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惡魔的後手
在柏林大學角落，眾人找到了一具模樣恐怖的屍體，微胖的身軀散發著幽靈般的光輝。
真正的李文龍張大了沒有氣息的嘴巴，彷彿正用神秘的語言，回答看不見的神明向死者的靈魂提出的問題，透過菩提樹的葉子，朦朧的陽光反射到他微胖的面龐上。
方路身軀震顫，無力開口，最後的一絲期望落空，萬里則輕嘆了口氣，上前查探李文龍屍體。
幾秒后，他蹙著眉，直起身示意蘇武監來看。蘇武監檢查得更久些，判斷道：「生機、靈氣、乃至幾乎達成元滿的意念全被…抽幹了。」
萬里點頭，示意自己也是此種看法，目光示意方路去查探。
方路頓了頓，緩緩走到近前，探手將李文龍那張大的嘴巴合攏，輕嘆道：「是我連累你了。」
他檢查片刻，向萬里點頭，表示三人的判斷完全一致：「收回全世界的靈氣，是這麼個收回方法嗎？」
「應該不是，你仔細看看，李文龍在死前毫無反抗模樣，以他接近躍二境巔峰的實力，實屬不該。」萬里搖頭道：「蘇武監，你怎麼看？」
以李文龍的實力，萬里出手也得跟他過上三五招才能拿下。惡魔剛脫困，實力並不算強，硬實力還比不上萬里，只是花里胡哨的招數多了些，不太可能秒殺李文龍。
蘇武監想了想，也道：「我覺得此事定有蹊蹺。」
這時一位德國強者上前，也想查探一下李文龍的屍體，卻被方路抬手揮退，差點栽了個跟頭，不由惱火道：「柏林大學的漢語言教授身死，我們連看屍體的權力都沒有？」
方路不發一言，托抱起李文龍的屍體，對萬里道：「先讓小龍入土為安吧，至於逃離的惡魔，稍後我會去華夏找你們兩個商量。」
言語中，完全無視了其餘各國強者。事實上沒到合一境，在對付惡魔方面確實沒什麼用，而且看惡魔吸干李文龍的手段，他們這些人對惡魔來說說不定還是個補給包。
不過如果惡魔不主動露頭，在茫茫人海里尋找他，還得這些國家齊心協力。畢竟不能拖太久，時間拖得越久，惡魔就會越強。
不說別的，等惡魔吸收完全李文龍的力量和方路的部分力量，現在的自己就未必是他對手了。
所以萬里還是簡單跟各國強者解釋了一下，讓他們別跟剛失去摯友的方路一般見識，同時蘇武監保證會在接下來的聯邦會議上與各國進行視頻溝通，這才安撫下他們。
隨後，萬里和蘇武監對視，一同縱身追上了方路。
高空中，方路懸停。
「你們兩個……」
「事沒說完，你急什麼急。另外你準備把李文龍葬在哪兒？葬在你自己的小秘密基地？他的父母不是在柏林嗎？」萬里打斷道。
方路沉默，搖頭苦笑：「我和小龍一起長大，他父母我認識。」
「你認識又怎麼……咦？」萬里忽然想到什麼一般，驚道：「他父母也被扭曲了？不是原本那倆人？」
方路點頭：「不過在他們三個眼裡，倒還是原本的一家三口。只有小龍突破合一境，才會發現不妥。」
萬里嘴角抽了抽：「這世界……真是…哎？那其他人呢？林雨玲？」
「我認識的都變了。」方路沉聲說道：「具體是如何與他們記憶契合的我不清楚，但在我眼中，那些只是陌生人，所以小龍我自己去葬！」
「這……」萬里不知該說什麼，與稍有不懂的蘇武監對視。
蘇武監遲疑道：「你們兩個……看清楚了一切？」他懷疑自己是個假合一境，只能看穿部分不說，比不上同為合一的方路就算了，連沒到合一的萬里楊都比自己知道的多？
「那倒沒……話說方路。」萬里又道：「林雨玲那邊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方路一怔。
「你不說她有隱藏，很可能會與我們同時段晉級合一嗎？怎麼到現在還卡在躍二境巔峰，沒突破？」
方路眨眨眼，尷尬的神色一閃即逝，道：「林雨玲……她不管做什麼都習慣性地藏一手，所以先前我以為她藏手段了，不可能暴露身份后，以你心情決定自己被不被抓。」
萬里無語：「你猜的？你以前是沒少吃過她的虧對吧？」
方路臉色變了變，搖頭道：「不提那些，林雨玲那邊確實是我的誤判。對了，接下來她得成為重點保護對象，她也是躍二境巔峰。」
萬里點頭：「我會注意，不過我始終覺得惡魔不是單純報復你。」
他抬手指向李文龍屍體：「將他體內所有能量吸得那麼乾淨，反而很詭異。靈氣就算了，那本來就是惡魔的，可生命力與念力……？」
「你的意思是……」
萬里忽然道：「哎，你們看不看小說，知不知道道心種魔大法？」
蘇武監愕然，方路倒是眼神一眯，道：「你是說，小龍的體內，有惡魔種下的某種法門？什麼時候？」
「或許是最初？」萬里思索片刻道：「惡魔既然能給你託夢，說明他被封印時，還有餘力干涉外界。他不可能把脫困后輔助自己恢復力量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你身上吧？」
「他還留下了其它的後手？的確很有可能！」方路同意。
「是吧，要不培養你個助手，還這麼容易叛變了，豈不是顯得惡魔很蠢？聽他的意思，都不知道活了幾千年，怎可能越老越蠢，年齡大的都是人精。」萬里推斷道：「所以你很可能只是一步閑棋。」
「從最開始就在小龍身上布下某種後手，為了脫困后吸收他的全部力量，恢復實力。」方路道：「如果是這樣，類似小龍的應該還有，否則萬一這些年小龍出了什麼意外……」
「肯定還有！」蘇武監總算跟上兩人思路，又有些苦惱道：「可我們沒法確認都有誰。」
「應該不會很弱，而且……有一個人很像。」方路看向萬里。
「是啊……邵老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