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死了嗎

千尋嘶吼，瘋了般朝炎烈撲去，他沒有用拳腳，而是用最笨的辦法，抱著他，像摔跤一樣，死死的壓著他。

炎烈雙腿分開，穩住身體，手肘朝千尋的背擊打，一下又一下。

千尋沒動，手臂像鋼鐵一樣抱著他，眼睛卻看向旁邊摔在地上的人。

她很瘦弱，身上沒有多的肉，但她很白，燈光打在上面，像裹了層暖光，那麼聖潔。

可她很慘，身上沒有遮蔽物，她便像個蝦子，把自己蜷縮成一團，好似這樣就能不被人看見。

瑾兒……他的瑾兒……

眸中腥紅大盛，千尋抱著炎烈的手一緊，下一刻，腿用力，踢向炎烈的腿彎。

炎烈單膝跪地，黑眸在瞬間染上風暴。

他反手抓住千尋，腿快速旋踢。

砰！

千尋摔在地上，地上吐出一大口血。

炎烈站起來，嘴角斜勾，是一派冰冷。

他看向蜷縮成一團的周瑾，聲音幽幽，「還不夠……」

說著，彎身，手指如電，伸向周瑾的褲子。

一切都在一瞬間，寒光泠泠，冷銳犀利，從炎烈的斜後方刺來。

炎烈側眸，眸子快速收縮，但已經來不及。

他抬手去擋，但有人比他更快，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躺在地上，身上壓著一個人，她的肩背插著一把匕首，直挺挺的落在他的視線里。

剎那間，安靜了。

像爆裂的炸彈突然安靜。

千尋僵硬，保持著握著匕首的姿勢。

他不敢相信，瞪大眼看著下面的人，明明近在眼前，在他看來卻那麼遙遠？

遠的他看不清，看不透。

「咳！」

一口血噴在炎烈臉上，額頭，鼻子，嘴唇……

那溫熱的血液，腥鹹的味道清晰的流進炎烈的嘴裡，炎烈空白的腦子像暈染出一朵血色蓮，悄然綻放。

炎烈眼珠動了下，黑潤的眸倒映出一張細巧的臉。

蒼白，虛弱，鮮艷。

砰！砰！砰！

這是誰的心跳？

這麼有力？

這麼快？

「瑾兒……」撲通一聲，千尋跪在地上，手指顫抖的去碰周瑾。

砰！

一腳落在他身上，千尋摔滾在地。

炎烈抱起周瑾，轉身朝外走，聲音冰冷，寒冽。

「看著他！」

「瑾兒！」

——

周瑾以為自己死了，以為她上了天堂。

因為視線里都是白色。

但其實沒有，她聽見了推車聲，還有腳步聲。

這些聲音天堂是不會有的。

她看向窗外，陌生的地方，陌生的視野，腦海里卻浮起殘忍的畫面。

炎烈。

一切報復的主角，賜予她痛苦的罪魁禍首。

他救了她嗎？

蘇羽兒握住胸口。

前面有一刀，是她握著他的手刺的。

她想死，這樣無辜的人就不會受牽連。

但他怎麼會這麼輕易的讓她死？

所以，他打掉了那一刀，那一刀終究沒致命，但後面。

千尋那一刀，她清楚的感受到刀子入肉的聲音，甚至刺入心臟。

那一刻，她想，這次必死無疑了。

哪裡想，她還是活了。

周瑾摸著纏著繃帶的心口，隨後視線落在左手上，那綁著紗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