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巧探

劉備對曹操說的話感到不解，什麼叫就是這個調調？調調是什麼？是一種新的辭彙嗎？

「曹公，請容我冒昧的問一下，調調是什麼意思？」

「這是孤創造的辭彙，意思就是風格。不要糾結這個，今天我們難得相聚，要好好的聊一聊近期的境況。

對你，孤可是很關心的。倘若天下太平，你我說不定能成為很好的朋友。只可惜，如今的天下只能讓我們的友誼如這壺酒水一般。」

「曹公的意思我明白了。君子之交淡如水，我與曹公的交情若是像酒水一樣的話，那便代表著你我之間因為某種原因，會在必要的時候發生激烈的衝突。」

「哦？你是這麼理解的？」曹操眉毛一揚，對劉備說的話不太認同。

「不是此解，敢問曹公是何解？」

「君子之交淡如水，這句話沒錯。你我本就是君子，可偏逢這亂世。想要在亂世中生活下去已屬不易，更何況你我還要建功立業，為心中的理想而拼搏。

孤常對人說，何以解憂唯有杜康。美酒是用糧食發酵出來的，正如你我是從沙場中闖出來的一樣。

你我的交情已不再是純粹的君子之交，而是沙場上的惺惺相惜，生死相搏。

不知在孤的解釋下，玄德覺得是這個意思嗎？若你覺得不是，就放下酒杯。若覺得孤說的有道理，還請與我一起飲下此杯美酒。」

劉備略作思考後，舉杯示意，與曹操一起飲下了這第二杯美酒。

「好！讓孤再給你滿上。這一杯酒我們就聊聊你的兄弟之情吧！不知現在你們的兄弟情誼還如以往一樣嗎？或者說和以往相比，是更深了還是更淺了呢？

據孤收集到的消息，你家三弟和軍師之間似乎有點間隙啊！」

「曹公的情報收集本領令我感到汗顏。假如我也能像曹公一樣，擁有一套這樣的班子，想必打起仗來應該能順風順水。

我們三兄弟的感情很好，尤其是在經歷了歲月的洗禮和戰火的煅燒后，我們之間的思想，乃至靈魂逐漸融合到了一起。

三弟對軍師有些誤會，他那人就這脾氣，只要再和軍師相處一陣，我相信他會接受軍師的。

至於二弟，最近我覺得...，他還是老樣子，不太發表意見，但在戰場上確是勇武的。」

「嗯？玄德是不放心孤嗎？孤可是捕捉到了你的言外之意。難不成就因為昨天孤與他相遇了，你就開始懷疑他與孤之間有點秘密了？

玄德啊！不是孤說你，這便是你的不對了。雲長是個義薄雲天的蓋世英豪，他不會做出你心中所想之事。

也正因如此，在昨天他才會忍住殺意，讓孤離去。你要知道，他曾經可是有機會效忠孤的。可後來為了你，不仍然過五關斬六將了嗎？」

「曹公，你誤會我了。我的意思不是這個，而是我覺得二弟跟以前相比，在言行上似乎有了一點變化。

要說有什麼變化，就好像現在的曹公一樣。在我的印象中，你我不應該會有現在的一幕。」

劉備的話讓曹操升起了警覺，他捕捉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假如劉備說的是真的，那關羽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也是自己必須要戰勝的對手。

哪怕不殺他，也要保證自己不死或者先贏下眼前的這場峽谷之戰。

「玄德啊！人都是會變的，只要沒有變壞就行。雲長言行上的反常，可能跟壓力有關。你也知道，眼下的這場峽谷之戰，對你我來說那是相當重要的，不容有半點差池。」

「說的也是。哈哈哈...，被曹公這樣一說，我怎麼覺得你我的角色互換了呢？多疑不應是曹公的性格嗎？」

「多疑是個好習慣。懷疑精神在關鍵時刻可是能救命的。當然，我的多疑不是亂疑，不是因此而讓人覺得我是一個精神有異常的人。」

「曹公，兩次都是您勸我飲下杯中美酒，這一回就讓我勸您吧！」

「好！干！」

第三杯酒下肚后，酒壺中的酒水已經不多了。此時的曹操沒有動，劉備也沒有主動伸手去拿起酒壺。

「事不過三，你與孤的對飲就到此結束吧！我們若是再繼續對飲下去，三軍將士會真的以為這場仗打不起來了！」

「曹公言之有理，那我們現在就拜別吧！希望我們還能有對飲言歡的機會。」

「放心吧！會有的，孤保證。」

曹操和劉備同時站起身來，他們這一動，立刻把雙方大軍的神經牽動起來。

「曹公，後會有期。」

「玄德，慢走，改日再跟你一起對飲青梅酒。」

劉備轉身，抬腳邁步。每邁一步，他的心臟就會劇烈跳動一下。看似不長的一段路，在他的心中卻是沒有止境，讓人一眼望不到頭。

「玄德，不要害怕！孤沒有設伏，你可以放心大膽的走回去！」

曹操在劉備身後的一聲大喊，讓本就緊張的劉備，身不由己的打了一個哆嗦。幸好有鎧甲和披風的遮掩，不然，自己的形象一定會影響到三軍的士氣。

曹操返回大軍的速度要比劉備快多了，氣場也強多了。一代梟雄的本色被他展現的淋漓盡致。

「典韋，速去傳令許褚，發動總攻！把防禦塔都給我拔了，然後回師到孤的身邊。」

「李典，速去傳令夏侯惇，發起總攻！在拔掉防禦塔后，迅速的繞到劉備大軍的後方，布下防禦工事。」

「于禁，你與孤等在這，只要我們不動，謹慎小心的諸葛亮定會勸誡劉備與我軍對峙！」

三條命令自曹操的口中下達，沒有人會在此問一聲為什麼。凡是接到命令的人，無不忠誠且迅速的執行起命令。

他們心裡明白，丞相請劉備喝的那一壺酒，可不是免費的。這一壺酒的價值也不是用金錢可以衡量的。

「大哥，您沒事吧！」

「主公，曹操與您說了些什麼？」

劉備一回到己方陣營中，兩道聲音同時傳入了自己的耳朵里。一道為私，一道為公。

「我很好，請三弟放心。

曹公跟我說的話，軍師想必都聽說過。只是我很奇怪，他為什麼要請我再喝一次青梅酒呢？」

諸葛亮聽到這，扇扇的右手忽然間停了下來。「壞了！」，一聲驚呼下一刻就從他的嘴裡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