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四章 一線生機(第一更)
「這是……」陳墨不由得雙眉一皺,口中低呼出聲。
就在剛剛,除了聽到那兩聲嗡鳴之外,他還隱約感受到了兩股極其微弱的靈魂之力,它們分別來自於那兩對麒麟角,雖然微弱,但卻瞞不過陳墨的感知。
「先別哭了!你父母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說著,陳墨半刻也沒停頓,立即便將神識融入到了那兩對麒麟角中,只不過,雖然他的動作很快,但卻是極為小心翼翼、謹慎倍至!
他那小心謹慎的程度,如同當初剛剛穿越到臨玄星時,嫁接其它蘑菇的顏色與毒素的時候那樣……
聞言,終占的哭聲戛然而止,雖然它剛才由於太過悲痛,並且一直都在撕心裂肺地大哭,所以並沒有感受到父母的「遺體」中傳來的波動,但它知道主人一向不會無的放矢,既然他說父母還有一線生機,那便定然還有希望!
一息、兩息、三息……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這一次,終占的等待比之剛才更加煎熬,它靜靜地跪在那裡,不僅一動都不敢動,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就這麼屏息凝神、目不轉睛地看著,生怕有任何一點聲音打擾到主人。
時間不長,大約只過了二十息左右,但即使是短暫得都不夠曇花一現,但終占卻感覺如同過去了無數萬年那樣漫長——時間其實是很有趣的,錄你處在快樂之中時,它便彷彿過得快一些;而當你處在煎熬之中,它便度日如年、度秒如年……
在陳墨小心謹慎的操作下,在終占目不轉睛的凝視中,兩團微弱得幾乎隨時都有可能會熄滅的魂光,從那兩對麒麟角中緩緩飄了出來。
它們不同於陳墨在冥河中看到的任何一種顏色的魂魄,而是一種黑中帶金,卻又有些半透明的狀態。
想起冥河中的魂魄,陳墨不禁又想起臨玄星上的那條冥河,他的心中一直都有一個疑問:話說那條有著不知道多少億萬隻魂魄的冥河,在大魔神將臨玄星打爆之後,真得就這麼消失了么?
若是它真得消失了,那其中的魂魄呢?也都被那股狂猛的力量摧毀,就此魂飛魄散,再無輪迴?
而且,在後來連通的許多每一顆生命星球中,陳墨都發現了冥河,甚至,地球上也有!
只不過,就像在臨玄星上一樣,陳墨雖然也能進入冥河,雖然他也可以完全掌控那些星球,但對於冥河,卻始終都有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最直接的一點就是,他嘗試了許多次,縱然從冥河中的一點向著上、下游同時出發,經過一段很長的時間后,其菌絲理應早就可以圍繞其所在的星球數周,甚至填充滿整顆星球都綽綽有餘,但卻依然無法找到源頭,也從未到達結尾……
甚至於,最早開始探尋的那條冥河中,他的菌絲網路直到如今也還在不停地延伸、拓展著,那些菌絲整合起來,已經不知道能夠擬化出多少顆與之同等大小的星球,但是,卻依然沒有結果。
而讓陳墨感覺最為奇異的是,雖然他看不到冥河首尾,但卻能明明白白地感受到,他一直都還在那顆星球之上,沒有任何一段菌絲出現在星球之外。
正像一首詩中所說:「不知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陳墨也不只一次地從星空中向著那些星球遙望,明明能感覺到自己那些菌絲的存在,也知道它們正處在冥河之中,但就是無法藉此探尋到冥河的根底,無始無終……
不過,這冥河的存在,好像本身就透著一股子詭異,不然的話,那些生靈死去之後,緣何魂魄與身軀脫離之後,便會融入天地之中?之後又為何會出現在冥河?天地法則與冥河之間存在著怎樣玄妙的關係?
還有,魂魄們在冥河之中遊走,最終又是去往何處?
真得存在生死輪迴嗎?
雖然陳墨以輪迴化神,但對於這件事情,他卻並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不僅是他無法解釋,無論是迷信也好,還是科學也罷,對此好像都無法解釋……
「這兩團魂魄,不知道用的什麼方法,竟然能將自身封印在這兩對麒麟角里,並且在經歷了如此悠久的歲月之後,還依然有著一絲生機!」陳墨一邊引導著這兩團魂魄,一邊輕聲說道。
對於這兩團魂魄,他確實是倍感震驚的——那兩對麒麟角都已經近乎於化石般的存在,其所經歷的歲月之悠久可想而知!
要知道,若是普通的魚蟲草木,如果在溫度、壓力等條件適合的情況之下,最短只需幾萬年的時間便能形成化石,而對於亞神獸階別的墨角麒麟來說,它們的角在這種長度的時間中甚至連些許的變化都不一定會發生,要想讓它們轉變成化石,簡直比登天還難!
可是,它們如今卻是真得即將成為化石了,包括麒麟星上另外的那些堆積如山的麒麟角,都已經處在轉化的邊緣。
能讓它們產生這種變化,沒有百萬年以上的時間,是根本不可能的。
也就是說,當年終占從這裡離開之後,應該沒過多久,這裡便遭受了一場生死大劫,而它的父母也很快便殞落,再無生機!
不過,它們卻是利用了某種密法,雖然身死,但卻將靈魂保住,歷經百萬年的歲月,依然殘存於世……
「主人,求求您,您一定要救救它們啊!」終占的語氣極為急切,但聲音卻是不大,很顯然,它是生怕驚擾到父母的魂魄。
雖然那只是兩團魂光,並無法看出它們生前的樣子,但是,它卻能清晰地感覺得到,那確確實實是它的父母,是生它、養它、疼它、愛它的父母啊!
這是血濃於水的親情,是哪怕相隔了百萬年的歲月,哪怕相隔了生死,也都無法割斷的情感!
此時此刻,終占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只要父母能夠復生,讓它做什麼它都願意,即使再死一次,它也不會有絲毫的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