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三級的幸福光環
艾瑞絲從兜兜里掏出一個土不拉嘰的布包包，又從布包包里掏啊掏，掏啊掏，掏出一個形式古樸的項圈來，臉上一臉的虔誠。我端詳了下那個項圈，上面鑲著些光溜溜的石頭，看起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艾瑞絲虔誠地向西面拜了拜，然後交給我說，幫我戴上。我說噢，就把那個神神秘秘的項圈套在她脖子上。
艾瑞絲用項圈擺了個POSE問我，怎麼樣？
我說，脖子上的皮膚挺滑的我還想摸摸。
艾瑞絲氣鼓鼓地伸出好看的腳丫子（她把這個東西叫丫丫）用很好看的姿勢狠狠踢了我一腳。我說，你說項圈是吧，挺好看。她很美滋滋地說：這是我祖母傳下來的！我誇讚說，噢，是文物。艾瑞絲問我，你知道它是什麼東西么？我說不知道。她很理直氣壯的樣子說，知道你也不知道！然後她用漂亮的指頭捏住一個地方，轉過身去對我說，你過來看看。我就老實不客氣地湊上去看，項圈背面她很漂亮的手指旁邊有幾個暗夜精靈的古文字。我趁機多看了幾眼她的手指頭，看完手指頭又看她的脖子。艾瑞絲轉過來很得意地說：那幾個字叫「幸福光環」，我們家最寶貝的東西，祖母最喜歡我就給我了。
我裝得很恍然大悟的樣子，其實我們牛頭人老酋長就有耐久光環，在他的光環跟前就是跑一天也不覺得累，這丫頭沒見過，我可是見過世面的苦工。艾瑞絲眼睛倒挺尖的，湊到我耳朵跟前說，你別不以為然的樣，它能讓你幸福！我說，我？它是你戴著的怎麼讓我幸福啊？唬人的吧。
艾瑞絲開講了，話說longlongago，有一個叫泰坦的神……講啊講啊我都快睡著了才講到近現代，她說，這個項圈最特別的地方是它還認人…我一聽這個挺好奇，豎起耳朵仔細聽…這個項圈竟然還認人，我聽了之後挺好奇的，豎起耳朵仔細聽。艾瑞絲說這個項圈戴上之後會認識第一個它碰到的男性，然後幸福光環就開始發揮神奇的力量了，光環的魔力只在倆人中間存在，其他人感受不到這種魔力的。我聽了挺神奇，說那…那它第一個碰見的是我呀，怎麼辦？
艾瑞絲撇撇嘴說是你就是你唄，便宜你了唄！
我仔細端詳艾瑞絲，她臉蛋上開始出現一圈紅暈，就像是抹了腮紅一樣很漂亮。她的身上隱隱透出一種光芒，果然像是真的光環，這個東西看來不是贗品。艾瑞絲身上的光芒若隱若現，看起來很……很親切的樣子，她越發親切了。我往近挪了挪，嗯感覺更加強了點，說不出什麼感覺反正甜甜得很幸福。艾瑞絲使勁地推開我，問我你有沒有窩頭了，我想吃。
楚楚可憐的樣子。
我說你怎麼那麼能吃啊，從懷裡摸啊摸，摸啊摸，摸出半塊窩頭，說就剩這點了。
我搭起火，削了一根看起來很不爽的樹枝扎著在火上烤，吱啦吱啦地響，我從懷裡掏出調料包包，撒鹽，撒辣椒，撒孜然粉，艾瑞絲的小嘴吧嗒吧嗒的，口水把嘴唇潤的濕漉漉的在火光下閃閃發亮很好看，眼睛一眨不眨盯著我手裡的窩頭。我說好了，吃吧。艾瑞絲抓過熱騰騰的窩頭就吃，嫩乎乎的嘴巴竟然不怕燙，哧溜哧溜吃得很快。艾瑞絲吃得剩下手指捏住的一小塊了，突然想起來似地遞給我說你也吃，我說我不餓，艾瑞絲饞乎乎地盯了那小塊窩頭殘片好半天然後說不行你非得吃，以後有什麼都是我們共同的。然後拿很好看的手指用很好看的姿勢把窩頭塞進了我嘴裡，艾瑞絲直勾勾盯著我嚼，哧溜哧溜舔手指頭上的渣，意猶未盡的樣子。我嚼了嚼那點點窩頭塊，咦今天的窩頭咋這麼好吃呢？
