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八章 五秒

面具：「聽起來我很吃虧。」

方適心中有數，道：「但是看在我們一面之緣的份上，你還是會給我一個地址。」

面具道：「當然，不過你不問原因嗎？」

方適回答：「問了原因我還需要去辨認真假。」

面具呵呵笑，停笑，道：「聽說過足球明星多納嗎？」

「知道。」魔女維多利亞生前喜歡的對象。

「多納是一位有責任心的公眾人物。他童年時候，母親因為患有精神病，加上貧窮缺乏看護導致其母親自殺死亡。他在成名之後，在馬里城郊區建設了一所精神病院，收納非暴力精神病患者，多數是抑鬱症，自閉症這類的患者。維多利亞在三年前，將自己拍攝聖女1的全部收入投入到這家醫院，成為這家醫院的董事之一，也許這是為了自己的形象，也許是為了和多納親近。」

面具最後補充：「我認為唐四就在這所醫院中。」

「我特？」將一位異能者，將一位守護騎士關押在醫院中？這難以置信。但是反過來想似乎又是正確的選擇。維多利亞並沒有多少產業，盧克在身份敗露后，遭受全面清查，未發現唐四的存在。如果用一些手段控制唐四，讓醫護人員維持唐四的生命，還是有可能的。最重要是精神病院，有一些特別的病人也很正常。

方適疑問：「維多利亞已經死亡，她怎麼將唐四送到醫院呢？」

面具道：「我和你說過，我和魔女有原則上的衝突，唐四就是我們原則上的衝突。魔女對我三緘其口，我一直也沒有懷疑過這家醫院，原因如同你所說的，維多利亞已經死亡。但是再想想盧克，他為什麼會追隨魔女？」

「因為愛。」

「沒錯，多納今年已經三十歲，足球超級巨星的身份，身邊有無盡的選擇，為什麼他並沒有戀愛？」

「你意思是說，魔女聯繫多納，讓他幫忙把唐四藏在醫院中？」

面具並不回答：「你有沒有看新聞，三個月前多納住院了，醫生不清楚病情，只是診斷多納很虛弱，各器官都處於慢性衰竭狀態。」

哦？難道是陰通的緣故？

方適能讀出面具也是依靠推測和猜測來梳理維多利亞，盧克，多納之間的關係，不過可以看出他並沒有頭緒。

方適問：「拋開這些不說，你有什麼客觀證據證明唐四在醫院？」這些證據都不可信。

面具回答：「盧克和魔女都不是辦雜務的人，比如說換一個合適的身份，買一部政客級別的安全衛星電話。這些是我擅長做的事。在唐四失蹤后，盧克的衛星電話多了一個常通話的號碼，號碼主人是這家醫院的一位主治醫生。主治醫生名字叫奎克，他負責的是重症患者，簡單來說，就是負責治不好的患者的治療。」

方適明白了，根據這條線索，面具就胡亂猜想魔女和多納有沒有關係，他們感情是怎麼回事。男女感情這東西有時候很複雜很細膩，不是局內人，甚至不是這局的主配角，是根本看不懂怎麼回事。

就面具掌握的資料，方適認為問題不應該是多納，而應該是奎克。維多利亞在死前為這家醫院的董事，奎克是醫生，那麼兩者之間也許有一些別人不知道的故事。維多利亞認為奎克是值得信任的，所以將唐四交給奎克負責。

魔女和盧克雖然閱歷不算太豐富，但是都不傻，知道身份一旦暴露，明面資料會被清查。奎克顯然是一位很合適的託付者，而醫院也是很好的一處藏身地。

面具提醒方適，唐四肯定失去了念力，命運被人掌握。如果方適打草驚蛇，說不定人家會下手殺死唐四。面具的言談也暴露出他並不願意唐四死亡的意圖。

方適道：「我會想辦法的。」

「祝你好運。」

「一樣，再見。」

「再見。」

多無恥的人，面具想放唐四，卻變成了一種資源和方式進行交易。方適盤算著，面具的閱歷和老謀深算絕對比魔女和盧克要強的多。如果沒有猜錯，唐奈家族被滅后，面具調整戰略，他不再以魔女為主，他要讓魔女聽自己的。他已經看透，魔女的戰略水準停留在過家家的幼兒園水平。

