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家傳玉鐲
謝禕一步步逼近,楊翠被嚇的腿軟,卻還是捂進了手腕上的鐲子,「你別再過來了,這是我的東西,你不能搶走。」楊翠說到最後已經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你的東西?東西是不是你的,你心裡沒點數?」謝禕強行搶過了楊翠手腕上的鐲子。「這是阿惠的鐲子,你不會搶走的太久,都當成自己的東西了吧?」
「醜八怪,我不會放過你的,不會放過你的。」楊翠恨的在地上抓撓著,咬牙切齒,卻不能拿謝禕怎麼樣的模樣。
「我就喜歡你這個樣子,恨死我了,卻拿我一點辦法都沒有。」謝禕笑起來。難怪有人說這種感覺很爽呢!今日她還真是感覺到了。
想到阿惠的首飾都被楊翠搶走的場景,她便只覺得報應不爽,「我記得當日你還打了阿惠兩巴掌,我也該為她打回來。」
楊翠連忙捂住了臉,大聲的喊叫著。
「謝禕,你別太過分了,等阿峻回來,肯定會休了你。」楊萬強瞪著謝禕,「東西你拿走,別再動阿翠了。」
「心疼了?都說老吾老人之老,幼吾幼人之幼。你們打別人孩子的時候不知道心疼,現在心疼了?我過分?我如今回報你們的,還不及你們做的百十分之一,這就受不了了?」
楊家欺壓蘇家的時候,可沒想過蘇家的幾個人要怎麼活下去。甚至連珩兒這個親外孫,楊萬強和吳氏都沒有半點憐憫和心疼。
人活到這種份上,真是可惡也可笑。
「你到底還想怎麼樣?」楊萬強大怒。
「沒想怎麼樣,把蘇家的玉鐲子還回來,今日到此為止。別的賬,我記在心裡了,咱們,慢慢算。」
楊萬強望著吳氏,吳氏咬咬牙,還是不願意給。
她可還打算留著以後作為家裡的傳家寶呢!蘇家以前怕是有那麼點家底的,別的好東西沒見,這隻玉鐲子她找人看過,卻是實打實的好東西。
本來還想著賣了換些銀子,可既然是好東西,家裡暫時不缺銀子,還是留著的好。
「不給嗎?我實在是懶得搶,不如我直接把你手腕子剁下來吧!」謝禕拔出了隨身攜帶的匕首,一下砍在楊萬強用來打人的扁擔上。
看著沒用什麼力氣,扁擔卻齊生生斷成了兩截。
楊萬強眸光落在那匕首上,閃過貪婪之色。這樣鋒利的兵器,他聽過傳說,卻從未見過。
這樣的好東西竟然會在一個醜陋的村婦手裡?這東西若能到手,不說價值連城,卻也必然不菲。
看著謝禕靠近自己,吳氏大吃一驚,身上一個戰慄,謝禕便聞到了一股尿騷味。
「我……我給你……我給你。」吳氏臉色煞白,如同見了活閻王。另一隻手顫抖的取鐲子,手都抖成了雞爪瘋了,半晌也沒擼下來。
還是謝禕自己動手,才把玉鐲子擼了下來。謝禕多看了兩眼,翠瑩瑩的翡翠鐲子,滿翠,水頭很好,還真是好東西。
這可一點不像是會出現在農家的鐲子。只怕蘇峻的父親怕也是出身不錯的,流落楊家村,或許是家道中落。
「今後,珩兒和你們楊家再無關係,我想他也不想有你們這樣的姥姥姥爺,最好不要再出現在蘇家。不然啊!我怕我這人手上沒個輕重,誤傷了你們。」謝禕將鐲子收好。
小豆丁雖然年紀小,卻也懂得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自進了楊家,可是一聲姥姥姥爺都沒開口叫。
可見這二人在孩子眼裡落下了什麼印象。
謝禕進了廚房,看著桌上還熱乎的飯菜,招呼著蘇銘他們開吃。
楊萬強扶起了吳氏,帶著楊翠進了堂屋,一直沒出來。
「嫂子,你這樣沒事嗎?」蘇惠有些擔心。院子里打成什麼樣子,她可是一直看在眼裡。一顆心始終都是懸著的,怕的要死。
那楊萬強可是招招狠辣,用足了力氣往人脆弱處打,要是一扁擔打到了嫂子,可想結果。
有些地方打到可是很疼的,一下就能讓人倒下。
心一直跳的很快,都要從心口蹦出來了。
「我們拿回自己的東西而已,就是鬧到官府去,也是不怕的。快吃飯,吃了就走,你們還想在這裡久留啊?」謝禕連忙給珩兒夾菜。
楊翠的手藝沒多好,這食材卻是不錯的。一個蒜苗炒肉,一個炒臘腸,還有個炒豆芽,一個青菜豆腐湯,這在農村也算是挺豐盛的了。
能吃到肉,小豆丁可真是眉開眼笑,吃的很高興。
「珩兒可要多吃點,都瘦的和這豆芽菜一樣了,小心一陣風就給吹走了。」謝禕笑著說道。
「我給吹走了,娘也會把我帶回來的,娘可真厲害。」小豆丁看著謝禕都是星星眼,滿眼的崇拜。
匆匆吃了飯,謝禕環顧了廚房一圈,找了半袋子米和兩塊臘肉,還有幾圈臘腸,示意蘇銘和她一起搬走,讓蘇惠點著火把帶著小豆丁。
這個時辰,天也暗下來了。
「我們這樣像是偷東西。」蘇銘面有難色,「我……我可是讀書人,夫子若是知曉,必然說我褻瀆了聖賢書。」
「書里還有『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話呢!只許他們搶我們的,不許我們拿他們的?我也保證,僅此一次,只對這一家。」謝禕拍著蘇銘的肩膀。
她也不是要做到處搶劫的強盜啊!她只是一向奉行「以暴制暴」。楊家這樣的無賴之家,她客氣了,他們反倒以為她好欺負。
人不犯她,她不犯人。
幾人有人犯到她頭上了,自然要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就是聖賢也不能總是以德報怨啊!」
蘇銘這才和謝禕一起搬了東西離開,一直到出了楊家門,楊萬強幾個也沒再從堂屋裡出來。
出了楊家之後,倒是看到有幾戶人家探頭探腦的,不過都沒有要多管閑事的意思。
謝禕幾人也就揚長而去。
過了好一會兒,吳氏才從堂屋裡探出頭來,「這活閻王總算是走了。」她心有餘悸的撫摸著心口,「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個女人怎麼就這麼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