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心力交瘁
奶奶為了陽帆的事內疚不已,病情又嚴重了。
「好,我馬上過去。」他掛了電話,看著喬染,「阿染……奶奶病得很重……你要不要去看看?」
喬染點點頭,最初她還是有些責怪老人家的,但這也不是老人家願意發生的事,再說紀奶奶一向對她這麼好,那些人處心積慮地想搶孩子,就算紀奶奶不帶他們出去,他們一樣能製造機會的。
半個小時后,紀寒驍一家四口加喬爸爸媽媽,一起來到了人民醫院住院部。
老太太當天就住進了醫院,一直沒有出過院了。
老太太彷彿一下子老了幾十年的樣子,頭髮全部白了,往日那精神抖擻的臉上已全是死灰的氣息。
「寒驍……阿染……」紀奶奶一看到喬染和紀寒驍,眼中淚光閃爍。
喬染過去想握住她的手,紀奶奶卻卻縮回了手,「我是將死之人……不要跟我接觸。」
喬染的眼淚又來了,「奶奶,您不要自責,孩子很快就能找到的!」
紀奶奶流著淚,顫顫地開口,「阿染……對不起,是我……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陽帆……就不會不見了……」
喬染也不顧忌什麼,伸手緊緊地握住紀奶奶的手,「奶奶,這不怪您!這隻能怪……那一幫沒有人性的畜生。」
她看著紀奶奶那痛苦內疚的模樣,眼中閃爍著淚花。
正因為這位老人家對身份地位沒有什麼偏見,她才能去到紀家認識了紀寒驍,如今那位和善可愛的奶奶,卻已是油盡燈枯,讓她心痛不已。
一邊是兒子,一邊是老人,喬染的眼淚慢慢地朦朧了她的視線。
「好孩子……我知道你不會太責怪我……可是我心中不安啊!我……我太沒用了……」紀奶奶不停地自責著。
喬染連忙安慰她,「奶奶您不用擔心,寒驍已讓很多人去尋找孩子了,相信不用多久就能找到的。」
紀寒驍拉著孩子們上來,「快叫太奶奶!」
言哲和思顏奶聲奶氣地叫:「太……奶……」
儘管叫得不準確,可是紀奶奶還是含淚應了,「好好……孩子們好可愛……我真的很抱歉……」
她喘著氣,口中彷彿只有出的氣,沒有入的氣了。
「奶奶,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將陽帆找回來的,您安心養病吧!」紀寒驍也上前輕輕地握住了她的一隻手。
紀奶奶喘著氣,輕聲地說:「寒驍……你要對阿染好好……好好的……我……我就要走了……」
喬染不住抹淚,「奶奶,您不要這樣說,您還要等到陽帆回來,陽帆一定會好好孝敬您的!」
紀奶奶溫柔地笑,用盡了此生的力氣說道:「好孩子……奶奶這一輩子……有你這位孫媳婦,很……很滿足了呢,你們好好過……日子,我……一定會好好……」
紀奶奶的話都沒說完,她吃力地張著嘴什麼也說不出來,一滴淚緩緩地從她的眼角滑了下來。
「奶奶!您不要擔心,我們一定會將孩子找回來的!」喬染叫道,感覺奶奶那緊握她的手已慢慢地失去了力氣了。
紀寒驍連忙按鈴,外面的醫生馬上趕了進來,對紀奶奶進行了急救。
可惜努力了十多分鐘,醫生和護士都停了下來,遺憾地對紀寒驍搖頭,「抱歉,紀先生,老夫人已經去了。」
「奶奶!」紀寒驍跪了下來,緊緊地抱著她的手,紅著眼默默地注視著已然去世的老人。
醫生們默默地離開,喬染壓抑著哭聲,心痛得無法言說。
喬媽媽拉著言哲和思顏,「孩子們,你們的太奶奶……睡著了,我們出去,不要打擾她!」
兩個孩子彷彿也感受到了這凝重的氣氛,乖乖地跟著喬媽媽離開了。
紀宏趕到了,可是紀奶奶已然沒有了生機,他怔怔地看著沒有瞑目的母親,默默地走了過去,輕輕地伸出手,慢慢地幫她合上了眼睛。
這一天的黃昏,夕陽特別的紅,那殘霞似血,將這個城市染得格外的悲壯。
紀奶奶去世了,喬染和紀寒驍都心力交瘁,陽帆還沒找回來,他們就得處理紀奶奶的後事。
而在紀奶奶去世后的一個小時,東宇終於回饋了陽帆的消息。
那天的清晨六點,疑似一對夫妻帶著還在沉睡的小陽帆登上了去O國的航班。
那對夫妻是一對平民,但是突然得到了一大筆款,而陽帆卻成為了他們的兒子,他們在辦理簽證的時候,辦理的是旅遊簽證。
但O國是一個不需要簽證的國家,也就是說,很可能他們將O國當成了一個中轉國,然後又到其他國家去了。
那夫妻辦理的簽證有好十幾個國家,只要他們到了O國,一切的調查工作就難以開展!
紀寒驍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但內心更多的是疼痛,因為那個人這樣將孩子帶走,並不是為了錢。
如果為了錢的話,早就一個電話打過來了,但是這樣卻也意味著孩子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如果他們要陽帆的命,那麼早就下手了,不會前往O國。
至於是誰給他們打的錢,是誰聯繫了他們,這一點也無從查起,匯款的也是一個國外賬戶,紀寒驍已加快了調查的速度了,然而國外的銀行通不通融,那是另一回事。
不通融的話,就意味著調查的難度大大增加。紀寒驍只有用最笨的辦法,讓人前往O國聯繫到當地的Z國辦事處,讓那些人幫忙調動人手,調查陽帆的去向。
紀寒驍自然也雇傭了不少國際上的頂級調查師、偵探,希望在短時間內能調查到孩子的下落。
喬染什麼也不能做,只能好好地陪著孩子們過著日子,希望不久之後,陽帆能回到了她的身邊。
但是到底是誰綁走了陽帆?蒙心韻?不太對勁,蒙心韻雖然有錢,但是她絕對不可能將主意打到孩子的身上。
她要打主意,應該是她喬染,而不是陽帆。
「老婆,吃飯了。」紀寒驍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喬染回過神來,見他疲倦地站在了門口。
「想什麼呢?我叫了你幾聲了。」
「寒驍,你說……是誰幹的事?蒙心韻?還是……」喬染看著他淡淡地開口。
她的聲音沙啞得極點,這幾天太疲倦了,加上她又有些感冒,畢竟兩件大事一下子連接地來了,喬染身心交瘁,一受點冷風就感冒了。「不會是心韻。」紀寒驍搖頭,「她還沒有這樣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