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半坦白的天襄

郁小芳心中緊張，不由得緊緊捏住弟弟的手。

實在是剛剛的丹楓，感覺還是有點嚇人，似乎很容易殺人一樣。

丹楓來到她們面前，微微一笑，從懷中拿出兩個肉包子。

「餓了吧，先吃吧。」

丹楓耳力何等驚人，早就聽到兩個小孩肚子作響，又看了她們穿著神色，知道是可憐人。

丹楓給完肉包，轉身走了回去。

郁小芳拿著肉包，心裡感動，眼淚有些打轉。

「姊姊，館主人真好。」

弟弟早就忍不住，大口吃起肉包，這肉包是王嬸所做，王嬸廚房功力又是一等一的，這等好吃新鮮的包子，平常哪有機會吃到。

郁小芳用手捏下一小塊肉包，嘗嘗味道，卻只吃一點點，剩下還想帶回家給媽媽吃。

......

丹楓先宣佈，之後每年都還會有招考，沒考上的不必灰心，來年還可以再行努力。

此言一出，許多沒考上的當即心裡感覺好多了。

人潮漸漸散去，剩下的是考上的一千人與其家人等等。

這次郁小芳考上了，弟弟出乎意外分數更高，姊弟兩人同時上榜。

接下來每個上榜的考生都填寫了更詳細的資料，並且拿到一份入資料。

大家都現場就打開來看裡面的資料。

首先是入學日期，就是下周的清晨在這個地方。

郁小芳急忙翻到學費。

「學費月繳，一個月一靈石......」

郁小芳心裡一痛，看來終究還是讀不起。

接著繼續看下去......

「可申請清寒減免學費......」

郁小芳眼神一亮，連忙看下去。

「只要提出清寒申請，可減免學費到一個月20金幣。」

郁小芳眼神又黯了下去，這是減免很多沒錯，可是還是貴啊！

金幣的世界，對她們太遙遠，平常能賺個幾文錢就不錯了。

「勤工助學方案......」

郁小芳看到這個，眼神又再度一亮，今天實在太心情三溫暖了。

明日起，清晨即可來此地集合工作，每時辰一金幣。每日最多三時辰。

郁小芳揉了揉眼睛，一個金幣要1000文，可以買多少食物啊！來這邊打工一個時辰就一個金幣？

「一天三金幣，七天後正好可以湊到學費！」郁小芳心裡暗驚，這數字太巧合了。

她覺得眼睛又有點濕濕的，這個館主人太好了，根本是找個理由免費讓人就讀吧？

一周就賺到一個月學費，剩下三周豈不是可以賺到更多錢？

郁小芳一瞬間，覺得人生充滿光明和盼望。

這種配套方式，可以賺到大戶的每月一個靈石，又可以幫助到貧困學生，正是丹楓和右雲一起想出來的。

其實這些打工的錢，對第一武館來說不過是毛毛雨罷了。

......

......

傍晚...

丹楓的情況很不好，非常不好。

跟眾人在一起時，還可以掩飾一下，找些話題之類，現在一個人，心情就沉了下去。

他接近郁小芳姊弟，拿包子給她們。

可是他看見了小女孩眼中的害怕。

「我這麼可怕嗎？」丹楓心裡苦笑。

自己最近幾天，確實殺了好多人。穿越以來，丹楓一人未殺，甚至在右雨大開殺戒時，死死抱住她，阻止她。

又回想起藤青泉等人死前的眼神，丹楓有點迷惑了，自己這樣做是對的嗎？

丹楓坐在樹下，仰頭望著星空，思緒紛亂。

背後腳步聲響起。

丹楓有些期待，不知道是哪個女孩可以陪陪他，幫自己解開這個心結。

「師父！」

一個俊美男子，是天襄。

「天襄啊，來。」

天襄坐到了丹楓旁邊，不過坐之前，還是先拿出手帕墊在地上，以免弄髒衣服。

「來第一武館一周多了，可還習慣？」丹楓問道。

「天襄感覺這邊生活很快樂！每一天都很充實開心。」

丹楓嘆了口氣，看著天襄說道：「記住，妳是我的弟子，無論妳身份為何，想笑就笑，不想笑就不要笑，作妳自己就好。」

天襄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說道：「無論如何，我都是你弟子嗎？」

「只要妳不傷害妳師姊妹們，不傷害第一武館的人，就一直都是。」

天襄點了點頭，說道：「一直笑確實很累。」

她直接躺在草地上，眼睛望著星空說道：「其實這樣躺著比較舒服。」

「妳不怕臟？」

「不怕，這些沒什麼好怕的。」

「哈哈哈，我也覺得躺著好！」丹楓也躺了下來。

看著星空，丹楓感覺好似回到大學時光，與三五死黨這樣一起躺著看星星。

丹楓心裡又想到，如果那些好友知道自己殺了這麼多人，會怎麼想呢？

「師父有心事？」天襄問道。

「嗯，有些事想不通。」

「是殺人的事？」天襄說道。

丹楓心裡一嘆，這天襄聰明無比，不但看出自己有心事，還看出心事原因。

「妳怎麼看呢？」丹楓問道。

「師父心太軟，太天真，對人有無謂的同情心，這在亂世可不易生存。」天襄說道。

丹楓微微嘆息，通玄宗差點被滅門，讓他下定決心好好重手整頓亂世，但是今天又因為小女孩的眼神，勾起他心中柔軟之處，疑惑自己所作是否正確。

「不過師父，不用煩惱這麼多，就按照你的本心去做吧！作自己就好。」

「哈哈，妳把師父的話送回來了。」丹楓不知不覺，心情輕鬆很多。

丹楓不知道自己之後是否會殺伐果斷還是變成聖母一樣，但確實，就按照自己內心覺得正確的去做吧！

「妳呢？可有什麼心事要告訴師父？」丹楓問向天襄，現在的氣氛，確實很適合聊天。

「其實師父早就看出來了吧？」天襄突然說道。

「妳怎麼知道我早就看出來了？」丹楓疑惑，其實他還不知道天襄指的是哪樣。是性別還是來歷。

「那日在客棧中，師父心跳加速，臉色發紅，我就知道師父看出來了。」

丹楓微微一窘，那時確實頗為尷尬。

「師父不怪天襄有所隱瞞嗎？」

「妳應該也有妳的苦衷吧。」

「師父不問原因？」

「我不想要妳說謊，等妳真的想說再告訴我。」

「師父，你想不想看看我真正的樣子？」天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