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黃老
中年男子一怒，內氣運轉，周邊空氣頓時冰冷無比，丹楓頓時感覺一股壓力壓迫過來，心臟劇烈跳動，這是生物本能對危險的反應。
「謝執事......」掌柜急忙插入兩人中間，臉色頗為焦急。
中年男子瞪向丹楓，緩緩收回內氣，心中暗叫好險，一時憤怒差點出手，如果破壞了皇品軒的規矩，他也討不到好去。
「王掌柜，既然這位貴客要找首席鑒定師，你就通知黃老吧。」中年男子語氣嘲諷的說道，在這貴客兩字刻意加重了語氣。
「黃老？這......」王掌柜語氣遲疑。
黃老確實是皇品軒功力最深，資歷同時也最老的一位，但黃老同時脾氣不但大，還頗為任性。
要是惹怒了他，只怕皇品軒的規矩在他眼中也算不了什麼。
王掌柜暗暗叫苦，本以為是皆大歡喜的生意，怎麼會搞到這樣。
正要推託去找個脾氣好一點的鑒定師，謝執事又說道：「算了，我親自去叫黃老吧，有頂級秘籍出現，他肯定高興無比。」
謝志執事說完轉身就走，竟是不給王掌柜騰挪的機會。
王掌柜嘆了口氣說道：「丹館主，這位黃老脾氣頗為古怪，盼望你能夠多多包涵。」
丹楓點了點頭，人不犯他，他不犯人。
兩人閑談沒幾句，一個大嗓門吼道：「哪裡有頂級功法？」
話音剛閉，一個滿面紅光的胖老者咻的一聲進入廂房，臉色急不可待。
「黃老好。」王掌柜連忙點頭施禮，黃老微微點頭，眼神掃過廂房眾人。
「咦，奇怪，奇怪。」黃老看著右雨嘖嘖稱奇。
「煉體一層，同時也是鍊氣一層，怎麼會有這事？」
「黃老，這與我們想要拍賣的功法有關。」丹楓微笑說道，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看來這個黃老是真有本事之人。
「哦？」
黃老看到桌上擺放的初級內功，臉色一喜，正要去拿，手又縮了回來，說道：「小子，這本書是你的？」
「正是。」丹楓心裡暗暗點頭，這黃老似粗實細，其實行事倒是頗有分寸。
「黃老，這位是丹館主，前來拍賣這本功法秘籍。」王掌柜連忙解釋。
「既然要拍賣，那就由我來鑒定吧！」黃老面色一喜，拿起初級內功翻開第一頁。
不同於謝執事走馬看花，黃老盯著第一頁看了許久，不時閉著眼睛，似乎在思考什麼。
此時謝執事氣喘呼呼的跑進來，他可是打算親眼看看黃老教訓丹楓呢，不過黃老速度太快，他全力奔跑也跟不上，偏偏黃老居然臉不紅，氣不喘的，功力差距由此可見。
「黃老，這小子......」
「閉嘴!」黃老一聲斥喝，謝執事當即不敢多說，心裡暗暗得意，看來黃老要發飆了。
黃老又閉眼沉思一會，突然面色一喜：「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不對，不對，這又說不通。」突然之間，黃老又皺眉不已。
「老先生，哪裡不對不妨說出來討論討論。」丹楓說道，實在怕這老兒就這麼一直糾結下去。
「這問題難的很，我這宗師境都想不通，你們幾個剛煉體的如何能明白。」黃老搖了搖頭。
這話右雲當即不滿了，回道：「你別瞎說，這書就是我們寫的，如何會不懂？」
「你們寫的？」黃老一臉狐疑。
「好吧，那麼這邊說的太乙起首，為何不從下丹田先開始運行？這不是繞遠路嗎？」
右雨噗哧一笑說道：「太乙先行，歸於下丹田，雖繞了遠路，卻少走了一圈。」
黃老臉色一喜：「妙!那麼這個......」
當即黃老與右雨一問一答，黃老臉色越來越喜，試著照初級內功第一頁所說運行內氣，果然一股氣息驟然而生。
黃老心頭一震!他停在宗師境顛覆二十餘年，內氣真元都已經練至盡頭無法再增。今日照著這初級內功，居然還可以再增加內氣，難道自己有望晉陞王者境嗎？
「好！太好了！這本書當為頂極功法中的極品！」黃老愉快的說道。
謝執事臉上一陣火辣辣的，只覺得想找個地洞鑽進去，這實在太打臉了。
「謝小子，你剛要跟我說什麼？」黃老轉頭問道。
「這個......噗!」謝執事一口老血噴出。
眼見鮮血就要噴到初級內功上，黃老手一揮，血液突然好像撞到一道無形氣牆一樣從空中跌落。
黃老面露嫌惡說道：「走開走開，煉個氣都煉到吐血，別在這礙事。」
「這本內功，我買了，開價吧。」黃老霸氣的說道，他對這本書實在太喜愛了。
「黃老，客人是要拍賣的......」王掌柜連忙提醒。
黃老眉頭一皺，他花錢向來隨意，積累不多，真要拍賣，只怕拍不贏那些家族或宗派。
「這樣吧，賣給我，我可以收你們為徒。」
丹楓臉色尷尬，其實他是覺得這黃老人蠻不錯的，他完全可以假作鑒定整本觀看，偏偏只看一頁，完全顯出宗師氣度。
不過有系統在，丹楓還真不需要這麼一個師父。
「不行，我已經有師父了。」右雨說道。
「你的師父會比我厲害嗎？」黃老語帶揶揄。
右雨看了丹楓一眼說道：「我師父對武學的理解遠在你之上。」
這倒不是右雨的違心話，剛剛透過與黃老的問答，她確實認為丹楓的武道水平更高，對武學的理解更深。
黃老卻是不服氣：「小丫頭不知道天高地厚，武學理解是吧？我來考考妳！」
「請！」右雨見丹楓沒有反對，年輕氣盛，也不願意被壓過去。
黃老尋思，小姑娘只有煉體一層，那麼就問問煉體一層的問題，好叫她心服口服。
「武者打磨氣力為何要在晨時最好？」
一般武者以為的答案多半是早上空氣好，陽光適合吸收之類。
但是黃老在這個問題上體悟更深，晨時練武，其實是因為人的睡眠關係，而非真正環境的影響......
「你的問題本身就錯了，武者並非晨時打磨氣力最好。」右雨略帶三分不以為然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