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竹酒清冽，江山千里如畫8

楊羽飛看著穆玖夭臉上的蒼白，倒是想儘快讓她進馬車裡面去，畢竟作為一個年紀不大，卻是被提拔上來的坐到這個位置丞相，這種場面的確是沒有見過的，雖然她極力掩飾了，但是卻是騙不了他們這些有過征戰經歷的武將，做出這樣的反應才是應該的。

但是……江城死傷更多，一旦發生災難，橫屍百里也不是十分誇張的事情，不是他說，如果現在這種場景便是應對不了的話，不若趁早回到上京去做那個高高在上指點江山的丞相大人，也好過跑到江城去折騰江城的百姓。

這樣想著，楊羽飛倒是沒有再說什麼，微微退後兩步，看著穆玖夭走上前來。

「大人？」

穆玖夭抬起白玉一般的手腕，眼眸微微眯了一眯，微微彎了彎腰，看著不斷叫嚷的那幾個土匪，唇邊的笑意未變，「你們之前的話是什麼意思？」

「呸，狗官，要不是你們這些官員，我們也不至於落為流寇，現在還好意思問什麼意思，你們不是賑災嗎？我們原本便是災民，快把大爺們放開，讓大爺們……」

明晃晃的刀刃被架到了那人脖子上，楊羽飛看著越發囂張的這人，挑著眉頭，「說吧，出行路線是誰告訴你們的，你們所說的那個人是誰？」

那盜賊僵著身子看著眼前的刀刃，微微打顫，「大爺我，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朝廷說要賑災，肯、肯定是要從這條路來的，我們只是……」

隨行的大夫已經趕了過來，手上的傷口被包紮起來，穆玖夭看著這個什麼也不肯說的強盜，倒是再次往前走了兩步，笑吟吟的，「本官呢，的確是來賑災除害的……」

「那你們還不快將大爺們放……」

「嘖嘖嘖，」穆玖夭探出一根手指微微的搖了搖，抬頭看向楊羽飛，「楊大人，聽聞你歷經數場戰爭，那吹毛可斷的刀刃之上該是沾染了不少鮮血吧？」

楊羽飛有些茫然的看了穆玖夭一眼，不知道她現在這個時候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不過卻也是順著穆玖夭的話語點了點頭，「保衛國家，自然不會都是兵不血刃，我楊羽飛也不止一次上過戰場。」

「而護衛百姓的利刃，從來不斬無罪之人……」穆玖夭微微挑眉，帶著莫名的笑意，語氣卻嚴肅起來，「你們佔山為王，打劫朝廷救災車輛，強搶路過百姓財糧，無惡不作，無所不為，你們現在還認為你們是我們要救助的災民嗎？」

聲音不大，力道不重，卻字字砸在心頭，讓周圍人無端的發顫。

「我……」那人被穆玖夭的氣勢逼得微微發顫，看著周圍人譴責的目光他忍不住崩潰的吼了出來，「不是因為你們的昏庸無能，我們能夠佔山為王來維持自己的生命嘛？」

「時局的混亂朝堂的昏庸這個無可否認，可以在改善可以在修復，但是抱歉，他並不能作為你們這樣進行生活的理由。」穆玖夭臉上的笑容微微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