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殺獄

順著靈念符的感應，我和檀域使來到了下一個地點。

一路上我提心弔膽的，但依舊是有驚無險，金光並沒有出現。

這兇手究竟是怎麼想的？

我心中疑惑不已，但他不殺我，這是好事，讓我稍微鬆了口氣。

我們來到的地方，是一座大殿。

大殿裡面，此刻有不少人。

一進去，我的身體猛然一震。

北尊者現在正倒在血泊中，明顯是受了重傷。

「爺爺！」

我驚呼一聲，連忙跑過去。

不過，我剛衝到半路，就被人攔了下來。

是左護法！

我拿出雲天鬼女，渾身緊繃，憤怒的看著左護法。

我對左護法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可他阻攔我去查看爺爺的情況，我頓時就被激怒了。

「張陽，你冷靜一些。」左護法輕聲說道，「你現在過去，只是添亂而已。」

添亂？

我稍微冷靜了一些，仔細的觀察起了周圍的情況。

北尊者的旁邊，有一位道家前輩和兩位佛家前輩，此刻他們的身上，同樣帶著傷勢。

在他們對面，有五個人。

為首的，我認識，是萬海妖王。除了他之外，其餘四個面孔我沒有見過。他們都是黃皮膚，黑眼睛的亞洲人。但他們並不屬於佛道兩門，也不屬於邪派，應該是外國人，很有可能是倭人或者棒子。

左護法屬於第三方勢力，雖然只有他一個人，但他在這裡，就是一種威懾。其他兩方之前肯定在戰鬥，但現在改為了對峙，誰也沒有輕易再出手，估計就是在顧忌他。

左護法說的沒錯，我貿然衝過去，就是在添亂。若是我被萬海妖王捉住，情況就徹底不妙了。

「可我爺爺他......」我擔心道。

「放心吧，北尊者沒有這麼容易死掉的。」

沒有生命危險？

那就好！

「左護法，你還要在這裡看戲嗎？」萬海妖王冷聲問道。

「我反正沒什麼事做，看看戲，挺好的！」左護法笑著說道。

「你和他們，同樣是敵人。現在我們能解決他們，你為什麼要阻攔？」

「我沒有阻攔啊！你們可以解決他們啊！」

「你......」

萬海妖王的臉有些抽搐，顯然是被左護法氣的不輕。

「左護法，拜託你，能不能......」

我想請求左護法來對付萬海妖王。

左護法壓了壓手，打斷了我的話，「現在的局面，是最好的。你不用擔心，萬海妖王他們不敢動手的。」

說完，左護法看向萬海妖王，「萬海妖王，你還要在這裡浪費多少時間呢？你浪費的這段時間，沒準早就找到好幾件寶物了。莫非，你來太古虛境，不是來找寶物的，而是來殺人的嗎？」

萬海妖王的眉頭跳了跳。

猶豫了片刻，他還是做出了決定。

「我們走！」

萬海妖王轉身帶著人離開了。

他這麼選擇，也是很無奈。

如果強行動手的話，風險實在是太大了。左護法可不是什麼小嘍啰，他根本沒有把握戰勝左護法。投入戰局的話，左護法一旦進行偷襲，他將會有很大的危險。

他沒有必要為了殺死北尊者他們，冒這麼大的風險。

「爺爺！」

左護法讓開了路，我趕緊來到北尊者的身旁。

還好。

北尊者還有氣息，只是重傷昏迷，並沒有生命危險。

「張陽，你跟我來一下，我有話要對你說。」左護法說道。

檀域使拽了我一下，對著我搖了搖頭。

我明白他的意思。

左護法畢竟是邪派的人，他擔心左護法對我不利。

「沒事。」我笑了笑。

左護法要想殺我，我早就死好幾次了。

儘管處於敵對的陣營，但左護法應該對我沒有什麼惡意。

我把北尊者交給了檀域使，然後跟著左護法走了出去。

「左護法，謝謝了。」我感激道。

如果不是左護法，北尊者肯定會被萬海妖王殺死的。

「我也沒有做什麼，你不用感激我。」左護法說道。

左護法是沒有做什麼，但就單純的站在那裡，對北尊者就是莫大的幫助。

「左護法叫我出來，是想說什麼？」我好奇道。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這個問題的答案，我很想知道，教主也很想知道。」

「什麼問題？」

左護法很嚴肅的看著我，沉聲問道，「你，真的打算做救世主嗎？」

救世主？

我咬了咬嘴唇。

我想做救世主嗎？

我心裡的答案是，不想。

我這個人生性平淡，嚮往的生活，就是像普通人那樣，簡簡單單。

可是，我不想，並不代表我能做出這個選擇。

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

儘管我不清楚，我究竟有沒有解決那未知災難的能力，但北尊者相信我有，異瞳少年相信我有，很多人都相信我有。那不管我有沒有，都必須承擔起這份責任。

「嗯，我已經決定好了。」我說道。

「你知道這條路，代表的是什麼嗎？」

「知道。」

危險，死亡。

這很有可能是一條不歸路。

但為了守護我那些珍視之物，就算是死，我也願意。

「你有這份覺悟，很好。」左護法輕聲嘆道，「不過，你這麼年輕，卻要背負如此重的責任，真是難為你了。」

唉。

這就是命啊！

「左護法，你知道將要發生的災難，是什麼嗎？」我問道。

「不清楚。」左護法搖了搖頭。

就連左護法也不清楚嗎？

「不過，」左護法話鋒一轉，「災難的事情，教主倒是很清楚。你遇到他的話，可以向他詢問。」

「邪派教主？」我皺了皺眉，「他也進入太古虛境了嗎？」

「太古虛境，這樣的大事，教主怎麼會缺席呢？而且不單單是教主，就連靈主，還有那些世外高人，都進來了。」

靈主也來了嗎？

這我倒是不知道，靈主之前並沒有提起過。

「教主現在在何處？」

「不知道。」

「你們沒有嘗試聯繫一下嗎？」

「沒有。教主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不便打擾。你想遇到他，就看你的運氣怎麼樣了。」

隨緣嗎？

靠！

我想知道災難的真相，就這麼難嗎？

「張陽，既然你做好了覺悟，那我就給你個忠告吧！」左護法說道，「你和北尊者他們，最好找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不要亂動。等能出去的時候，趕緊離開太古虛境。」

「為什麼？」我納悶道。

「你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得到寶物，提升實力。」我如實答道。

「可這裡，並沒有寶物。」

我一愣，隨後大驚，「沒有寶物？這是怎麼回事？」

「太古虛境，仙人所留，奇珍異寶，萬古傳承。假的，這些都是假的。太古虛境，只是一個殺獄，一個屠宰場。我們這些強者，不過是掉入陷阱的獵物，在被獵人肆意的宰殺著。」

我獃獃的看著左護法，一時難以消化他的這些話。

「或許，讓你進入太古虛境的人，是別有目的。或許，這暗中的獵人，並不會傷害你。但是，你留在這裡，還是有很大的危險。魔族，妖族，國外的那些勢力，他們都是潛在的威脅。若是你出了什麼事，世界的希望，或許就會破滅了。」

我張張嘴，但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殺獄。

屠宰場。

獵物。

獵人。

這些信息，太過震撼，震撼地我的腦子無法思考。

「我知道我說的這些話，你一時之間不能理解。不理解，其實也沒有關係。你只需要知道，你要保護好自己，就足夠了。」左護法說道，「好了，我還有別的事，就先走了。」

說罷，左護法便是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