我說咱們再睡會吧，天亮還早呢。艾瑞絲很聽話地鋪開睡袋鑽了進去，我想了想也鑽了進去。睡得很香。
天亮了，早上樹林里的空氣格外新鮮，陽光溫柔地照下來，艾瑞絲的皮膚泛著好看的光。
嗯精靈們的皮膚都好好的！
我啪一掌拍在她的身上，說起來了我們要趕路。艾瑞絲睡眼模惺忪地爬出來，伸伸懶腰，然後說我還沒刷牙呢。我們獸族還指著我報信呢，可是我又想了想昨天都睡了一晚上時間了，也不在乎這一會，就把水囊遞給她。艾瑞絲蹲在地上很仔細地刷牙，然後很仔細地洗臉，然後很仔細地梳頭髮。艾瑞絲脫了鞋子準備洗腳的時候我看看腦袋上的太陽快到中午了拉著她就跑，艾瑞絲很氣憤的樣子說我打擾她洗腳了。
我們開始上路了，一路上鳥兒唱蟲兒叫很熱鬧。
艾瑞絲的鼻子很好看，太陽照下來從她鼻子劃出個明暗分界線，我開始數：亮面，半亮面，明暗分界線，暗面，反光…
艾瑞絲說你不要老盯著看，我害羞。我說噢，然後就偷偷地看。
還好有幸福光環，我們走得很快，不一會兒就碰見一條河。
我們坐下來商量怎麼過去。趟過去？游過去？還是找棵很不爽的樹搭座橋？最後我說我們跳過去吧，拉著艾瑞絲嘿一下就跳過去了，不就是二尺寬的小河嘛。
艾瑞絲用很崇拜的目光盯了我老半天說你太聰明了。
我們又開始往前走，走啊走，走啊走，還好有光環所以走了半天還是很有精神。
樹林慢慢稀疏起來，前面有老大一片光禿禿的空地，上面開滿了明黃色的野花和狗尾巴草。
我們走過明黃色的野花，走過綠油油的狗尾巴草，前面是一個小酒館，門口掛著一個畫大酒杯的牌子。
我還以為是喝酒的，就拉著艾瑞絲進去了。原來是家黑店，販人口賣的，那店小二拍著胸脯說他們這兒賣的都是貨真價實的英雄，信誓旦旦的。我挑了一個叫「深淵領主」的，四條腿，看起來比其它的壯實，能當牲口使喚。其實最後的時候老薩滿還交給我一袋金幣，他顫巍巍地說咱們族裡就剩下1258個金幣了，看來村子這次保不住，你帶上走吧，交給偉大的先知巴爾大人。
我想反正是公款，怎麼花了都一樣，就付了500個金幣買下來。那家酒館的服務態度還真不錯，說他們是什麼4S店，免費讓我的深淵領主學習了一個「KB咆哮」的技能。我高高興興地和艾瑞絲騎著深淵領主走了。
騎在深淵領主的背上真的很爽，比騎科多獸舒服多了。
艾瑞絲騎在前面我騎在後面，聞著她頭髮的香味我更爽了。我們赳赳地向前走去，反正我也不認識路，深淵領主它願意往哪走就往哪走吧。想想能騎著英雄趕路，我和艾瑞絲都美滋滋的。深淵領主竟然還會說話，還是艾澤拉斯語。
在艾澤拉斯大陸每個種族差不多都有自己的語言，後來發明了一種通用的艾澤拉斯語讓搞外交的人用，再後來大家都會說了，我和艾瑞絲交流我們說的就是這種語言。
但是艾瑞絲老說我說的不標準，其實說實話她的艾澤拉斯話說的很好聽，她還得意洋洋地給我看她的艾澤拉斯口語一等甲級文憑。
我問深淵領主說你背上那倆肉翅膀能飛么？
他很老實地說不能飛。
我十分失望，說那留著怪累贅的，咱們割下來做麥香雞翅吧。
艾瑞絲口水吧嗒吧嗒地說好啊好啊，快點快點！
