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大業火種
杜玄作為黑熊堡的最高長官，自然要對自己的地盤做一個全面的了解，尤其是要了解自己的子民。
雖然黑熊堡如今的民眾都是杜豐收攏來的流民，但是這些流民都是拖家帶口，顯然都是良善之輩，只因為沒有活路了，才會拖家帶口地出來闖蕩。
嗖！
一個小沙袋不知道從哪裡飛到了杜玄的面前，如果杜玄是一般人，只怕已然被沙袋擊中。杜玄身體微微一側，輕易便將沙袋接在手中。
一個約莫五六歲的男孩愣愣地站在一旁，這孩子顯然是嚇到了，因為他看到他的沙袋飛向了黑熊堡最有權勢的人，杜家三公子。
「誰家的孩子！也不好好管教，差點衝撞了杜公子了！」杜豐很是不滿地大聲嚷道。
很快就從一座屋子裡衝出一個穿得破破爛爛的少婦，走過來就將剛才扔沙袋的男孩走到杜玄面前跪下：「三公子，你千萬不要見怪，我家小年是無心的，我回去就好好管教他。」
「這位大嫂，起來吧，小孩子玩耍沒有什麼關係的。你不要這麼害怕，我又不是殺人不眨眼的強盜。」杜玄連忙將那男孩與少婦扶了起來，然後回頭瞪了杜豐一眼。
杜豐連忙耷拉著腦袋，眼觀鼻鼻觀心心觀自在。
「多謝三公子，多謝三公子。」少婦連連道謝。
「這位嫂子，你們是從哪裡過來的？這幾年大齊也算是風調雨順，你們怎麼會日子過不下去成了流民呢？」杜玄順口問了一句。
「唉！如果日子還過得下去，誰願意當流民啊。我們是西寧衛藍田堡人，這幾年雖然沒有天災，但是有人禍啊。蠻族犯邊，堡里的守衛軍全部開拔去了邊境。以前蠻獸出來為禍，堡里的守衛軍會負責驅趕、剿殺。守衛軍一走，蠻獸一出來，我們這些平民百姓根本對付不了，良田被毀，房舍被毀。這日子自然就過不下去了。」少婦嘆息著搖搖頭。
「不應該啊？就算守衛軍被征走，堡里應該還有民團啊？」杜玄不解地問道，杜玄對大齊的制度還是很熟悉的。
「民團？民團都是那些貴族豪強的。他們巴不得平民百姓全部破了家，他們就可以把那些天地全部霸佔了。我們一走，我們的土地就變成了荒地，貴族豪強不費吹灰之力便得到大片的土地。我們村全部破了家，大部分賣身進了貴族豪強家裡為仆。」少婦說道。
「那你們？」杜玄問道。
「那些貴族豪強只要勞力，我們這樣上有老，下有小拖家帶口的，他們可不想養閑人。」少婦說道。
「我跟那些豪強不一樣，那種拋家棄子的人，我一個不要，只要良善之輩。你們好好在堡里過日子。我杜玄在黑熊堡一天，我保你們衣食無憂。現在日子苦點，等黑熊堡的土地有了收成，以後日子會越來越好。」杜玄說道。
「多謝三少爺。我們現在過得很好，每天都有飽飯，還有蠻獸肉吃。這都是三少爺仁義，以後我們會拚命給三少爺做事！」少婦說道。
「不用你們拚命，只要大夥都盡心儘力就行了，大夥都要明白，這黑熊堡不光是我杜家的，也是大家的。」杜玄高聲說道。
這個時候，四周已經圍了不少黑熊堡的居民。聽到杜玄的話，再聯想到再黑熊堡生活的這段時間，自然明白杜玄說的話都是實實在在的，杜玄跟別的貴族不同。他們本來以為來到黑熊堡這個邊遠的窮鄉僻壤，必定要過苦日子的，沒想到這裡反而是流民的樂土。不說別的，這一日三餐的飽飯與蠻獸肉都是實實在在的。在這裡，他們看到了安居樂業的希望。
「感謝三公子仁義啊！我們今後必定會竭盡所能，為黑熊堡出力！」
「對！若是蠻族敢到黑熊堡來，我們人人都會跟蠻狗拚命！」
「為三公子效力！」
……
四周的人越聚越多，群情激昂，一下子把這裡變成了黑熊堡全民大會。
杜玄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站到一個到處，先雙手向下按了按。鬧哄哄的場面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鴉雀無聲，都在等著杜玄發話。
「各位鄉親父老！杜玄剛到黑熊堡的時候，黑熊堡只有幾座破爛的茅草屋，一個居民都沒有，但是現在，我看到了一個充滿希望的黑熊堡在慢慢的興起。上萬畝荒地已經種植了赤陽稻，再過兩個月，我們就能夠吃上我們自己親手種植出來的糧食。帶你們來的時候，我就讓杜豐向你們保證，保證你們來這裡之後，能夠吃個飽飯，蠻獸肉管夠。但是現在還不夠，我更希望你們的日子能夠過得更好，能夠穿上漂亮的衣服，能夠住上乾淨的房屋。將來黑熊堡的孩子們都能夠出人頭地！平民也有晉陞貴族的道路！……」
杜玄越說越激動，不知不覺便將浩然正氣附著他的聲音之中，將一場演說變成了一場教化。黑熊堡的子民看著杜玄的眼神，從一開始的感激，到後面的崇拜。如果蠻族此時攻打過來，杜玄只要一聲令下，黑熊堡的民眾，哪怕是剛才還在玩沙袋的小屁孩，都會拿起武器去跟蠻族拚命。
而黑熊堡的一百多官兵此時也對杜玄已經是徹底的死忠了。一般的士兵，在傷亡達到一定比例的時候，就會發生潰敗。但是死忠的士兵，就算戰到最後一人，只要首領不下命令撤退，是不會有人潰逃的。
杜玄自己並沒有意識到，自己隨意地一場演說，竟然為自己的大業種下了種子。
杜玄這一場演說之後，最直接的後果，就是黑熊堡的建設速度一下子提升了起來，比平日幾乎提升了一倍。開墾的荒地面積一下子從一萬畝提升到兩萬畝。
另外，有幾個黑熊堡的流民主動要求回去拉親戚來黑熊堡定居。黑熊堡的軍士也主動要求將自己的家人帶到黑熊堡來。更多的人則是寫了信讓人捎出去，讓親戚朋友投奔到黑熊堡來。就這樣，黑熊堡的人口每天都在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