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領開始了新工作

小白領開始了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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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用了近半小時**完畢,她似乎一下子獲得了一種安全感,精神頭兒大長,眼睛里閃著興奮的光,一邊跳起來找衛生紙,一邊搖著頭笑著自言自語:「沒用啊——這麼點膠水兒滑我一跟頭都不夠,你平時是怎麼訓練的?回去寫篇兒檢查向我道歉道歉,又打雷又閃電的,就下幾滴雨,嚇唬誰呢?馬路邊兒一站也三十好幾的人了,就這麼點能力,能叫人看得起嗎?人家小白領還準備著一夜**呢,你看看,這離天亮有多遠?鄰居們會怎麼想?一會兒你自己在床上跳兩小時,中間不許停,及時挽回影響,聽見了嗎?我告訴你,我剛剛才吊兩下嗓子,京劇都說不上,也就是個崑曲小入門兒,憋了半天花腔兒全浪費了,你看你你看你,睡得跟個王八蛋似的,一點也不覺得慚愧,是不是還恬不知恥地覺得自己挺不錯的呀?」

她把用剩的衛生紙往床下一扔,用手指點著我的腦門兒:「你這叫什麼炮友呀,也就是一吹口哨兒的水平。」

我努力睜開睏倦的雙眼:「你別坐著豪華游輪還不知足,等哪一天不幸踏上小舢板才知道珍惜,到時候含著淚去對別人吹噓吧——在搬家的那一夜,你也曾那麼那麼地色情過——滾,開洗澡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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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我把袁曉晨送到公司,在車裡,她與我約定,只要我晚上出來玩,就要叫上她,周末兩人一起過,並且,她什麼時候想找我,就可以找我,我一邊開車,一邊不時用眼角瞟她,她乾脆蹲在前座上,面向我,結結巴巴地對我說著她的小算盤,寫字樓前堵車,她卻堅持要我把她送到門前,於是我只好跟著車隊往前蹭,她不時轉過頭眼望窗外,每看到一個路過的男人,就尖叫著說:「這個比你帥!」每看到一個女的,就大笑著叫嚷:「哈哈,看,這個也沒我漂亮!」中間時間則用充滿心理暗示的腔調向我灌輸:「瞧你多幸福,開破車還長那麼難看,卻有美女陪著。哎,我真羨慕死你了!」我一旦看路過的姑娘,她便斜一眼后不屑地說:「太黑」,或是「腿短」,或是「臉是歪的」,或是「**,假**」。

當我反駁「你怎麼不直接對她們說」時,她便給我一下,然後說:「你想往人家傷口上撒鹽嗎?」

車好不容易移到門口,她親了我一下,穿著她的套裝下了車,對我招一招手,混入無數個與她大同小異的白領隊伍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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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車回家,路上,便接到袁曉晨一個電話,說公司里最帥的一個帥哥幫她安裝電腦軟體,還說她的頂頭上司是個四十來歲的香港人,跟她說話嘴裡帶著股海鮮味兒,西服里穿一件鱷魚牌T恤,「長那麼糙還怕叫人聯想不到鱷魚,真夠低估別人的智力的」!

中午,我看書時又接到她一電話,問我一個人吃飯覺不覺得寂寞,還說總經理助理回家生孩子去了,老總可能會把她要過去,又說公司的男職工私下裡已悄悄對她議論紛紛,恨不得引起了轟動,總之,一副生怕我覺得她不夠好的樣子。

晚上又接到她一個電話,說和老總一起與好幾個大客戶吃飯,「一個人吃了兩碗魚翅!」

又說公司給她配了一個最新款的索尼筆記本,還說下個星期可能陪老總去新加坡談定單,總之,新工作令她興奮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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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我與大慶等一班朋友晚上在酒吧閑坐,我給袁曉晨打了個電話,她正在錢櫃與公司的人一起唱卡拉OK,說是晚一點過來,直到我們吃宵夜時她才出現,喝得醉醺醺的,一進來就坐我腿上旁若無人地親我,沒吃幾口東西就跑洗手間吐去了,回來就橫到兩張椅子上。我們吃完飯,我送她回家,她執拗地叫我上樓跟她一起睡,我一直不喜歡跟喝多了的姑娘一起睡覺,於是推脫晚上要趕寫東西,不能在她那裡過夜,我把她送上樓,她靠在門上抱著我說醉話,對我說在錢櫃的過道里遇到了前男友,就是以前公司與她搞婚外戀的老闆,也就是那個在游泳池戴墨鏡的傢伙,說那人把她拉到洗手間說很想她之類的,然後又是一些雜七雜八的更醉的話,我把她扶上床,她拉著我不放,直到我幫她上好明天一早的鬧鈴才讓我離去。

從袁曉晨家出來,我在樓下感受到一股堅硬的夜風直吹到我的臉上,抬頭望向天空,連星星也看不見,路燈光被快速擺動的樹枝搖得七零八落,風聲尖利難聽,令人頭皮發麻,我走到停車的地方,抬頭望向袁曉晨的窗口,發現我臨走時關的燈又重新打開,也許她又跑到洗手間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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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康2003年最新小說:心碎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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