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曖昧讓人受盡委屈
整個五塔寺有足足幾百家散戶，古董分為玉石，木頭，金屬製品，青銅器，瓷器這些區域。
姚欣拉著岳靈珊一路小跑，離開了趙四他們的視線範圍，然後四下瞎逛，品評那些古玩。岳靈珊雖然年紀小，才二十多歲，甚至臉上還有一些稚嫩，但是已經有很多關於古董方面的知識，點評起來頭頭是道。甚至能夠說得上古董的朝代還有來歷，這可讓姚欣這個門外漢大開眼界。
兩人轉轉悠悠，來到了販賣玉石的區域。
岳靈珊手一指，道：「你看，古玉是對古代美石的泛稱，具有質地細膩、色澤濕潤、瑩和光潔、冬不冰手、夏無激感等優點。當今世上，有三個國度最擅長加工玉器，分別是本國，墨西哥紐西蘭這三個，是最為著名還有歷史悠長。咱們國家的玉器，從石器時代到現在，已經是有幾千年的發展了，成為了全世界著名的藝術收藏品，是玉器最為流傳廣盛的國度……」
「咱們國家的人對玉的特殊喜好自古有之，在古代，曾有君子無故古玉不去身，君子與玉彼德焉的說法。而玉的溫潤色澤象徵仁慈，堅硬質地象徵智慧，不傷人的稜角表示公平正義。而在民間則相信玉能護身、驅邪，代表著正氣和靈性。但是一切都有利有弊，這也造成了很多仿製品的產生，你瞧這個玉樹枝……」
岳靈珊伸出手，從面前一個攤位上，拿起一個外形像是樹枝一樣的長條玉器，讓姚欣拿在手裡。姚欣湊到跟前看了半天，發現玉樹枝彎彎曲曲，做工比較精美，而且觸手溫涼，還在樹枝前端點綴著一些花咕嘟，做工算得上巧妙至極。
「你看這個玉樹枝，其實是玉九竅塞的分支，上面有八處雕刻痕迹，是仿照漢八刀的方式，但是始作俑者製作的時候有些搞笑，他以為漢八刀就是要雕刻八下，其實是要講究刀工方面的粗狂，有稜角，而且氣勢渾雄，自然奔放，但是他完全沒有沾邊……」
岳靈珊說著指了指玉樹枝，然後撅起小嘴道：「你瞧，這雕工前怕狼后怕虎，可以說是非常拘謹了，根本沒有漢八刀那種氣勢，畫虎不成反類犬。再看看它的顏色，玉石一般是講究晶瑩剔透，材質均勻，但是這玉樹枝顏色渾濁，沒有一丁點輕靈的感覺，一看就是用次品材質做出來的，給人豬油變硬一樣的感覺。另外製作者肯定也想到了這點，所以做出來半成品后肯定在上面表層拋光打蠟，你聞一下，肯定有嗆人的味道。」
姚欣嘖嘖稱奇，低頭一聞味道果然如此，頓時便是滿臉驚愕，看了看岳靈珊，問道：「沒想到你才看了一下，就能分析出這麼多來，真是佩服佩服！」
岳靈珊嘟了一下嘴巴，傲嬌道：「那是苦學多年才有的功力，少貧嘴。」
她頓了一下，指著玉樹枝上面的那些絲絲紅色的紋路，說道：「這紋路在古玉叫做血沁，是生物的血液碰到玉石后，玉石自然而然吸收后的一種質變。這玉樹枝上面的血沁，顯然是認為做出來的，應該是做出來后泡在牲口血裡面。但是，這種血沁並不能給人溫涼之意。當然了，對這些玉器還有很多鑒別方式，比方說烤火，沁水，嘗味道，看顏色……」
姚欣聽得一怔一怔，這簡直比上學還難好嘛？
但是，姚欣心中忽然想到了什麼：「看來這裡面道道很多啊，我現在雖然破妄法眼能看到古文物的年份，但是還欠缺很多專業知識。要是古代人弄個贗品出來，我一看還不得上了大當啊……不行，想要在這個行業有點名頭，必須自己下苦功才行！」
包括姚欣自己也沒有想到，今天的決心註定了以後他的輝煌，在非常短暫的時間裡，他刻苦學習專業知識，請教高人，從一個古玩小白，成為了行業中的巨頭。
很久以後有人問他誰是他的啟蒙老師，他都會說是一個叫做岳靈珊的女孩。
毫無疑問，岳靈珊太專業了，說的話不僅是讓一旁的姚欣大感佩服，就是連攤位上的小販都驚呆了。
等到岳靈珊說完了自己的見解，小販這才挑起大拇指，笑道：「小後生，你對象實在是專業啊，我在這呆了二十多年了，也沒有她懂得多，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佩服佩服！」說著拱手，一副深感敬仰的樣子。
這可讓姚欣還有岳靈珊有些窘迫，姚欣嘿嘿一笑，「大叔，你看寶貝不行，看人也有點走眼，她不是我對象啊……」
「不會吧？」
「我怎麼看見你們珠聯璧合，一看就是金童玉女啊，難道我真的看錯了……」