深淵領主很害怕，怯怯地說不要割，疼！艾瑞絲摸了摸那倆肉翅膀，很有愛心地說那咱們別割了。我說好，咱們就不割了。艾瑞絲又轉過頭來可憐兮兮地說我餓了，嘴巴被口水弄的濕漉漉的閃著光。
正好有一隻兔子跑過，深淵領主用KB咆哮叫喚了一下，那兔子嚇得撲楞就撞在一棵看起來很爽的大樹上，深淵領主栽著我們撲趿撲趿跑過去，揀起來說我還沒有學會「火雨」的技能，沒多大火力，湊付著給你們烤烤看吧。
就把兔子串在它的大棍子上，嘴裡呼呼噴出火來燒，一會兒功夫就燒熟了。
我和艾瑞絲吃著香噴噴的烤兔子肉，別提多開心了。
艾瑞絲說不走了，就守在這棵樹下等兔子再撞暈。
我說你那叫守株待兔！然後命令深淵領主別管她的話趕緊趕路，由於是我出錢買出來的，所以深淵領主理所當然地聽我的話撲顛撲顛載著我和艾瑞絲跑了。
艾瑞絲撅著嘴很不高興，反正她噘嘴的樣子也很好看，我就盯著她的樣子看。
看了有一盞茶的時間，艾瑞絲抬起她很漂亮的胳膊肘用很漂亮的弧線擊打在我的胸脯上，好疼好疼，艾瑞絲氣鼓鼓地說你為什麼不哄我？我很老實地說你噘嘴的樣子很好看，我想多看看。艾瑞絲撲哧一下就笑了，嗔著罵我：你花言巧語！我說我沒有。艾瑞絲說你真的挺可愛的。我說彼此彼此。其實我心裡老不以為然了：我是男的怎麼能叫可愛呢？她怎麼夸人都不會誇！
我們坐在深淵領主的背上撲顛撲顛往前走，走過小河，走過小山坡，走過明黃色的野花和綠油油的狗尾巴草，其實我們是由著深淵領主瞎走。
太陽光繼續在艾瑞絲翹翹的鼻子上切割出明暗分界線，我繼續開始數：亮面，半亮面，明暗分界線，暗面，反光…
艾瑞絲繼續說你不要老盯著看，我害羞。我繼續說噢，然後偷偷地看。艾瑞絲身材挑挑的，屁股翹翹的，坐在深淵領主背上很漂亮，旁邊有我襯托顯得更漂亮。我們撲顛撲顛繼續朝前走。繼續走過小河，繼續走過小山坡，繼續走過明黃色的野花和綠油油的狗尾巴草，鳥兒唱蟲兒叫，小風颼颼地吹著艾瑞絲的頭髮飄在我臉上，很愜意。
艾瑞絲身上有幸福光環，靠近她一寸就是靠近幸福一寸。
——其實我想就算沒有幸福光環，我也靠近她一寸就靠近幸福一寸的。
我們撲顛撲顛走啊走，走啊走，艾瑞絲坐在前面我心情很爽。
撲顛到一個三岔口跟前，深淵領主迷茫地停住了，扭回腦袋來眼睛眨巴眨巴看著我。
又是三岔口，我討厭三岔口！
我依舊掏出鋤頭來決定，一二三嘿，扔得很遠，我們不得不撲顛撲顛地追過去看鋤頭的方向。太巧了，鋤頭端端正正地指著我們來的路。
返回去？
深淵領主撅著嘴老大的不願意，艾瑞絲倒是無所謂的樣子摳著自己的衣角，我很瀟洒地做了決定：朝鋤頭把子指的方向走。
~~鋤頭把子指著左邊那條路，有了方向深淵領主很高興地載著我們撲顛撲顛往前走。
艾瑞絲也很高興地撅著嘴撲顛撲顛半靠在我懷裡眯著眼睛假寐。只有我心事重重地想到底這條路能不能找到巴爾大人，還好在艾瑞絲身邊倒也心情不壞，呈半愉快狀態。後來想想管他呢急也沒用，誰叫顫巍巍的老薩滿死的不是時候呢，我急也找不見路，還不如瞎走呢。因此心情很開心地明朗起來，高高興興地看艾瑞絲睡覺的樣子，她鼻翼撲閃撲閃地一皺一皺很好看。
走了大概有四五里的樣子，前邊聽見噶崩噶崩的聲音，深淵領主識趣地停下來很機警地觀察。艾瑞絲也醒來了，擦擦鼻尖上的細細汗珠撒嬌道：在你跟前還睡的真香。
