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百花會
謝禕輕輕撫摸著左手快要徹底癒合的傷口,這樣的身體,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不過為了不讓外人知道這個情況,以後還是要小心再小心,最好不要再受傷才好。
「嫂子,可以吃飯了。」外面傳來蘇惠的聲音。
謝禕這才揉了揉額頭,臉上掛上了笑意。還是不要多想的好,世上的事,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次日,謝禕也就弄了個木框栽種狐尾蘭。狐尾蘭是典型的附生蘭,最好的是讓其附生在活著的樹木上,不過既然要帶去百花會,還是要能帶著走的。
有用樹皮、木屑和苔蘚弄了栽培基質,總算是將狐尾蘭給種上了。
「嫂子,這樣弄真的可以嗎?」蘇惠看著謝禕栽種好的蘭花,總覺得栽種花草是需要土的。「沒有土真能活嗎?」
雖說這蘭花本就是長在樹上而不是土裡的,可都從樹上弄下來了,她總還是覺得加點土可能更好。
「你要是不放心,等百花會結束后,給綁到樹上去吧!」謝禕笑笑,「放心吧!這蘭花命大著呢!」
還沒等村長那邊決定是不是要在村裡種植糯米香,已經迎來了百花會。一大早的蘇惠就催促起來了,倒是讓謝禕有些無奈。
「百花會一共三天呢!哪裡需要這樣著急。」謝禕打了個哈欠。從二月最後一日開始,要一直到三月初二才結束的。
三天的功夫,足夠好好的看花了。
「我沒去過,就想著早點去看看啊!」蘇惠不好意思的笑起來,「是我太急切了。」
「娘,小姑。」小豆丁揉了揉眼睛,也醒了過來。
「好了,既然都醒了,就起來吧!」謝禕說著也就起了床。
吃過了早飯,一家人也就帶著那盆狐尾蘭出門了。恰逢今日蘇銘書院里休息,故而也和謝禕他們一同去。
百花會並沒有在鎮上辦,而是在離百花鎮有十里的一處顏家的莊子上,畢竟顏家離開百花鎮有差不多百年了,早就成了百花鎮的傳說,鎮上也早沒有了顏家的宅院。
十里路走著去也太累了,何況謝禕他們也不認識路,便只得在鎮上租了馬車。
「這去百花會的,你們可算是早的。」車把式樂呵呵的說道,「不過你們這花還真好看。」
顏家辦這百花會倒是知曉的人很多,聽車把式說,鎮上的不少姑娘都說要來呢!
在百花鎮,栽花種草算是風俗了,沒有人像是顏家那樣做種植花木的生意,不過卻很多人家都喜歡種花。尤其是鎮上,幾乎家家都能搬出那麼一兩盆得意之作來。
坐著馬車倒是很快,沒多會兒也就到顏家的莊子上了。莊子就叫百花庄,倒是很好認。
莊子已經開了門,門口有人守著。看到謝禕他們,守門人便給了謝禕一副對牌,上面雕鏤著「貳」,一塊謝禕自己收著,另外一塊就掛在花盆上,等百花會結束后,謝禕可再憑著手裡的對牌來取走花。
若是花得了獎,也是憑對牌領獎。
那人又給謝禕登記了名姓,還有地址,這才放謝禕一家進去了。
「看來我們是來的過早了。」謝禕看著手裡的對牌,「貳」肯定就是第二盆參賽的花了。
顏家的莊子倒不是普通農家莊子的模樣,花木扶疏,楊柳堆煙,鳥雀啁啾。再往裡面走,不僅有各種各樣的花,還有亭台樓閣,假山池沼,著實像是人間仙境一般。
「顏家這裡有好多好看的花啊!」蘇惠笑盈盈的說著,這裡看看,那裡看看,只覺得一雙眼睛都不夠用了。「怕是很多人帶來的花都要被顏家這些花比下去呢!」
「這是必然的,顏家在花木上花費的工夫,可就不是尋常人可比的。」謝禕含笑欣賞著風景。
要是來參賽的花都比顏家的好,可就輪到顏家該哭了。顏家既然是想要尋訪些奇異的花,最終能入顏家眼的必然極少,甚至會沒有。
若是那麼好容易找尋,顏家也不會每三年一次辦什麼百花會了。
在莊子上逛了逛,人也漸漸多了起來,多了熱鬧氣氛。
有顏家的丫鬟引著他們去喝茶吃點心。
……
快中午的時候,葉重錦也來了百花庄,才進門便被人引著往一處水榭而去。
岸上並無路直通水榭,要坐著船才能到達水榭之中,此處倒是顯得頗為清靜雅緻。
「還說你葉兄何時能到呢!當真是姍姍來遲。」葉重錦才要進水榭,便有弱冠男子掀了帘子探出頭來。一雙桃花眼微微上挑,明明是男子卻平添幾許魅惑之色。
正是知府家的公子沈醉。
葉重錦笑起來,「沈兄倒是來的頗早,百花會這才第一次,怎麼就如此迫不及待了?莫非是沖著美人來的?」葉重錦說著話已經施施然進了水榭。
「我會為了府城的美人早早的來?府城哪家的美人是我沒見過的?」
沈醉引著葉重錦入內,桌前已經坐了三人人,兩個年輕公子,一位端莊淑雅的二八女子。
還有容貌昳麗的年輕女子彈琴的彈琴,斟茶的斟茶。
「顏家大公子,大小姐,倒是難得。」葉重錦看著挨著坐的一對男女。男子十七八歲的樣子,衣裳上銀線綉制的蘭花栩栩如生,真是顏家大房嫡出的大公子顏灝。
身邊的妙齡女子便是顏灝的嫡妹顏詩蕊。
顏家的百花會一向來的都只是旁支子弟,如今嫡出大房的一雙兒女都來了,倒是讓人有些奇怪。
之後葉重錦又向另外一個男子抱拳,「傅兄。」卻是鹽商傅家的公子傅晉鴻。
「葉公子可算來了,晉鴻哥哥非說得了一副絕色的美人圖,卻是不肯讓我等一觀,非要等葉公子來了才行。」顏詩蕊笑著給葉重錦偵查,「前些日從葉公子那裡得的香茶,今日就當借花獻佛,請諸位品一品。」
葉重錦的目光落在顏詩蕊艷紅的蔻丹指甲上,略微一沉。
他一向不喜歡給他斟茶的人手上塗了蔻丹,且不管臟不臟,總覺得和茶最是不配。
他也就掃了一眼,並沒碰那盞茶,「既然傅兄得了好東西,如何還不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