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聖水
「唉……」一位很少開口的女鬼嘆口氣，道：「本人就是兩百年前的南蠻巫祝，可能也是小芳的先人，巫祝之術口口相傳，小芳母親似乎並不太清楚。死咒傳聞為魔祖共工一脈所留，具體是不是我不清楚。但死咒確實存在，可將人化為魅虛，魅虛也如同方適所說一樣無人能擋。但魅虛也有一個弱點。」
方適問：「弱點是？」
女鬼道：「我後代被人如此糟蹋，我為什麼還要救害我後代的人呢？」
爺爺回答：「積陰德而大善。」
「幫外人害親人，哪敢說陰德。」女鬼再嘆口氣：「魅虛必攜寄物而死，方成魅虛。魅虛之體為實體，如果有高人能鎮壓片刻，取得寄物后破壞，就可讓魅虛成遊魂野鬼，過頭七魂飛魄散。按照方適你的描述，那對金耳環就是寄物，要證明對還是不對，只要知道那對金耳環是不是不翼而飛就可以了。」
女鬼補充道：「我只是不想見小芳濫殺無辜。」
一男鬼問：「有什麼辦法可以救小芳？最少不要魂飛魄散。」那太慘了點。
女鬼回答：「現在來看只有鬼差才能緝拿小芳，將其困入陣內，保其魂魄不散，慢慢化去戾氣。但方三你不能離開方圓千里，方適你能趕回去找到那地域的鬼差嗎？」
方適搖頭：「不能。」不說沒有時間，就算給幾年時間，也未必能找到鬼差。鬼差的存在只有相關人和鬼才知道。
女鬼道：「那就是了，明天回去還可趕個頭七。不過道行不夠就不要趕趟，只會送死。看方適你現在也有點本事，自己掂量吧，我能說的都說了，我先退了。」說完，女鬼后飄入黑暗中，消失不見。
方適道：「趕回去是來不及，但是我可以去鄉里打電話。」
方三首肯：「這可以，這趕回兩天時間，說不準就能找到鬼差。就算找不到，也可以在第六天破壞寄物。不過，雲海市有這樣的高人嗎？」
方適回答：「高人是有，但是是不是能鎮魅虛片刻，這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魅虛強，但是到底多強沒有個數。明早打電話，123分局可以立刻抽調異能高手到近Y縣趕第六天。方適挺後悔，如果知道這知識，第三天自己和小芳交手，呼叫朱蒂幫助，是有機會破掉寄物。
淹死鬼怪聲怪氣道：「方適，你如果真的是要救人，那記住，要把周全全家帶到沒人的地方，讓魅虛自己找上門。大仇一報，魅虛也不會到處亂跑。」
摔死鬼道：「如果周全已經死了，還可以收集周全生前的東西，看是不是有小芳送給周全的定情信物之類，將東西移到沒人地方，頭七子時小芳現身，有可能將她引來。」
群鬼們開始按照自己當鬼的經驗告訴方適，如何才能降低傷亡。方適的爺爺反而插不上話，作為鬼差，鎮鬼術就足夠用了。不用去理解鬼會被什麼吸引，鬼有什麼想法。鎮鬼術一用，把鬼抓來困到桃樹林中就完事了，簡單，粗暴。
大家討論熱烈，方適翻譯，蘇佳已經完全沒有對鬼的懼怕，開始大膽參與討論。但是蘇佳嚴重缺乏鬼知識，讓群鬼一陣笑話，好在群鬼們都還很耐心的教導常識。雙方的關係拉近了很多。
這時候，那位南蠻巫祝女鬼回來了，對方適道：「我忘了一點，如果你沒有毀掉寄物，小芳魂飛魄散之處一定會留下寄物。這寄物極其陰邪，有什麼作用我不知道，但是據我生前接觸過的茅山道人所說，魅虛寄物是魔人煉器之寶，煉製出來的法器非常陰損。」
方適站起來回答：「謝謝，我知道了。」
女鬼不再說什麼，再次離開，這次離開后，整晚不再出現。
……
這一晚後半夜，蘇佳和鬼們在方適的翻譯下，開始神聊。蘇佳對鬼有著無比的恐懼和好奇，一旦放下好奇心，無數的問題隨之而來。群鬼們難得見一個新面孔，有問有答，更有幾鬼進行了才藝表演以博蘇佳一笑。
第二天一早，方適和蘇佳去村中心借了電話，聯繫上了朱蒂，將魅虛弱點介紹清楚。朱蒂告訴方適，昨晚小芳潛入周全三人的臨時住所，殺死了周全的父母，周全因為受到驅魔師的聖水洗禮，昨晚躲過一劫。
「什麼？聖水？驅魔師？」方適反問。
朱蒂道：「教廷有兩名驅魔師正巧在華夏訪問，他們用聖水給周全洗滌，昨晚周全沒有遭遇襲擊，應該是小芳無法察覺被聖水洗滌過的周全。」
方適道：「我聽起來你們好像準備幹什麼。」
朱蒂沒有正面回答：「你幫了大忙，我這邊很忙，先掛了。」只要毀掉小芳佩戴的一對金耳環，就可以消滅小芳，這無異是個大好的消息。今天是小芳死亡的第六天……
朱蒂掛斷電話，將方適調查魅虛的情況告知兩名驅魔師：「郊外有一座天啟教堂，我們在教堂內布置，將周全送到教堂內，晚上就等小芳自投羅網。」
「喂？」方適無奈掛斷電話，再撥打，對方正在通話中。方適看蘇佳，蘇佳以為方適要抱怨什麼，方適卻道：「回去吃早飯了。」抱怨？不，天要人亡，人還可勝天。人要自滅，誰都擋不住。方適不清楚驅魔師的能力，說不準西方的異能者比華夏異能者要強的多呢？
早飯後，三人閑聊，主角還是蘇佳，看得出爺爺很喜歡蘇佳。到了十點約定時間，爺爺送蘇佳和方適上車，蘇佳讓爺爺替她問候昨晚結拜的一位女鬼還有群鬼們好，表示以後有時間一定會來看望他們。上車后，方適就拿了一把小刀開始刻桃木，這是桃樹林兩百年的桃木，既然回家總要帶走點東西。
不過方適從來沒玩過雕刻，雕刻出來的木簽大小不一不說，一路上還開了不下十幾道口子。也就因為他有念力修復傷口的本領，換了普通人就得送醫院去加血。
「刻手指還是刻桃木？」到了晚上夜間趕路，蘇佳實在忍不住，拿過桃木和小刀，刷刷刷……好吧，自己也刻到了手指。方適偷樂，臉紅的蘇佳忍不住踢了一腳方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