……

唐四在醫院中，其防禦力如同被控制了的普通人，必須在不驚動他人的情況下才能救出唐四。最主要一個難題，唐四在醫院的哪個位置？如果能確定唐四的位置，方適一個人就足夠保護唐四。

無夜和冰雪還在加國。畢斯接待了方適和蘇佳之後，已經轉道去暮光國大峽谷找自己老婆安潔拉去了。甘伯等人在皮皮群島修整。黃葉剛剛到達北歐，空降附鬼之地，準備收了附鬼。幫手只有蘇佳一個人，並且很開心的和勞拉外出，到現在12點還沒有回家。

還有誰？

方適拿手機看非死不可，還真有一個人，雷蒙。雷蒙人在瓦國，距離馬里城不過一百多公里。雷蒙也是衛道士中的一員，他堅持教義而不是盲信天啟騎士。雷蒙一直都是教廷中的異類。雷蒙實力不算突出，他只是一名驅魔師，專門與和惡魔交易的人類打教導。也因為雷蒙這樣，日常沒有多少人注意到他，如果能得到雷蒙的幫助，其進入醫院查探，是有可能找到唐四的下落。

但是雷蒙畢竟是教廷派，就算現在不說什麼，在事成之後肯定也會將此事上報。唐奈家族唯一的希望唐四還活著，這會讓很多人不高興的。方適倒想自己去，但是米珈電話中知道自己在吃面，表明教廷懷疑自己，並且跟蹤自己。

恩？特肯竟然也在瓦國，看其動態，似乎是和雷蒙在一個地方。

匹諾曹家族聖地的女神守護儀式進行的非常順利，一共有五人被冊封為新的守護騎士，其中包含了失蹤的三名唐奈家族異能者中的一位。另外四人中普頓多多成為守護騎士，匹諾曹家族三人成為守護騎士。愛德華家族無一人成為守護騎士，懷疑是畢斯說明愛德華家族將退出女神守護家族的緣故。畢斯作為愛德華家族最有希望成為守護騎士的人，並沒有出席儀式，已經說明愛德華家族態度。

特肯可信嗎？方適和特肯雖然有多次戰鬥友誼，但是接觸並不深，從目前看特肯是一位比較正直的人。但是方適不會就這麼輕易相信特肯。朱蒂刺殺皮托時候，肯定找過特肯，特肯並沒有出現在刺殺名單中，最後朱蒂刺殺小隊任務失敗，是不是和特肯有關呢？

看來只能靠自己了！

方適還有兩件法寶，沙邦和瑪莎兩位鬼護衛。但是兩位鬼只能在夜間活動，夜間通常大家都休息，特別是最大嫌疑人奎克只有白天上班，能不能找到唐四呢？

另外要讓雙鬼出動，首先要弄到唐四的照片。

還好最後一個問題不是問題，畢斯傳了唐四照片過來，並且表示自己到了暮光國大峽谷后，會儘快趕回馬里城，讓方適稍安勿躁。方適則說明，畢斯不能回來，因為教廷已經全面徹查所有嫌疑人。諸如畢斯方適這樣有任何反常的舉動，必然會受到最嚴格的監視。方適最不願意被教廷知道唐四的消息。

……

魔物入侵后，馬里城郊外有一處好去處，明白說就是綠燈區。很多難民雖然不至於餓死或者是凍死，但是大家都嚮往更為美好的生活。一些妹子就開始利用馬里城寬鬆的法律進行一些賺錢活動。從而有了馬里城綠燈帳篷區這一說法。

馬里城郊外一公園，直線排列著無數的帳篷。方適開車到達公園入口，入口要交10歐的門票，這錢的部分將分發給今天參加活動的妹子，還有部分用於難民雇傭白天清潔公園衛生和雇傭難民保安。一個產業帶動另外一個產業，在入口周邊有很多難民們擺設的小攤，有雕刻品，有油畫，速畫，還有各種北歐風味小吃。

不過伴隨著人類反攻的號角，綠燈公園比幾個月要蕭條的多，很多難民已經開始準備回家。不過回家要重新建設，需要資金，還是有一些人員繼續在綠燈公園工作。再者並非每個人都是為了錢而工作，作為難民，很多人不喜歡混吃等死，被監管，又不能離開難民區的日子，工作也算是他們唯一的樂子。

