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二當家
賣書之人是一個老婦人，書皮陳舊，泛著黃，頂著一個羅陽帳，遮著太陽。
老婦人似也是看到了陸成的到來，問說：「小夥子，買些書，喝口茶歇歇涼吧。」
老婦人指著身旁一個個碗，碗裡面放著黑色的茶葉。
再旁邊是一個大大的水桶，桶中放有水，但未見有煙霧冒起。
「老人家，你這泡茶的水，都不熱，如何能泡出味道來？」陸成帶著疑慮問。
此地也絕非如此簡單，那元力珠追不過來，肯定也是有屏蔽的結界存在。
「小夥子，讀書的時候，喝什麼茶不重要，喝茶的時候，是什麼水不重要。買些書，這茶水可以送你些的。」老婦人的牙齒缺了好幾顆，不過卻很白。
一雙爬滿如蜘蛛網一般皺紋的臉，滿是滄桑，代表著她經歷過很多。
那雙深凹的眸子，顯得她似乎睿智無限。
「倒有些意思。」陸成聞言，自忖了一聲。
往那書架上一看，只有十餘本很是老舊的書，書皮上的字也是隱隱約約。
「《丁大王與封魂之戒》」
「《涇河秘聞》」
「……」
陸成一看到那涇河秘聞四個字，不禁瞳孔微微一縮。
可當他真正把書捧到手上看的時候，卻又大失所望起來。
這書裡面記載的東西，也只是半真半假，還沒有他自己所見的真實。
微微嘆了嘆氣，陸成又翻開那丁大王與封魂之戒……
「年輕人，買一本吧。」老婦人又說。
陸成問：「這書怎麼賣？」想來這些東西還真不一定有人看。
「十個金幣一本。」老婦人咧著嘴說。
吱呀一聲。
這時候有人推開了門，看著有陌生人走近，便不悅道：「年輕人，她的書莫買，買了也沒用，還貴得很。有這金幣，都可以娶個媳婦兒了。」
「別看她這書陳舊，其實都是自己做的。」
老婦人臉色大紅地說：「胡話，書做的舊不舊，根本就沒有影響。對讀書人而言，再舊的書也是寶貝。」
「呵呵。」那人縮了縮雙手，進了門去，似是不願與老婦人吵。
「買幾本吧，都很便宜，裡面可都藏著大秘密。」老婦人又提醒說，帶著期待。
陸成猶豫少許，還是丟出了差不多一百多枚金幣，將架子上的書，一併買了。
不管這書是真是假，但就憑那涇河秘聞中，有關於當年那件事的半真半假的記載，這些書估計也不是尋常就能找到的。
老婦人立刻捧茶給陸成喝下。不喝也要喝的那種，很是熱情。
茶水很淡，入口略帶幾分清涼。
「年輕人，怎麼樣，還可以吧？」老婦人問。
陸成細細地品了品，搖了搖頭：「還行。」
「還行就成，慢慢喝，再慢慢喝。」老婦人道。
旁邊幾處，有人看著此幕，微微搖了搖頭。
「唉，又是一個人上了當，我們這水涼村，終有一日，不會再來陌生人。」
話音才落。
他便看到那青袍男子倒地，結果那老婦人伸出顫抖的雙手，摸向了那陸成的胸口處，搜尋起來。
可無論她怎麼搜，就是找不到金幣。
臉色越來越有幾分急切起來。
自言自語地罵罵咧咧：「出手如此闊綽的人，不至於連一顆金幣都找不到吧？」
里裡外外都找了一圈，依舊是沒找到，差點沒把陸成扒了個精光。
老婦人略帶著幾分難看的臉色，望著手中的金幣，嘆了口氣。
日光漸漸斜下。
有一隊身材魁梧的大漢走過，每個人身上都是粗布麻衣，卻是或持大鎚或持刀劍。騎馬在書攤前一伸刀：「這半月的金幣，可準備足了？要是還不夠的話，我就要把你也拖去抵債了。」
「大人，都在這裡了。今日還帶來了一個壯漢。」那婦人哆哆嗦嗦地說。
「哦？」來人往老婦人所指的方向一看，果然是看到了一個壯碩的年輕人，而且還很有力氣的樣子。
「不錯不錯，底子不錯。帶走。」那領頭的人吩咐一聲，後面的人立刻將陸成給提到了馬上去。
一路狂奔，取村外而走了。
不多時，遇上了巡邏的人，巡邏的人立刻見禮：「六管事，今日為何回來如此之早？」
「今日從水涼下村帶來了一個人。就是此人，你們且好生看著，不得讓他逃了。」馬上立刻掉下一個昏迷不醒的人。
「喲，六管事又帶著新人過來了，我們保證看得好。」那巡邏的人立刻硬著笑臉說。
這般后，那叫六管事的人，才轉身離開。
六管事離開之際，那巡邏的人又嘆了嘆氣，罵罵咧咧地道：「又來了個倒霉蛋。也不知道那大當家怎麼想的。非要獲得那東西的好感。」
「這都多少年了！」
「咱們就不能好好做咱們的山賊了么？」一人吐槽。
「噓！」
「你小點聲。」
「要是被大當家聽了去，少不了把你抓去餵了那些馬。」另一人立刻做了禁聲動作。
「我也就那麼一說而已。」然後繼續開始巡邏起來。
……
大約兩日後。
一處帳篷內。
「怎麼？那人還沒醒？是真的暈了還是在裝死？」一身著獸袍的頭領裝扮男子不悅進來問。
「二當家，估計是被迷得太暈了，那虎骨鉗子夾斷了骨頭，都還沒醒。」看守的人說，指著那被吊起的人，他的腳上鮮血直流。
二當家看到此幕，眉頭狠狠一皺：「那老不死的，最近越來越不行了，怎麼迷個人，還能用錯了藥量？」
「那怎麼辦？要不要，扔進那邊去？」守衛的人哆哆嗦嗦問。
「算了。正好也是一塊血屍，把他獻給耳聽怒大人，估計還能換一個兄弟的命。就明日吧，吩咐人準備上祭品。」二當家吩咐說。
「二當家，又要去見耳聽怒大人的么？就不能？」守衛的人臉色蒼白地害怕說。
「閉嘴。」
「不該問的不要問，大哥自有大哥的計較。」二當家聲色俱厲。
「是，二當家，我這就吩咐人去。不會怠慢。」守衛立刻哆嗦地跪倒在地，恭敬說了一句后，連忙往帳篷外跑去。
守衛去后，二當家的神色也是漸漸迷茫起來。
那些傳說，都好幾百年過去了，還能當真么？
這裡，就不過是一普普通通的地方，怎麼可能有那些東西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