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女郎(5)
經過一番舞蹈,見她舞衣凌亂,露出雪白肩頭,**也隱約呈現。小金看得酒意上涌,不由握劍擊案,高歌作和:「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他把剛學過的李太白詩歌縱聲唱來,雖不切景,有些不倫不類,卻也顯幾分豪邁。然而,他沒有拔劍。他整個人卻拔地而起,像野獸一樣撲向小妹!小妹猝不及防,被小金按倒。小金不容分說,便要剝去小妹的舞衣。小妹驚叫一聲,掙脫這名醉鬼,欲逃向一旁,可盲女人怎躲得過明眼漢,小金搖晃著一躍,又將小妹撲倒在女樂工中間。這下屋中大亂,琵琶撞飛,女樂尖呼,小金與小妹翻滾著,場面十分不堪。鴇母聞聲趕來,驚叫:「客人別壞了規矩!」鴇母與龜奴想拉開小金,可小金年輕力大,根本撼不動。忽然,響起一個嚴厲的聲音:「住手!」聲音並不高,但充滿執法者的威嚴。凡是在街面上晃悠的小混混,都熟悉這種聲音。小金當然也熟悉這聲音。他就乖乖住手了。——他早就等待著這道命令。——這一聲是我喊的。(四)這是我一個月之內,第二次踏進牡丹坊。我先瞧了眼小金,雖然和他聯手辦過不少案子,我們這樣一唱一和也不是第一回,可對他喬裝瘋傻的本領,我還是暗暗佩服——他髮鬢亂蓬蓬,眼睛里全是血絲,嘴裡呢喃哼嘰,站立不穩,真像個不知置身何處的醉鬼。我當然明白,只要我拍拍手,他立刻就會眨眨眼清醒過來,並沖大伙兒一笑,眼睛里會清澈得沒有一點酒意。——我不會朝他拍手,我們辦的案才剛開頭呢。我暫時不需要他清醒。——與他相比,我要做的事簡單得多。——我得裝裝認真辦事的捕頭。——我本來就是秉公執法的劉捕頭。於是,我轉過身,瞧了瞧那舞伎——我和小金將要對付的女嫌犯。她確實很美,年紀挺小,清純得像一朵山野中的雛菊。她被小金扯破的舞衣內,露出白雪般的肌膚,非常誘人。那麼細嫩,簡直吹彈欲破。她的表情很驚恐,惶然無助,像陡然被粗暴襲擊的小兔子。惟一的遺憾:她的雙目雖然明亮,卻是盲的。我暗暗感慨,若換了我,肯定不忍向這麼一個嬌弱的小妹大肆施暴。看來讓小金喬裝客人還是對的。可我自然清楚,這小妹的清純、惶恐不能說明任何事實!她仍然是嫌犯。我得按和小金事先商量好的,再追查下去。於是我板著臉,朝小金道:「哪裡來的客人,衣衫不整,成何體統?」鴇母在樓下時已見過我,忙向小金道:「這位是本縣神捕,劉捕頭!」我注意到,小妹在旁邊聽著,臉色微變。小金想必也注意到了,但他不動聲色,繼續裝瘋賣傻:「回捕頭,小人的衣衫,被這舞伎剝去。」我轉向小妹,厲聲問:「可有此事?」小妹低聲說:「是。」我怒喝道:「牡丹坊所設舞伎,歷來只許賣藝,不得引誘客人!」我說得不錯——這是牡丹坊的一條規矩,老的牡丹坊便是如此。鴇母顯然是知道的,慌忙解釋:「大人,她是新來的,不懂規矩。」我說:「新來的?可入了戶籍?」鴇母不安道:「來得匆忙,尚未辦妥。」我的臉沉下來:「既壞了規矩,又無戶籍,二罪並罰,待我枷回去!」我作勢欲取腰間掛著的木枷。鴇母央求道:「小妹舞技出眾,牡丹坊全靠她召攬客人,請捕頭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