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自由啊
「老爺子的本事了得，這才多久就什麼都知道了。」季默琛調侃道。
老爺子一聽孫子的語氣不對，換做往常肯定收斂自身情緒，畢竟這事是他做的不地道。
只是想要曾孫子的心太急切了，自家孫子又是個讓人不省心的，老爺子打了個哈哈，「你突然回來了，爺爺肯定要關心。快說，那女孩是不是在你邊上？快點回來，醫生我就喊好了。」
這話讓季默琛想到自己被南希用懷孕騙了后的反應，不快道：「沒有，懷孕是騙人的，她沒懷。」
「什、什麼？」老爺子的聲音卡殼了，然後陷入久久的沉默。
季默琛被這份沉默影響，抿著嘴唇不知道該說什麼。
「哦，哈哈，騙人的啊。」老爺子半晌后故作輕鬆的說道，「你們年輕人就是愛玩。」
季默琛聽出老爺子聲線的疲憊和失望，語氣不由的輕下來，「爺爺，那女人……」
「對了，那個女孩。」他爺爺搶先道：「琛子啊，你大老遠把人追到B城來，真對人家沒意思？你長這麼大，我沒見你對哪個女人這麼在意過。」
「……」季默琛沉默不語。
因為他長這麼大，還沒被哪個女人這樣耍過。
老爺子語氣又輕快起來，「真有意思啊？那太好了！不愧是我選的算的孫媳婦！」
「什麼孫媳婦。」季默琛察覺到不妥了，他爺爺一再提起這個詞，絕對有問題。
老爺子道：「哦，就是我事後想了想，你要了人家的身子，總得對人家姑娘家負責，要不然像什麼話？之前爺爺是以為你死定了，死馬當活馬醫，賭一把！現在知道你能活得好好的，那就不要辜負人家小姑娘。」
季默琛陰沉沉道：「現在是什麼年代，你跟我講這些？我沒死都要被你坑死！」
老爺子沉痛的大喊，「這不關年代問題，是個人道德問題！琛子啊，我的命不長了，這輩子就這件事上做得不地道，我不想死不瞑目啊！怪就怪你投胎成我孫子，擔待點哈。」
「……得了，你就會拿命來跟我說事，你命長著呢，少來這一套。」季默琛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在車上，季默琛拿著手機沉默不語，臉色複雜。
「boss，老爺子近來的身子骨的確有點反覆發作。」趙傑瑜看了眼後視鏡。
季默琛嘆了一口氣，「我知道。」
電話里和老爺子說著狠話，實際上比誰都擔心老爺子的身子。
季默琛也知道，這次退伍不光是他本身問題，還有老爺子從中作梗。
他爺爺會幹出這一系列不靠譜的事，卻是真的急了，自覺身體撐不住了。
季默琛再氣，也抵不過對老爺子的關心，他爸媽死得早，自小就是老爺子帶大，爺孫兩相依為命。季家血脈特殊，向來人丁凋零，一脈單傳，不是不想多生，實在生不出。
季家的教育又偏偏古板嚴厲，不準季默琛在外亂搞女人，連做花花公子的機會都沒有，更別想有孩子了。
南希能被老爺子看上，不是偶然。全因她的血型基因能跟季默琛配上，懷上季家孩子的幾率高！
季默琛扶額，躺在真皮車椅上，手指敲擊著大。腿，心情煩躁的想著老爺子、南希、還有一堆麻煩事。
「嗡嗡嗡——」手機突然再次響起，季默琛看了眼，鬆散的表情瞬間冷凝，按了接聽鍵。
老爺子的私人醫生迅速道：「季默琛快點回來，老爺子發作了。」
「回老宅！」季默琛對趙傑瑜喊道。
趙傑瑜立即把油門踩下去，管不了超速的問題。
*
南希在銀行里查完帳，發現自己零用錢的卡已經被南浩磊停了，幸好她一直有一張自己存錢的卡。
裡面錢不多，才三千。
南希考慮到B城的消費，看著這三千憂傷嘆了口氣。
「往好的方面想，至少現在和姓季的談開了，不用再做個老古董，能用手機能刷卡，不用費心去和姓季的鬥智斗勇，也算是苦盡甘來。」南希開朗的想著，然後坐上大巴車，趕去張筱雨說過的暫住地點。
這一路來B城的消費都是張筱雨資助，雖然張筱雨沒說什麼，南希知道對方不是有錢人，這錢和人情她都記著了。
現在有錢到手，先把錢還了才行。
張筱雨接到南希電話后，打了個的就到了南希說的地點。
一個烤串攤，一身休閑服背著單肩包，戴著棒球帽的身影坐在一個桌子上，看不見臉也知道賊帥。
張筱雨一眼就認出來了，走過去坐在南希的身邊，開口就問：「你的問題解決了嗎？沒什麼事吧？你……」
隨著南希抬起頭，張筱雨就驚呼的站起來，拉住南希的手，「你的下巴怎麼了！誰打你了！？」
被張筱雨突然爆發的雌虎模樣唬住，南希愣了一秒才笑起來，「沒事，事情解決了，現在哥哥自由了，能跟你好好的了。」
「你說什麼啊！」張筱雨的氣勢被她一逗就半點不剩，羞惱的瞪著南希。
南希見她臉紅，一陣訕笑，忍住繼續逗人的心。沒法子，在部隊待久了，該學的不該學的都學了，兵痞這個詞也不是憑空出現的。
「給。」南希把一千塊錢遞給張筱雨。
張筱雨臉色的紅潤頓時褪盡，抿著嘴唇不高興的看著南希。
南希捏住她的鼻子，「裝什麼？你要是真有錢，我也不還你。」
「那你呢？」張筱雨泄氣，本來以為南希是富二代之類的，後來發現這貨比她還慘，「你哪來的錢？就算要還也不著急，你不是也要參加校園之聲么？這個活動要在B城呆一陣子，你……」
「放心，我能花錢就能賺錢。」南希說。
張筱雨一臉不信。
南希左右環視一圈。
她選這地方請張筱雨吃宵夜也不是亂選的，雖然是地攤卻不亂，周圍還有小情調，就地擺唱的小隊伍。
「你看著啊。」南希大搖大擺走到一個擺唱的二人圈裡。
周圍已經圍了一圈觀眾，見她突然出現，又是個唇紅齒白，皮膚白如玉的小鮮肉，頓時饒有興趣的看起來。
南希對著眾人喊道：「我家小寶貝兒跟我打了個賭。」
「哦~」一聽這話，人的八卦因子都被勾起來了。
南希一臉寵溺的朝張筱雨看去，朱紅的嘴唇輕輕一勾，既痞氣又優雅，全是對小女朋友的甜蜜，「我要向她證明自己是真男人，能賺錢養活她，所以大家要是看得滿意，就賞個飯錢，謝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