小販之所以這麼說，實在是因為姚欣外表也不差。他雖然不是那麼驚艷的帥氣，但是非常的耐看，一雙炯炯有神的卧蟬眼有種獨特的魅力，再加上個子也高，肌肉膨脹著放射著男性的力量，讓女性一看就是有一種安全感。
一邊的岳靈珊有些小鳥依人的感覺，雖然個子也算是高的了，但是還是讓人有種想要呵護的可愛樣子，和站在一邊的姚欣一襯托，特別的登對。
「真的，我騙你幹什麼？」姚欣臉紅了。
岳靈珊更是感覺尷尬，一個大姑娘戀愛都沒談過，就被人這麼誤會，剛才一副小高人的模樣，也是蕩然無存，變得像一隻害羞的鵪鶉。
看到兩個小年輕人被自己弄的有些不好意思，那老闆也是有些尷尬，忽然瞥見岳靈珊的脖頸上掛著個玉佩，而至於姚欣則是什麼都沒有，立馬笑道：「我覺得你們對玉器都挺有興趣，不行就從我這買上一對吧，我今天剛才淘來些好東西，還沒擺到外面呢，跟你們聊的這麼有緣，不如我便宜點賣給你們，你們看怎麼樣？」
姚欣一想場面既然這麼尷尬的話，那不如聊一些別的帶動一下氣氛，反正岳靈珊看見玉器就能聊的很多，正好緩解一下這氣場，然後嗯了一聲，笑道：「那就看看你的好東西吧！」
「嗯，瞧好吧您誒！」
那個小販一看就是個老實人，從攤子後面取出一個柜子來，然後放在了桌子上，把蓋子慢慢打開來。
姚欣伸長脖子看了一下，發現都是一些首飾，比方說墜子，手鐲，手鏈，各種各樣什麼形狀的都有，而且就像小販自己說的一樣，品質的確是不錯。姚欣不太懂這個，看見哪兩個順眼，直接拿了起來。
是兩串手鏈，分別用十五個碎玉穿起來的，顏色羊脂一般，看上去非常滑膩，其中一個上面還刻著觀音的畫像。而另一串手鏈則是小巧玲瓏得多，每一片上面都有著不同的花紋，用的好像是鏤空手法，做工非常精良。
「喂，珊珊你看這兩個如何？」姚欣把兩串手鏈遞給了岳靈珊。
誰知道能說會道的岳靈珊就看了一眼，臉立馬紅到了耳根，輕輕地說了句：「不錯啊……」然後就撇過了頭。
姚欣更加尷尬了，他雖然不是第一次戀愛，但也差不多。大學時候談了一段大概兩個星期的戀愛，和一個小白差不了多少。現在面對岳靈珊的表現，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嘿嘿笑了笑，轉過身道：「大叔，那就這兩個手鐲吧，給我打包。」
那小販也是不好意思笑了笑，然後給姚欣裝好了，他遞過去道：「你這女同伴是高手，我就不抬價了，兩個手鏈一共五千。」
姚欣想都沒想，直接用銀行卡付了賬，然後把包裝好的盒子之一放在了岳靈珊的手裡，說：「那個……我還有點事，先走一步，拜拜！」說完頭也不回快步走了，看上去有些窘迫。
「哈哈哈這個年代還有這麼靦腆的小夥子，送東西都這麼害臊，這分明郎情妾意啊！」小販看見了呵呵大笑，覺得真是有意思。
岳靈珊聽到了這句話，簡直羞得抬不起頭，像一隻受驚的小鹿一樣，轉身也走了，比姚欣還要害臊。
那小販笑的更歡了：「呵呵呵，這兩人真是有意思，現在不多見了啊……」
「嗯，好像搞錯了……」
姚欣回到自己的出租屋裡面，仰頭吹了一瓶可樂，頓時清涼了不少，但是一躺在床上，頓時感覺事情好像沒有按照自己的意願辦妥啊。
他想起來剛才送給岳靈珊的手鏈，一般是情人之間才會送那種一對兒的東西，算是表明心意用的，他本來不是這個意思啊。
姚欣心裏面忐忑不安，覺得不會讓岳靈珊誤會了吧？
想到這裡，他拿出了手機，按到了岳靈珊的電話號碼，但是馬上又停住了。該怎麼和岳靈珊說呢，總不能說「你別誤會，剛才我是想要化解氣氛……」吧，那多傻啊，不行不行不行。
「哎，這種事情越描越黑，我還是閉口不言吧！」姚欣想到這裡，再次一頭倒在床上。
姚欣在床上翻來覆去，最後又拿出了自己的那個盒子，因為剛才都沒有好好看過，現在再仔細看看年份什麼的。當他用手碰到那手鏈的時候，忽然感覺一股溫良順著手鏈傳到了自己的胳膊，然後一路往上，竟然到達太陽穴，然後就是自己的右眼睛！
「哎呦！眼睛好疼！」姚欣大叫一聲，捂住了右面的眼睛，就感覺眼睛裡面彷彿千萬隻蜜蜂在叮一樣，痛苦極了。
「怎麼搞的，這東西難道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