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又過了好些日子,轉眼就快到過年了,甜甜也還有半年就滿16歲,向東曾答應師傅和師娘,若是大師兄一直沒有出現,他也會在甜甜16歲的時候,將她送回去臨水山莊。想著這個日子越來越近,向東心裡就覺得越來越沉重……
不料該來的始終還是來了。
這會正是甜甜沐浴的時候,向東又在煙紅的房中了,兩人剛剛雲雨完畢,還沒穿上衣服。
自從一個月前向東跟她說不要再喝那些避孕的葯后,就改換了很多補品給她補身子,煙紅不知道有多高興呢。其實心裡邊早就有一個小小的希望,向東他是不是只愛自己一個人,所以一直不肯娶妻呢?不然都28歲的年紀了,怎麼還不見杜家辦喜事?煙紅也很是著急,自己都快27歲了,再不生產的話恐怕會有什麼危險,所以現在心裡又雀躍了幾分,躺在向東的胸膛上連連呵氣,想要再刺激他來多一兩次,這樣應該會更加多機會懷孕吧?
可是向東卻似乎有心事,總是提不起「性」致來。
「爺~你有心事嗎?是否能告訴煙紅知道?」這會連說話的聲音都溺死人不償命。
可是就是有人會不解風情:「再過半年我就要準備帶娃娃嫂子回去京城了,可能會在那呆到大師兄跟她成親了才回來……」心又飄去想象那畫面了,隱隱作痛。
煙紅暗笑,還以為他是捨不得她呢,於是說:「那煙紅就更加應該好好服侍爺,等爺那時候再回來,可能就可以看見我們的孩兒了哦!」一心想著那個幸福的畫面,手就直接往向東的下半身摸去,一定得再來一次才讓他回去保護他的娃娃嫂子。
這邊打得正火熱,甜甜那邊也滿懷心事地在澡池子內慢悠悠地滑著水,心想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對勁,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是覺得越來越熱,說不出的苦悶,有時候不由自主地就想摸摸向東下邊的寶劍,可是又很害怕,越想就越不敢,越不敢就越想,尤其是向東似乎又特別警覺,不讓她有機會摸到,甜甜就因此更加鬱悶了。一向是好奇寶寶的她,怎能不想?明明記得當初看見那個被毒蛇咬到的男人的下邊雖然很醜,可是好像沒有那麼大啊,怎麼杜爹爹的好像要大那麼多?不過又不敢問他,真是苦惱。最苦惱的還是自己的感覺,怎麼最近睡覺都覺得特別燥熱起來?都已經穿著肚兜了,大冬天的居然還那麼熱,奇怪!是不是火氣攻心了?心想待會要叫杜爹爹幫她把把脈才行。
然後轉頭又想著,這會杜爹爹人在那個煙紅那,在……在做……做生孩子的事情……甜甜就更加鬱悶了,怎麼生孩子這麼辛苦,煙紅還願意做?看來她真的很愛杜爹爹嘛。唉,不由得又嘆了口氣。
一邊貼身侍侯她的婢女卻說:「主子你怎麼了?你剛剛已經嘆了第35次氣了哦!」
有這麼多嗎?
「唉!」第36次。
這時候忽然聽見外邊響起了刀劍聲,片刻間便聽見許多慘叫聲,不等澡堂內的婢女反應過來,幾個黑衣人便已闖入,婢女首先想到要保護主子,圍住了澡池,可是立刻就死在了刀劍下,根本沒有時間驚呼,許多婢女便倒在了澡池中,看著十幾個婢女相應死去,甜甜根本不敢驚呼,一絲不掛的她呆站在水池中,根本不敢有其他動作。而且黑衣人的速度太快,根本沒想留下活口。最後只剩下甜甜一個人的時候,澡池早就被婢女的鮮血染成紅色。只聽見其中一個黑衣人說道:「老大觀察得沒錯,這個時候那個姓杜的不在她身邊,是下手的最好時機。」剛說完,另一個黑衣人便舉刀想往水中的人揮去……
眼看刀子快要把自己劈開兩半,甜甜心裡唯一想到的就是杜爹爹一人……然後也暈了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忽然一個掌風,拿刀的黑衣人應聲倒下,其他黑衣人發現又來了援兵,馬上一起攻了上去,可是來者武功實在太高,一會功夫就把所有人解決了。
他躍到水中救起暈倒在水裡的甜甜,他認得這張臉,雖然成熟了很多,可是他知道她就是殷甜甜。
劍眉再次皺了起來。
這時!
