張全微閉著眼,眼皮耷拉下來,這個少年,他也曾經親手抱過,心中也不是完全沒有顫動的。
只是。
他沒有怪冷無心,他只是怪自己沒有實力報仇,竟然夠逼的冷無心用上這種方法。
她是因為他,手上才染上了這樣的鮮血。
張華燦放下孩子,轉過身來,雙目已經是陰沉一片,似在醞釀著狂風暴雨。
他身上靈力暴動,衣衫獵獵、無風自動。
雙目如電,瞳孔緊縮,看向鍾家眾人,似乎是要蓄勢待發的猛虎。
鍾家眾人連忙握緊了手中的刀劍,呈半圓形的護在鍾宏義的面前。
「張家主,這都是誤會!」鍾宏義連忙說道,他今天是要來討個公道,但是他真的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在他的設想中,等壓一壓張華燦的銳氣,讓他不要這麼得意,就算了。
誰知!
「誤會,好一個誤會!你們鍾家人來到我張家,殺了我的兒子,你跟我說這是誤會!那我也來讓你誤會一下好了!」
張華燦聽到他的話后,心中的怒火似乎是有了宣洩口,他衣擺一卷,閃身過來,勢如破竹,直直一掌拍在了鍾宏義的胸口!
鍾宏義倒退了數步,口中吐出殷紅的血來。
「家主!」
鍾家眾人大叫,一些人守著鍾宏義,一些人則是拿著刀不管不顧的朝張華燦砍去。
張華燦似乎是怒到了極致,他甚至沒有讓家中的侍衛下手,身上靈力閃動,這些不過靈子的鐘家子弟又豈是他一招之敵。
鍾宏義見到鍾家弟子被他傷成這個樣子,心中也是火氣,他鋃鐺的直起身子,向前了幾步,「張華燦,我都說了,你孩子的死,真的是一個誤會,你不要得寸進尺!」
本以為承受張華燦一掌,可以作為自己的賠罪,讓張華燦平息下來,可誰知這廝竟然是發了瘋!
既然如此,那自己也不是吃素的,他的孩子是人,自己鍾家的子弟可也是人!
「廢話少說!我今日勢必要殺了你們鍾家人陪葬!」
張華燦說著,又是提起一個鍾家子弟,一掌拍去,那人倒退在地上,生死不知!
「好,既然你執意如此的話,那我也用不著留手!我們鍾家可不會怕了你!」鍾宏義身上也是靈力一閃,就跟張華燦對打起來。
一旁的張家侍衛開始加入戰局。
這畢竟是張家的地盤,鍾家人在張家的地盤上豈能夠討得好?張華燦的修為本來跟鍾宏義不相上下。
然而之前鍾宏義被張華燦拍了一掌,本來就受了傷。如今張華燦又是處暴怒的情況下,整個人狂怒之下,實力提升了一大截。
哀兵必勝!
鍾宏義一開始還能夠跟他對上,到了後來便被他打的節節敗退,鍾家弟子也是死的死、傷的傷!
眾人全部都圍攏了起來,且戰且退,可是張華燦哪裡肯罷休?
他對步步緊逼!
一掌拍上了鍾宏義的胸口,然後是肩膀、腿、胳膊,看張華燦的樣子,竟然是要廢了鍾宏義的四肢!
鍾家家主躺在地上,已經是苟延殘喘,張華燦最後凝聚靈力的一掌,又要朝鐘家家主拍來。
這是張華燦的殺招,這一招下去,鍾家家主想必就要完了。
然而就在張華燦出掌之時,一直在一旁看戲的冷無心也終於動了起來。
手臂一掃,拽起地上的鐘家家主,一旁的嚴穆跟張全也是拉著幾個還沒有死的鐘家弟子往外面逃去。
「哐當!」
大理石的撲就的地面上多了一個大坑。
若是剛剛鍾家家主還躺在這裡的話,那只有身死道消的份!
「家主,他們跑了!」
「追!」
隨著張華燦一聲怒喝令下,張柘帶著人往外面追了出去。
但是,冷無心要救的人豈是他們這麼容易便追上的,她腳尖輕點,踩著幾個張家守衛的腦袋,幾下就跳到了圍牆上。
到了外面,張家的人可就沒有這般容易行兇了。
不過是片刻,冷無心就帶著鍾家人融入了人群之中。
……
鍾家,鍾家長老等人見到自家家主傷的如此之重,心中亦是火起。
他們握緊拳頭,一邊看著為君無瀾為鍾宏義診治,一邊怒道:「這張家實在是欺人太甚!」
冷無心在一旁沒有說話,只是等君無瀾診治完畢后,這才問道,「鍾家主的傷,怎麼樣了?」
「傷的很重,不過幸好鍾家主身體的根基不錯,若是一般人,想必早就西去了。」君無瀾低聲說道。
「就知道,他們張家人實在是欺人太甚!」鍾家長老們恨恨的說道。
君無瀾聽罷在藥箱裡面拿了一套銀針出來,他十指修長,不疾不徐的將數根銀針扎在鍾宏義的身體上。
銀針一入體,鍾宏義緊咬著牙齒,面色蒼白,頭上擠出豆大顆的汗珠,可以想象,他如今是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一套針畢,過了半個時辰后,君無瀾才一根一根的從鍾宏義的身上取下來。
這個時候的鐘宏義就如同一條脫離水的魚一般,躺在榻上,大口的喘著粗氣。「鍾家主,我給你施了這套針之後,明日、後日還會為你再施兩次,這樣將筋脈疏通之後,然後再請冷姑娘幫忙煉製一味療傷丹,想必就沒事了,這是這段時間不能夠動用靈力。」君無瀾收了箱子,細心的
叮囑道,眼眸之中,滿是醫者的仁慈。
「明天、後天還要來兩次?」這一次的施針就讓鍾宏義痛不欲生了,這種感覺,他真心不想要再試一次。
「宏義,你還想不想好了?這麼大個人了,別說這樣的話,徒惹君先生笑話。」
站在一旁的一個鶴髮童顏的老者低斥道,這位是鍾家的大長老,也是鍾宏義的一位長輩。
「讓君先生見笑了。」這位老者朝君無瀾一拱手,問道:「這次宏義受了這麼嚴重的傷,還得多虧了君先生的整治,不過日後,宏義他可會留有什麼後遺症?」
「鍾家主乃是性情中人,何來笑話一說?醫者父母心,為鍾家主看病,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做了。」君無瀾連忙還了一個禮。
「至於鍾家主日後的後遺症嘛,這個……」說道這裡,君無瀾有些遲疑。
「還請君先生實話實說。」這位老者再次一躬身。
「鍾家主的筋脈畢竟是在此次受到了損傷,所以日後的修鍊速度可能會有些變緩,還希望您做好準備才是。」
君無瀾最終還是將實情說了出來,不過見到鍾家人都是面色的凝重的樣子,他盡量舒展了一下自己的面容,和潤的道:
「鍾家主您也不用擔憂,隨著您的修鍊,靈力的滋潤之下,日後會慢慢修復的。更何況,如今市面上都有這種修復經脈損傷的靈丹,您也不用太擔心了。」「我知道。」鍾宏義躺在床上,輕聲道:「這次的事情,真是讓君先生費心了,還得多謝冷姑娘出手相助,若是沒有冷姑娘,鍾某不知道還能不能回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