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一波攻擊
「還擊！還擊！」弓箭營千戶向安炎很是窩火，居高臨下的優勢下，自己營的弓箭手竟然被蠻兵給壓制住了，甚至連還手都很困難。
一個弓箭手，微微探出腦袋，結果一隻箭矢嗖的一聲疾射過來，正中弓箭手面門。勇敢的弓箭手仰頭翻倒，眼睛茫然地看著天空，已然沒有了半點生機。
倒不是蠻族人的箭術真的神奇到這麼一個地步，而是西城門下的蠻兵實在太多了，蠻軍攻城兵力兩萬多，有一萬在攻打西城門，而城牆上的赤陽衛士兵的數量不到三千人。蠻兵的數量足足是赤陽士兵的三倍多。而且赤陽城的守軍基本上都是新兵，而蠻兵都是征戰多年的老兵。
「該死！」向安炎看了那個倒地的弓箭手一眼，「都給我聽好了，別把腦袋探出去給蠻狗當靶子，每次射箭只需要從城垛射出，下面這麼多蠻兵，你瞄那麼准幹嘛？」
向安炎根本沒看外面，只是搭弓之後，略微一抬手便將弓箭射了出去，也不去看箭矢究竟飛到哪裡去了，下面是密密麻麻的蠻兵，只要大體的方向對，總能夠射中一個倒霉鬼。
「嗖！」向安炎射出的箭矢還真找到了一個倒霉鬼。一個蠻兵正準備抬手將手中的箭矢射向赤陽城的城垛，結果一支箭矢飛過來，正中他的眼眶，箭頭從後腦鑽了出來。蠻兵手中的弓箭沒射出去，就連著人一齊栽倒在地上。在地上叩了一下，箭矢竟然射了出去，正中身前一個蠻兵的屁股。
「啊！」那名蠻兵發出一聲慘呼，用手摸了一下屁股，結果摸到了一把鮮血。
「砰！」
借著弓箭猛烈射擊的掩護，蠻兵折損了一些士兵之後，終於將雲梯抬到了城牆下，猛地往城牆上一架，重重地搭在城牆上。然後立即有蠻兵爬上雲梯，飛快地向上攀登。
看到這一幕的徐立元立即怒吼了起來：「別躲了，蠻兵上來了。將滾油倒下去！燙死這些畜生！」
兩個大齊士兵立即抬著一口鐵鍋，朝著雲梯倒了下去。
那雲梯上的蠻兵看到滾油倒下來，慌忙從雲梯上跳了下去，即便這樣，依然沒能夠逃脫被滾油淋到。滾燙的油澆透了蠻兵的衣服，立即將他們燙傷。蠻兵痛苦地在地上打滾。
「上！快點衝上去！」席日勾力格怒吼道。
後面的蠻兵立即補上，另外的蠻兵則不停地朝著城牆上射箭。一個探出腦袋往城牆下查看的赤陽衛士兵被射了個正著，弓箭插在他的胸口，一頭從城牆上栽了下來。
徐立元連忙將一個火把丟了下去，剛剛傾倒下去的滾油立即洶洶燃燒起來。那幾個補位上的蠻兵全身是火，痛苦地從雲梯上翻滾下去，結果身上沾的滾油反而越來越多，火勢也越來越大，最後化成了一個火人。
蠻兵再兇悍，也扛不住如此猛烈的大火，只能無奈地退出滾油燃燒的範圍。
徐立元差不多消耗了大部分火油與金汁，才艱難地將蠻族第一波攻擊打退。蠻族扔下上千屍體，退到赤陽衛弓箭手的射程之外。
西城門的守軍也好不到哪裡去，在蠻族的箭雨攻擊之下，守軍陣亡人數不低於兩百人，還有大量受傷的。城牆下慌亂的赤陽城居民也有不少傷亡。
「快快快！把鍋子重新架起來！下面的火油燃燒完，蠻兵立即會發起攻擊。」徐立元大聲喊道。
杜長庚站在城樓上，鎮定看著遠處的蠻兵。蠻兵正在集結，城牆下的火油火勢已經開始變弱。下一波攻擊就快來臨。
羅西鳳帶著兩個家丁跟著那個小男孩趕到了小男孩的家中，小男孩家的堂屋裡擺著一具屍體，用白布蓋著。現在兵荒馬亂，也沒人有功夫來替男孩家辦喪事，只能將屍體停在家中。
男孩的娘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昏迷了，還是已經死去。
羅西鳳用手探了一下躺在地上的男孩母親的鼻孔，只感覺到非常微弱的鼻息。連忙用力按住人中穴。過了一會，男孩的母親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你沒事吧？」羅西鳳問道。
男孩的母親沒有說話，淚水倏然從眼眶裡滑落了下來。
「你這樣不行啊。人死不能復生，你傷心無益。你不為自己的身體想，也要為孩子想。你要是有了什麼變故，你這孩子在這個世上就再也沒有親人了。這樣吧。你們母子先隨我去杜府住下，待今日戰爭結束之後，我派人幫你把你丈夫的後事辦了。」羅西鳳說道。
男孩母親點了點頭。
赤陽城外的一個樹林之中，杜玄的兩千人馬全部隱藏在樹林里。兩千人馬，全部如同靜止一般，沒有弄出一絲聲響。
胡本銳騎著龍鱗馬快速奔入樹林中：「三公子，蠻族的第一波攻擊已經被赤陽城擋了下來。現在蠻族正在再次集結，準備發起第二波攻擊。我們什麼時候出動？」
「再等等。我們人馬太少。蠻族還有五千人馬沒有動。攻城的人馬也沒有太大損傷。我們現在出動，很容易被蠻族大軍拖住，對我們極為不利。」杜玄搖搖頭，雖然他心急如焚，但是他清楚知道現在還不是最佳的出擊時機。
「咚咚，咚咚……」
戰鼓再次擂動，第二波攻城馬上就要開始。蠻族人已經開始向城牆根逼近。
城牆下的火油雖然已經燃盡，但是那些屍體上還冒著煙，屍體燃燒的那種難聞的焦臭味在四處瀰漫。
一個還沒徹底死去的蠻兵的身體在微微的抽動，喉嚨里發出嗚嗚的痛苦嚎叫聲。
席日勾力格舉起手中的彎刀怒吼一聲：「出擊！」
蠻族軍隊立即如同潮水一般向赤陽城涌去。
「射擊！」赤陽城上，徐立元也是一聲令下。一陣箭雨立即直撲潮水般的蠻兵而去。
跑在前面的蠻兵一個接著一個撲倒在地，但是對於數量巨大的蠻兵來說，這一點損失並不算什麼。蠻兵也開始搭弓還擊，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烏雲一片向赤陽城籠罩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