「放下她!」隨聲音就是凌厲的一掌,卻讓抱著一個女性的他一躍,離開了水池,到了水池邊稍微倒退了一步,好險啊,差點被掌擊中!
殺人的眼光立刻射向剛才發掌的人。
「大師兄!」來不及驚訝,剛剛看見澡堂外死去的幾十個武師,向東的心立刻沉到谷底,沒來得及思考便飛進澡堂,看見一個男子在水中抱著甜甜,也不管穿著黑衣服還是白衣服,就是一掌,結果……
還好大師兄警覺性高,不然就釀成大錯了。
這時候瞧見大師兄懷裡抱著的赤裸的身軀,向東也顧不上那殺人的眼光了,一飛過去就搶走了冷天手中的人,並把自己的外衫嚴嚴實實地把她裹了個死緊,還用袖子打了個結,剛剛赤裸的身子這會變成了粽子。才知道要伸手探探她的鼻子,看是否有呼吸,呼吸有了,他又立刻把脈看看她有什麼大礙沒有,發現都沒事,剛剛包粽子的時候也沒瞧見她身上有什麼傷痕,才放了心。不過這順序是不是顛倒了?應該先看人有沒有事,再給她穿衣服才對吧?
怎麼7年不見,這個二師弟還是這麼神經質?人都安全了,根本不知道他在緊張什麼。其實他壓根沒有留意剛才甜甜的赤裸,其實也沒來得及留意,就被向東的掌力嚇了一跳。
這時候向東才抱著那粽子面對冷天,道:「是你救了她?」
這不是廢話嗎?冷天根本不想回答廢話。
「她怎麼了?」又問。
「嚇暈了。」
「……」這時候懷裡的粽子醒來了,看見預期中渴望看見的美麗的臉,她立刻大哭起來:
「杜爹爹~!!嗚嗚嗚嗚……剛才嚇死甜甜了,滿池子都是血,甜甜在血裡邊……哇嗚嗚嗚嗚……」感覺沒有辦法抽出手,似乎被捆綁了,她只能挪動她的小腦袋,把眼淚和鼻涕都往向東身上摸。
「……」冷天眯著眼睛看著這一切,心想這個小孩子跟了向東幾年,居然性格也變成跟向東一樣奇怪,表情也太誇張了吧?現在不就安全了嗎?用得著哭成這樣?
不小心瞄見師兄眯著雙眼瞧他們,恐怕這是他生氣的前兆。
向東馬上直了直身子,把正欲將第二把鼻涕往他身上摸的甜甜推開了些,清了清嗓子說道:「咳咳,娃娃嫂子,你看是誰救了你?」
停住了哭喊,「不是你嗎?」這裡還有別人嗎?轉頭看去才發現久違了的俊臉還是一如7年前那樣毫無表情:「天哥哥?是你救了甜甜嗎?」聲音立刻變輕了,又恢復了平時的淑女模樣。
看得向東覺得很不爽:「是他啦,是你的天哥哥啦。」不但救了你,還抱過看過你的*****呢!哼!不過人家丈夫抱他妻子的*****,關他什麼事?
甜甜立刻臉紅了起來,那言下之意,就是剛剛天哥哥看見她的*****咯?呃……不知道他喜歡不喜歡他所看見的呢?於是用象蚊子一樣的聲音道:「謝謝你……天哥哥……」
向東看見她這副小媳婦的模樣,真的很不爽,怪不得別人都說嫁出去的女兒就像潑出去的水,他怎麼這麼命苦?幫別人照顧了7年的妻子,救了她那麼多次,也不見她說過謝謝。哼!
