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到底什麼關係
205
半夜,我回到家,袁曉晨已經睡下了,我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發愣,我知道,喝了太多的飲料,就是睡下也得不停地起來小便,索性就在客廳里呆著吧。
我從沙發里起來,走到書房的書架上,挑了幾本世界名著,走回到飯桌邊,借著頭頂上的燈光,把一本本世界名著翻了又翻,對於故事,我看個大概,以便以後與別人談起時能略知一二,而對於裡面的黃色描寫,我一字不漏,細讀三遍。正看得津津有味,卧室里傳出聲響,接著,一絲不掛的袁曉晨走了出來,一隻手揉著眼睛,另一隻抓著頭髮,就站在我面前。
我沖她點點頭,她問我:「幾點了?」
「三點多吧。」
她點點頭,走向廚房,一會兒,從裡面抱出半個西瓜來,坐在我對面,用勺子一口一口吃。
我低著頭接著看書。
「在外面瘋得來勁嗎?」她沒話找話,心虛地問我。
「還行吧。」我說。
袁曉晨吃了一會兒,討好地把一勺西瓜送到我嘴邊,我吃了下去,接著,她又一勺接一勺地喂我,「都擺冰箱里三天了,再不吃就壞了。」
我放下書,看著她:「有什麼事兒嗎?」
「沒事兒。」
「噢。」我重新拿起書來看。
她伸手抓住我的書,輕輕地從我手裡抽,直到全抽出來,又輕輕地放在一邊。
「想說什麼明說,別吞吞吐吐的。」我說。
「你想問我什麼就明問,用不著含在嘴裡反覆咀嚼。」
「我沒什麼想問的。」
話音未落,袁曉晨「噌」地站了起來:「我早就知道,你對我就是無所謂!」
我再次拿起書,她一把搶過來,扔回桌上:「是不是?」
「什麼是不是?」
「我怎麼樣你都無所謂,是不是?」
我把目光轉向別處,不看她。
「回答我!」她大叫起來。
「你怎麼了?」我問。
「我挺好的。」
「那有什麼可說的?」
「有!」
「說來聽聽?」
「你今天晚上找誰去了?」
「朋友。」
「男朋友還是女朋友?」
「男女都有。」
「是單找的,還是混一塊兒找的?」
「混一塊兒找的。」
「我那天晚上就是下樓跟我們經理說點事兒,你跑什麼跑?」
「我怕影響你們,行了吧?」
「你把門鑰匙帶走了,叫我去哪兒?」
「你們倆一起把我鎖車外面了,叫我去哪兒?」
「你嚴肅點,不許油嘴滑舌。」
「我靠!我怎麼不嚴肅了?你才油嘴滑舌——深更半夜的,穿那麼一點兒,就在我眼皮底下幽會經理——這嚴肅嗎?」
「那也比你約會老太太嚴肅。」
「那當然了。」
「喲,我問你,你夜不歸宿多少次,數得出來嗎?我再問你,你和姚晶晶是怎麼回事?」
「沒怎麼回事。」
「真的?」她忽然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
「怎麼了?」
「我猜也沒什麼事,最近你們倆一個電話都沒打過,和王芸的聯繫也斷了,是不是?」
「你怎麼知道的?」
「我花幾塊錢,就能把你所有電話的明細單子打出來。」
「你夠有本事的。」
「廢話,我小白領當那麼多年白當的?」
「我回頭也把你電話明細單子打出來看看。」
「不用你打,我自己給你打出來,你查查看,我有沒有亂搞男女關係。」
「你跟你的老上級兼前男友的關係是不是男女關係?」
「喲,真看不出來,醋勁兒那麼大,是不是跟你的身高成正比啊?」她更來勁了,「我就知道你受不了,我就是想叫你嘗嘗嫉妒的滋味!」
「你是不是嘗過,覺得味道不錯,所以推薦給我?還是雜誌上學的?」
「我還不至於那麼沒水平!」
「噢,知道了。可以繼續看書了嗎?」我迅速介面道。
「不行!過來,你過來!」她沖我招手。
「幹嘛呀?」
「結束我守活寡的日子唄!」她扭動了幾下腰身走向卧室,還閃了一下肩膀,回過頭來對我做了一個媚眼,樣子又滑稽又可愛。
206
然而我知道這些乍冷乍熱全是裝出來的,內心深處的懷疑令她無法解脫,在床上,一切都暴露無疑,我們開始**,一忽而,我覺得她的身體開始不自覺地對我充滿柔情蜜意,於是我的動作也更好一些,但她同時也意識到這一點,於是動作開始機械僵硬,一副事不關己、滿不在乎的樣子,就這樣,我們走走停停地完成了,她以一種無法掩飾的失望迅速起身,衝進洗手間,我聽到水聲大作,且時間很長,空調里的冷風吹得我後背發僵,我不知她在洗手間里幹了些什麼,總之,我希望她不要與我嘔氣,水聲停了,她回來了,幾乎是飛身從我面前越過,身上還帶著水珠兒,一看便知沒有仔細擦洗,她跳進被子里,背向我,用被子把自己深深裹住,然後就一動不動。
「搞起自我保護來啦——學我!」我推了她一下,逗她。
她就像是木頭一樣,仍舊一動不動。
「想什麼呢?」
「沒想什麼。」
「要不再來一次?」
她很快地回過頭來,瞪了我一眼:「行呀行呀,你來呀!」
說著話,把被子一下子掀到地上,雙腿分開,兩手一攤,眼睛一閉:「快點!說話算話!」
不知為什麼,她的動作激起了我的**,我們又開始了,這一次,像是搏鬥,激烈而緊張,中間我吻了她,不料她深深地回吻我,眼淚也流了出來,淌了我一臉,那是委屈的淚水。
「你怎麼了?」
她變本加厲,失聲痛哭。
「到底怎麼了?」我直起身問她。
「別停別停,快點快點,少廢話!」她哭著催促我,並且,哭得更厲害了。
我繼續,她強烈地反應著我,比我給她的更多,後來,她索性翻到上面,動作快得令我吃驚,片刻,她靠自己完成了。
「你怎麼了?」她剛一停住我便問她。
她一臉垂頭喪氣的樣子,不說話,只把臉扭向一旁。
我直了直身體,想讓她下去,她沒有動,我只好拉過一個枕頭墊在腦後:「到底有什麼事兒吧?」
少頃,她像是剛剛聽到我說話一樣回過神兒來,看了看我:「你那一半還沒完呢。」
「我無所謂。」
「那好。」她一閃身便跳下床去,不久,洗手間里又傳來水聲。
我點上一支煙,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