我說噢，給我捏捏手臂，被你壓的好酸。
艾瑞絲乖乖地說噢，然後拿她塗滿指甲油的手指給我捏起來，捏的舒不舒服我知道，就知道她的手指挺好看的。
噶崩噶崩的聲音近了，深淵領主怯怯地向後退了退。
噶崩噶崩，噶崩噶崩，從樹林的拐角出轉悠出一個做鍛煉的9級花崗岩石頭人，看見我們就愣住了。深淵領主很有經驗地說附近一定有金礦，那個岩石巨人是24小時混亂型攻擊，還好沒有帶隨從出來，要不我們就死定了。我裝作很懂地點點頭，說嗯，我們要鎮靜。艾瑞絲說我害怕，那個石頭巨人好大，它會不會打我們的屁股？
我說不會的，它只會砸扁我們的腦袋。於是艾瑞絲更害怕了，往我身上擠。
9級的花崗岩巨人終於不愣了，噶崩噶崩朝我們氣勢洶洶地走來。我踢踢深淵領主說快走，怪害怕的。
深淵領主說腳…腳軟！
艾瑞絲嚇地一個勁搓衣服角角。
我嘆了口氣，關鍵時候還得靠自己。對艾瑞絲說別怕我保護你，使勁舉了舉手裡的鋤頭，用力朝逼近的花崗岩巨人腦袋上扔出去，那一刻我覺得自己的身影特別的偉大。
崩，真管用，從它腦袋上砸下核桃大一塊小石頭，花崗岩巨人笨拙地摸摸腦袋，很憤怒地噶崩噶崩走過來。
深淵領主鼓起勇氣使勁吼了一聲KB咆哮，我和艾瑞絲都嚇得膀胱漲漲的想撒尿，花崗岩巨人好端端地繼續很憤怒地逼近過來。深淵領主扭過腦袋來委屈地對我說說它是魔免單位，嚇不跑。我很鎮定地說噢沒…關係。
我顫巍巍地抓過艾瑞絲背著的弓箭，還順便摸了摸她的肩膀，滑溜溜的嘿嘿。
我很鎮定地瞄準，撲哧撲哧顫巍巍射出好幾箭。
崩，崩，從9級花崗岩身上又鑿下幾塊棗核大小的碎塊，我活動了活動手臂想這不是辦法，要這樣把它鑿碎差不多得把艾瑞絲她們族裡的箭都用完。那個大石頭巨人趁我考慮對策的時候噶崩噶崩走過來嘭在地上砸了一拳，我們就感覺腦袋暈暈的像喝醉了酒一樣，眼前還有許多小星星轉呀轉的。
它擺了個舒服的姿勢很舒展地打了深淵領主一拳，深淵領主疼得忘了暈，載著我們撲顛撲顛就跑了。我們暈呼呼地在深淵領主背上一晃一晃的，那個花崗岩巨人在後面噶崩噶崩地追，踩得大地還撲騰撲騰地直顫。
深淵領主嫌手上的杖太累贅，嗖就毫不猶豫地扔了，繼續撲顛撲顛載著我們使勁跑。
我們跑出去不遠就聽見蓬一聲悶悶的響動，地面很劇烈地震了一下。我扭回頭看，哈哈那個花崗岩巨人被深淵領主的杖絆倒了，撲騰撲騰笨笨地怎麼也爬不起來。我叫深淵領主扭回去狠狠揍它，深淵領主怯怯地試探著走回去，用腳使勁踹，叫你打我！叫你打我！踹死你！踹死你！
我看見花崗岩巨人噶崩噶崩快爬起來了，就叫深淵領主揀起杖跑。深淵領主很聽話地拾起杖又載著我們撲顛撲顛跑。跑了大概有二十來米，深淵領主很有經驗地嗖又把杖扔了。果然一會兒就聽見悶悶的一聲響，然後地面很劇烈地震了一下。
大家都很High，深淵領主不用我提醒就高高興興地撲顛撲顛跑回去，叫你打我！叫你打我！踹死你！踹死你！
這樣折騰了七八回，塊頭很大的花崗岩巨人終於爬不起來了，被深淵領主硬生生踹得噶崩噶崩分成許多大小不等的碎塊。碎塊還滿足不記得叫做什麼的定理，從大到小的數量呈拋物線的形狀分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