「你怎麼突然出現在江南?」向東的口氣開始不悅起來。
挑眉看著這個師弟,冷天真奇怪,怎麼從小到大這個師弟每次看見他都會立刻展開陽光般迷人的笑臉,可是這會自從七年前一別後,就還是那副怨婦狀?想到這裡,他才突然想起來,還沒開口,就拉著向東往外走:
「他受傷了,我帶他來給你醫治!」
原來是有求於他,也用不著這樣拉著他走啦,而甜甜則被向東擰著也跟著往外走。
到了大堂,看見一個少年倒在椅子上喘著氣,似乎已經昏迷。
冷天拖著他來到這個少年的面前,說道:「他被蛇咬了肩膀,我雖然已經幫他把毒吸了出來,可是他還是昏迷了一天一夜,於是我就把他帶來這裡,已經兩天兩夜了,他還昏迷不醒。」
真是神奇啊,向東居然在冷天的臉上發現擔憂的神情。正想開口說什麼,不料卻被甜甜的驚呼打斷:「哇!!杜爹爹你快看看!這個小兄弟跟你長得很象呢!好美啊!比你還美哦!」這會生病了樣子還更柔弱了幾分。
聞言看過去,果然長得很漂亮,他以為只有自己才長得這般娘娘腔呢,原來有人比他長得還美。
「你們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嗎?」甜甜真想伸手摸摸這個小弟弟的粉臉哦!於是她掙扎著想把兩隻小手從那粽子內解脫出來。
「他幾歲啦?」向東問。
劍眉擰緊了,道:「不知道。」
「不知道?!不過看他發育不良的樣子,應該也就十一二歲吧?」他記得自己十三歲便開始長身體,十六歲就很高了。而這個少年看上去真的很小,所以甜甜才會喊他小兄弟。
說著向東正想伸手拉下他的衣領檢查傷口,不料冷天卻先上前一步,把他傷口處的衣服撕了一個洞,剛剛好露出那個傷口。
奇怪,師兄一向神經大條,從來不在乎這些小細節,怎麼這會這麼婆媽?難不成7年裡邊他發生了什麼改變?可是瞧他那面無表情的黑臉,向東又覺得是不是自己太過敏了?
向東很快就拿來解藥給他服下,並盤腿坐起來給他運功遼傷,只一注香的功夫,小兄弟便吐出了黑色的毒血,又暈了過去。
冷天趕緊過去扶他,向東被這一舉動嚇壞了,怎麼師兄居然會關心別人?
這時候甜甜已經掙紮成功了,她走到冷天跟前,還是輕聲細語道:「天哥哥餓不餓?要不要甜甜命廚房給你準備點點心?順便給這位小兄弟也熬點粥?」
卒,怎麼就不見她這麼對他說過這麼體貼的話?!妒忌一發不可收拾,向東一聲不坑就走出了大堂,回屋裡去了。
沒有管向東的異常,甜甜趕緊討好地靠近冷天,殷勤地道:「天哥哥,你想吃什麼?」
只見後者還是板著臉,她每靠近一步,他的劍眉便擰得更緊了些,最後實在不能擰得再緊了,才道:「一些清淡的小粥讓這小兄弟吃便可,我不用了。」說著還抱著那個小兄弟起身,大步往客居走去。
剩下甜甜扁著嘴嘀咕道:「我有那麼可怕嗎?」
往後的兩天甜甜都時刻陪伴在那個病倒的少年身邊,衣不解戴地日夜照顧他,也就等於陪在她天哥哥的身邊了,搞到向東已經有兩個晚上沒睡著了,也不見她回房睡。
莫非甜甜是擔心讓她的天哥哥發現他們同房會不好?
而後向東又心想,看見現在長得婷婷玉立的甜甜,師兄應該會帶她回去馬上迎娶吧?想著想著又更加睡不著了……
再過一天,向東實在忍不住了,就跑去客居看看甜甜到底在搞什麼鬼!
誰知道不去還好,一到客房,就看見他從小寶貝的甜甜,居然笑臉貼著人家的冰屁股,卻還殷勤地推銷著手中端著的盤子:「天哥哥,你要不要嘗嘗這個江南的特色點心?我跟杜阿姨學的……」
「不用了,我跟羅小兄弟一起喝點粥就可以了。」黑臉依然很黑。
甜甜嘀咕,怎麼他長這麼高大,體形也比向東要壯不少,卻每天只喝粥就飽?真奇怪,這樣不餓嗎?想想向東平時可是吃八大碗飯的耶!從小還帶著她到處品嘗各地的美食,可是他都不會胖哦!倒是自己卻一直在長肉,想著想著小臉就垮了,很不高興的樣子。
看見甜甜這麼不開心,向東的心也不好受,他上前就用手抓了盤子里的菜吃起來:「好吃!是芋頭芝麻酥嘛,比我娘的手藝還好哦!」口中雖然在稱讚,可是心裡卻很酸呢,以前怎麼就不見她親自下廚給他做過什麼點心?
