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無常府

黃老流了一會兒眼淚，硬生生中斷了淚水。

「這樣傷身，想哭就哭吧。」右雲柔聲說道，她現在醫學底子深厚無比，對人體運作也瞭若指掌。

黃老深深呼吸幾口，抬眼望去，眾人沒有一個嘲笑的眼神，反而都是關心的目光，讓他感到心裡一暖。

「這是我心頭的一件傷心事，到今日還無法放下，讓你們笑話了。」

「黃老，你若想說，我們很願意聽。」右雲身為醫者，知道引導病人說出心事，也是治療的一環。

黃老看著眾人期待的眼神，嘆了口氣說道：「數十年前，當時的我剛升到宗師境，是徐國第一個如此年輕就成為宗師者，我志得意滿，只感覺自己很了不得。」黃老搖了搖頭苦笑，似乎在笑自己當時的無知。

「就連徐國第一美人，文武雙全的雲詩霆也被我擄獲美人心。」黃老說到這，眼睛放出光采，似乎極其甜蜜。

「我們在一起的日子是我一生最快樂的日子。」黃老陷入往事的回憶。

「一直到那日，我與阿雲坐船同游江上，遇到了無常府的船，兩艘船相堵於江上。」黃老說到這，臉上出現無比的痛苦。

「無常府？」丹楓與右雨等人一愕，顯然都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你們不知道是正常的，無常府甚少在江湖走動，是個神秘之至的地方。」黃老解釋了一下，接著說：「當時無常府船上有人喊道：「無常府辦事，閑雜人讓開！」當時我年輕氣盛，怎麼可能會讓，我也喊道：「什麼無常府，就該滾回你們的地下。」我以為徐國境內，又有誰人敢正面與我為敵。」黃老說到這，臉上出現深深的後悔。

「無常府的船上，登時飛出一個青年，一身雪白，看起來比我還小几歲，他真的是用飛的。我當時心裡一驚，傳說中能夠飛行，最少也是王者境。」

「青年到了我們船上，不發一語，手指一曲一伸，船上的船夫和護衛紛紛爆出鮮血倒地。連我當時宗師境的功夫，仍然狂噴鮮血。」

「我當時只道必死無疑，唉。」黃老嘆了口氣：「就當我覺得心臟快爆烈時，阿雲衝出來撲在我身上。」

黃老轉頭看到右雲臉色發紅，說道：「小丫頭，阿雲姓雲，妳是名字有雲卻是不同的。」

雖然如此說，黃老看向右雲的眼神卻更加柔和起來：「我那妻子若還在，我孫女也許就跟妳差不多大。」

眼看黃老眼神越來越悲傷，右雲心中不忍，喊道：「黃爺爺，後來呢？」

黃老聽到右雲叫他爺爺，眼神出現幾分欣喜，擦了擦流出的眼淚說道：「那個白衣青年一見雲兒，眼神登時變了，我早知雲兒美貌，怕她受辱此人，掙扎著要她快走。」

黃老說到這，看向眾人：「接下來你們大概能猜到？」

三人一起點了點頭。

「阿雲犧牲了自己，我卻毫無能力，我是不是很窩囊？」

三人又一齊搖了搖頭。

「黃老，那種情況，已非人力所能及，不是你的錯。」丹楓安慰道。

「不，如果當時我能忍耐，就不會激怒無常府的人了。」

黃老陷入痛悔，多少次都想著，時光如果能重演該有多好。

「我當時昏迷過去，昏迷之前，只聽到阿雲要那人別傷害我，後來我醒來之時已經在岸上了，我立刻回去皇宮，求皇兄幫我，皇兄卻如何也不肯答應。」黃老說到這，臉色漸轉氣憤。

「黃老，這無常府這麼厲害，你皇兄又如何幫的了你？」丹楓疑惑的問道。

「皇室中還是有許多法寶，加上徐國一國之力，也未必不可與無常府一戰，或者逼迫無常府放人，不過我那皇兄就是不肯幫我，儘管我跪下來磕頭求皇兄，皇兄仍是不為所動。」黃老說到這，眼淚滾滾而下。

右雲拿出手帕，為黃老拭了拭眼淚。

黃老點了點頭說道：「這些年來，我苦練武功，搜集法寶，但盼望卻是越來越少了。」

「黃爺爺你放心，我師父很厲害的，他若幫你，無常府也算不得什麼。」右雲邊安慰黃老邊說道。

黃老心中也是一動，館主如果真是傳說中的大道師，加上目前看到的種種神奇手段，也許還真的可以。

只是館主允許自己混進來偷看秘籍已經很寬容了，非親非故如何肯幫自己？

看出黃老的想法，丹楓點頭說道：「一家人，互相幫忙是應該的，不過現在時機未到，第一武館還需要時間成長上去。」

......

......

皇宮，御書房，一個中年男子正在看著奏摺，年約50上下，臉色呈現一股莊嚴之氣，不怒自威，正是徐國當今皇帝，黃文。

「近來吧！」黃文對著門口說道。

一道黑影閃入，只見一個一身夜行衣的男人說道：「秉皇上，事情都查清楚了。」

「說吧。」

「皇叔應該是真為了學武，自願進入第一武館當雜役。」

「荒唐！」黃文臉色一怒。

「堂堂皇叔居然跑去當雜役弟子？」

「陛下息怒。」

黃文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這樣也好，有皇叔在，第一武館安全暫時無虞，不過為了預防萬一，明天你帶幾個人去照應著。」

「是。」

「關於第一武館秘籍一事，可有進展？」黃文又問道，眼神出現一股火熱。

「臣暗中觀察，皇叔似乎可以自由觀看秘籍，不過臣想要進一步調查時，卻被皇叔出面阻攔了。」

「哦！皇叔怎麼說？」

「皇叔當時遞給了臣一把油傘。」

黃文臉色不解問道：「什麼意思？」

「臣當時也是這麼問。」

「皇叔怎麼說？」

「你豬腦啊！」

「什麼！」黃文勃然大怒。

「皇上息怒，是當時皇叔回臣這句話。」

「那你沒繼續問？」

「問了，皇叔就回一個字，閃。」

「傘，閃？看來皇叔還在惦記以前的事啊」黃文嘆了口氣又道：「你沒問問皇叔，同是皇室中人，豈不能以皇室為重？」

「微臣當時也是這麼說的。」

「那皇叔怎麼說。」

「去你媽的。」

「你過來。」黃文對黑衣男子招了招手。

御書房傳出一陣痛扁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