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上村
「唰唰！」
四周的虛空猛地一變。
陸成並未覺得自己的身體下降多快，但卻覺得很冷，溫度在不斷地降低。
直到某一刻，身體落到了最低點的時候，陸成才看到四周，一匹匹藍色的透明白馬在空地里穿行，偶爾抬頭，還看著陸成，目中似是帶著好奇。
與此同時，還有很多人，或是拿著炊具，或是拿著菜葉，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帶著一絲古怪的神色看了過來，好像有些驚愕。
陸成這個陌生人的到來，讓四周的空間似乎一下子都停止住了。
陸成尷尬笑了笑。
有一名老者反應了過來，走上前來，身子格外矯健地問：「小夥子，你是怎麼進來的？你是不是水涼村邊九那裡的人？」
老者的神色帶著急切。
陸成回說：「我不是水涼村的人，不過，我剛從邊九那邊過來。這裡，莫非就是邊九那邊所說的上村？」
老者沒有在意陸成的回話，而是對著四周的人都大呼說：「快來快來，大家都快來，有外面的人進來了。」
噠噠噠噠。
一陣腳步聲傳來，四周的群眾立刻都圍了上來。
「咦，還真是個陌生的小夥子欸，他穿的不是我們村裡的棉麻。」
「是啊是啊，在這麼冷的天氣里，他不穿棉麻也能夠忍得住四周的寒冷，肯定不是村子里的人。」
「他說他也不是邊九的人。」
「不是水涼村的人，也能夠進入到這裡來么？」
……
一群人像是看怪物一樣的看著陸成。
陸成也是有些好奇地看著四周。
四周儘是潔白的透藍色，馬，房子，就連地上行走的雞狗，似是都帶上了一絲奇怪的顏色。
「大家都讓一讓，讓一讓。」最開始的那老者喊著說。
「大娃，你去從屋裡取件衣服來，這小夥子沒穿棉麻，莫要被凍著才好。」
「是啊是啊！」
「欸，好了。」叫大娃的人立刻說。
「真人可真俊欸。」
……
四周的人都是七嘴八舌地讓出了路，然後把陸成請到了最近的一個屋子裡去。
一群人圍在屋子外，打量著陸成，還在議論。
陸成剛一進那透藍色的屋子，感覺完全不同，從外向里看，可以透過，那是透過的是房子另一面的景色，可在房子里，卻是能夠真切地感覺到一種家居的感覺。
而且，陸成還發現，這裡的房子布局，與他外界看到的有一家很相似。
打掃得很乾凈，還有炊火的痕迹。
叫大娃的人立刻把那衣服拿了過來，笑著說道：「小夥子，這是家裡剛織的新衣，我都還沒穿過，你雖然看起來比我瘦些，也將就著穿吧。」
「好歹比你身上的東西合身。」
陸成謝過，拿出金幣準備買。
大娃卻說：「小夥子，莫說你是我們村子數百年第一個進來的人，就算不是，你給我金幣也沒用啊，我們這裡又沒有集市。用不著這些東西。」
說著推了過來，催促道：「快穿上，快穿上，看看合不合適。」
……
大概是吃過了飯後，一群人聚集在一個大堂里，圍著好幾爐火。
陸成也是與眾人身著相同的服飾，一群人接過問：「也就是說，當年我們之所以會突然出現在這個秘境里，是那六個賊人做的鬼？」
「難怪我當年看那老婦人，就不是什麼好人。我給你說啊，當初她未婚生子，就該把她浸豬籠的。」有女人說。
「沒想到我們村子發生這種異變，還有這樣的淵源。」有人嘆道。
還是最中間的老者長嘆了一口氣，道：「陸公子，那按照你的說法，外面的那些人，早就已經經過了十幾代的變遷了？」
「我們那些熟悉的人，早就不存在了啊。」
其餘人聽到這話，也是不禁微微有些動容，曾經的朋友，全部故去，雖然自己未死，但心裡的感觸，還是挺不一般的。
老者又道：「或許，這就是我們這些人沒死，該有的代價吧。就和我們村子這些年，從來就沒有添過新娃兒一樣。」
陸成不知該怎麼接過話。
這個村子，從數百年前進入到這秘境之後，雖然每個人都活得很久，即便是老者也不見老，可？
這個村子里的人就像是受了詛咒一般，從來就沒人懷過孕。
陸成有點猜測，是不是這個村子的人，其實早就已經死了，而是以靈魂的方式，再重新存在著，所以不能有後代。
可這個說法，陸成不能說出來，也無法得到印證。
「陸公子，那你這次進來后，還準備出去嗎？」忽然，有一個姑娘有些臉紅的說。
姑娘一身長裙，神色有些靦腆，瓜子臉，很有一種靈氣。
這姑娘說完后，又有一個婦人開口了：「對啊，陸公子，你來我們村，是幹什麼來的？家中可有二老妻兒？」
問到這，其他人也都是以一種異樣的目光，看向了陸成和那姑娘。
陸成還好，那姑娘立刻沒入了人群，羞得不見了。
原來，這個村子自從沒有新生命出生之後，男女特別地失調……
陸成謝過眾人的好意后，告罪來到了外面。
同樣在外面的，還有那個姑娘。
她主動走上來問起：「陸公子，外面的世界，是不是很豐富多彩啊？是不是特別多的人？」
「恩，人很多，但是並不多彩。每個地方的日子久了，都是一個樣。」
「你們村子，從這裡往別處走，能夠走多遠？」陸成把話題一轉。
「陸公子要往別處去？」姑娘的神色驟然一變。
「可千萬不要。」
「我們這村子之外，滿山都是妖獸，還有水族守衛。一旦出了村，可永遠都回不來了啊。」
「當初，我們村子里的漢子，很多都是這麼走沒了的。」
陸成神色一動：「妖獸和水族守衛？守衛是守什麼的？」
姑娘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就只聽大人說過，這裡曾經出過一條龍，那龍是東海龍王三公主。」
「可能這裡的水族守衛，都是她的手下吧？」
「人神有別，當然不會讓我們這些凡人褻瀆。」
還有人看嗎？在看的留個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