「真的嗎?」甜甜很高興作品終於得到認同,於是很大方地說:「那都給你,你拿回去屋裡慢慢吃,別客氣。」說著就把盤子都塞到向東的手中,然後轉身又去跟塗冷天說:
「天哥哥,那你今天想吃什麼粥?我去給你煮好不好?」
「……」這裡哪裡還有他的事情?端著盤子,低著頭,向東覺得今天是他這被子最低落的日子了……邁開沉重的步伐,挪動著身軀好不容易到了房間的門口,向東還是不死心地回頭看了一眼甜甜。
後者也正不死心地搖著大師兄的手臂,繼續追問道:「是桂圓粥呢?紅棗粥呢?還是雞肉粥?」冷天卻根本不管她,自顧自地坐到了那個受傷的小兄弟的床邊。
「……」無語,向東只好繼續挪回自己的房間去。
誰知道那個少年一醒,冷天便說要離開,一刻也沒有逗留,也不知道急什麼。可是向東也不管那麼多了,只是奇怪甜甜怎麼還在?這會剛進房間,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就要脫衣服躺下:
「杜爹爹,甜甜好累哦!」
累死活該,誰叫她不睡覺也要照顧別人?向東雖然心裡這麼怨恨,可是還是覺得奇怪:「你怎麼還在?師兄沒叫你一塊走嗎?」
甜甜幾乎一躺下就抱著他睡著了,迷糊著回答:「我才不跟他走……我比較喜歡杜爹爹啦……」
「真的嗎……?」一臉感動狀,不過只怕是大師兄也不願意帶她走吧?心想這應該才是甜甜留下的原因,向東便周身不舒服。
可是甜甜已經不清醒了。
唉,養得再好,最後還不是要送人做新娘?也罷,雖然對象是那凶神惡煞的大師兄,可是也是小妮子雙親所選擇的夫婿不是嗎?雖然心有不甘,可是那也是他從小就心疼的大師兄,雖然總是欺負他,可是他還是心疼他總是自己一個人,所以……也就這樣吧。
向東悄悄在心裡這麼說著。
自從黑衣人不定時出現以後,向東就開始寸步不離地守著甜甜了,就連她沐浴的時候他也守在澡堂外邊,生怕又出現上回的情況。無論派多少武師把手都不能讓他放心。
不過就是可憐了向東,明知道最親密的愛人在裡邊洗澡,他卻獨自忍受那恐怖的慾望,又沒有機會找煙紅解決,他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死於自己的慾望裡頭。
這樣的生活過了將近一個月,原本美麗的臉蛋這會居然憑空長出幾顆痘痘來。
一瞧見向東長痘痘,甜甜就樂得取笑他一把年紀了還這樣,總是開玩笑地給他開了不少下火的葯,逼他好好服下。可是只有向東自己清楚,這哪裡能治本?只能治標啦。
這會後天就要過年了,今天是今年最後一次問診。
誰料快要結束的時候,突然來了一名美艷的女人,那女人豐腴的體態,典型唐朝美人的臉蛋,還有那雙鳳眼,簡直要把在場的所有男人迷倒。
差點連甜甜都迷倒了,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女人啊這個世界上?雖說甜甜一直覺得她杜爹爹要是是女人的話也很美,不過跟這種豐腴美是完全不同類型的。
不過卻迷不倒向東,他驚訝地看著眼前這個來問診的女人,心想她不是從來不出別苑的?怎麼現在倒是出來了?前一段時間,她每隔兩三天就派人來問候他,他還是沒有空過去,然後前兩天就派人過來說她生病了,希望向東能過去瞧瞧她,可是向東哪裡敢離開甜甜一步?於是就吩咐她的丫鬟找別的大夫去看病,誰知道她會跑到醫廬來?
「爺……」含情默默的眼神直盯著向東。
剛剛還在想象不知道這個姐姐的聲音是否也跟她樣貌一樣美艷的甜甜,終於聽見一聲嬌爹於她口中喚出,聲音果然跟她的人一樣讓人覺得秀色可餐。等等!這是哪個部落對大夫的稱呼?
才在奇怪中,只見那女人已經伸手抓住向東的雙手往自己胸口摸去:「爺~,煙紅心口很悶,後天就是大年初一了,人家沒有見你一個月,都快悶出病來了……你摸摸看……」
好個不知廉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