方適開的是勞拉的豪車，一看就是大客戶，停車一邊，先給20歐的小費，避免車被划傷。畢竟這裡是難民區，看不爽自己這種有錢人的比比皆是。而後購買門票進入綠燈公園。由於是大客戶，所以有專人指引，加上方適外表不俗，所以被引薦到純女帳篷。

相當漂亮的一個妹子，雖然才十六歲，但是身高破一米七，發育良好。價格也很高，普通的40歐，漂亮的60歐，這妹子要兩百歐。

一輛車停在側面，窗戶打開，伸出去50歐，關上窗戶。裡面一個人依靠較高地形正在不停的拍攝綠燈公園內行走的方適，目送方適進入一頂帳篷內。車內的司機下車，招呼過來馬仔，塞了50歐，開始問問題。

幾分鐘后司機回到了汽車上，用電話向上級彙報：「他在馬里郊外的綠燈帳篷區……純女，女生很漂亮，明面是16歲，馬仔告訴我不到14歲……恩，他這個罪名不輕，而且會被人唾棄……知道了……」

帳篷不小，是標準的三人家庭用帳篷。但是也不大，十多平米左右。女孩穿的不多，非常緊張的靠在帳篷的邊緣。方適讓雙鬼出動，這裡距離醫院只有兩公里，按照路線走，要環繞公園的湖，有八公里路程，不過鬼可以走直線。

「你有16歲？」方適問。身體16歲沒有疑問，比20歲都強。但是表情，反應應該不到16歲。

女孩看著方適點頭，伸手：「錢。」

方適隨便拿了五百歐過去，女孩接過錢，也沒有感激的神色，將錢塞到帳篷邊緣的外衣口袋中，然後背對著方適開始脫衣服。方適走過去，女孩立刻停止動作，顯然很害怕。當方適摸上她脖子，她不敢反抗，但害怕的全身發抖，而後就昏迷了過去。

方適輕輕拉起帳篷的窗戶軟簾，看見了一名三十多歲的西裝男正在一邊和馬仔交談，目送西裝男回到了汽車上。汽車並沒有開走。方適心念一動，躺在女孩身邊。

車內架起了熱感攝像機，畫面中，兩個熱感源人體挨在一起，身體比較大的熱感源動來動去，五秒之後結束。小身體熱感源轉身，背對大熱感源，似乎結束了戰鬥。大熱感源平躺著休息……

「五秒？」

「也許有八秒？」

收到消息的米珈不知道怎麼說，這麼差？米珈道：「把視頻發給人類聯盟，等方適離開后，你給女孩一筆錢，讓女孩報警。」非常時期，先把方適這種會製造麻煩的人先控制住。同時米珈內心有些窩火，蘇佳就算了，畢竟是他女朋友，難道自己還不如路邊貨？

不過米珈沒空想那麼多，劍騎進入她的辦公室：「已經排除尼婭團隊所為，方適這邊怎樣？」

米珈回答：「方適幾個朋友都沒在一起，出事時候他剛到馬里城。基本可以排除他的嫌疑。家族那邊的特肯已經有雷蒙在調查，特肯帶了幾名家族的人在搜索唐奈家族三名異能者乘坐的飛機失去聯繫的地點，基本上沒有問題。」

劍騎道：「那隻剩下魔女這個團隊了？」

米珈反問：「為什麼你不認為是皮托派人殺了摩森？」

劍騎回答：「找不到其他可疑的人，那隻能是皮托乾的。這就麻煩了。」

米珈問：「你是不是打算誣陷某人？」

劍騎落座，道：「克西告訴我……」

米珈道：「克西是皮托的傳話筒，監視你我用的工具而已。」

劍騎沉默一會，道：「好吧，皮托讓克西轉告我，有人殺摩森，肯定是來者不善，不會留下太多的線索，最少在短期之內我們整理不出頭緒。要緩和教廷內矛盾，第一個辦法就是死鐮和他參加聽證會，但是參加聽證會只會加深教廷內部矛盾，並且衛道士一定會要求皮托受到監管和軟禁，直到事情水落石出。皮托不確定會不會有真相，一旦沒有真相，他就會被一直軟禁和監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