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懷疑和釋疑
見馮子健離開,吳華笑道:「哥幾個,過幾天又要上枷了,時間還這麼早,要不,出去喝幾杯?」
「老子沒錢,我家老頭子說過幾天才能把錢打給我。」王輝有些鬱悶,「我就不去了。」
「今天背時,我也不去了。」蕭凌只想躺著好好睡一覺。
「良辰美景,燒烤和啤酒更配哦!」趙瑞用挑逗的眼神看了王輝和蕭凌一眼。
「不能老蹭你們,老子的臉已經沒地兒擱了。」王輝有些不好意思,堅決地道。
「握草,說這話就沒意思了,同床共枕好幾年,最起碼的基情還是有的嘛!」吳華促狹地一笑。
「你的意思可以把菊花貢獻出來?」趙瑞的臉上立刻充滿了各種不懷好意。
「滾,老子不好這一口!」吳華瞪了趙瑞一眼。
「要去你們去,老子今天破了財也沒消成災,現在又困得要死,改天吧。」蕭凌又打了個呵欠。
「老大,你和無花、和尚一起去吧,別想我了。」王輝往床上一躺,閉上了眼睛。
估計見二人真沒心思,趙瑞也懶得廢話,沖吳華一擺手:「走,咱們叫上和尚。」
說罷,他當先就離開了寢室,吳華沖蕭凌二人翻了個白眼,也跟了出去。
蕭凌沒理會他們,就準備爬到上鋪去
手才碰到鐵床的護欄,就見王輝給他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先等等。
雖然蕭凌對王輝的意思有些不明所以,但他和王輝從入校那一天開始就是死黨,鐵哥們,寢室里其他人都沒他們之間那般基情四射,所以他知道王輝有些話是不方便人前說出來。
估計今晚不願出去喝酒也是這個原因。
蕭凌嘆了口氣,假意在床上開始整理背包里的東西。
果然,十分鐘后,王輝起身把門輕輕地關上了。
「肉球,你小子想幹嘛?」蕭凌疑惑地道。
「其實,我昨天晚上就到學校了。」王輝忽然壓低了聲音,「因為黃瓜請客,所以我就在隔壁的機電學院過了一夜。」
「你特么到底想說什麼?!」蕭凌有些不耐煩,「有屁快放!」
「你有沒有覺得,和尚可能不是人!」說完,王輝縮著脖子將小小的寢室四下打量了一遍,彷彿會有什麼恐怖的東西隨時會從寢室的某個角落裡跳出來。
「你特么能靠譜點兒嗎?」蕭凌立刻就給了王輝一個爆栗子,「這世上哪裡來到鬼魂?!」
「本來,老子也是不信的,可你知道昨晚我還看到了什麼嗎?」王輝瞳孔開始收縮,咽了口唾沫后,繼續道:「我和黃瓜喝酒的時候,看到和尚了!」
「那時是幾點?」蕭凌皺起了眉。
「大約十點半,他一個人從飯館外面過去,我本來想叫住他的,但他戴著耳機,所以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和昨晚的兇殺案有什麼關係嗎?再說了,且不說和尚和死者有沒有關係,就算和尚真死了,我們現在看到的是鬼魂,但十點半的時候,他也還是活著的好嗎?你看到他也是正常的。」蕭凌覺得有些好笑。
「我不是這個意思。」王輝變得更緊張了,又吞了一口口水,道:「昨晚我看到和尚的時候,他穿的是一件藍色的T恤,下身是灰白色的褲子,腳上是白色的耐克鞋。」
「這能說明什麼問題?」
「老子不知道該怎麼說,鍵盤的電腦沒關,你再看看就明白了!」王輝身子都有些發抖了。
「肉球,你小子膽子也沒這麼小的啊,今兒個怎麼這球樣?」蕭凌不以為然,淡然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要不放心,咱們再看一次不就得了,老子負責釋疑。」
二人說干就干,走到馮子健的電腦前,滑鼠一晃,又點開了那個視頻。
隨著視頻的播放進度,王輝開始解釋。
「你看,這人與和尚一樣,是個光頭沒錯吧。」
「嗯,不錯。」蕭凌盯著屏幕點了點頭。
「再看身高,那個路燈我很熟悉,路燈上被貼了個小廣告,那個高度就差不多是一米七的樣子。」王輝指著視頻中那個正在經過那根路燈柱子的人繼續道:「個頭也是一米七的樣子,和尚多高你是知道的。」
蕭凌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我昨晚看到和尚的時候,他穿的衣服和這個人差不多,也是T恤,褲子和鞋子顏色也是一樣的。」說到最後,王輝的語氣竟然有些哆嗦。
視頻很快就播完了,隨著王輝的逐一講解,蕭凌就只覺得脊梁骨有一股寒氣順著肋骨將自己慢慢地包圍了起來。
不是吧,他-娘-的,難道這世上還真的有鬼?!
「十三,你說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鬼啊?」王輝又掃了寢室一眼,接著就連忙縮回了床上。
雖然蕭凌是個十足的無神論者,但經王輝這麼一說,他也覺得有些邪乎。
以前,他老聽人說些亂七八糟的靈異事件,都是嗤之以鼻,但現在輪到自己身上,他的世界觀終於有些動搖了。
「你剛才不是也看過了,和尚明明是有影子的啊!」蕭凌也不由自主地將寢室掃了一眼,強自鎮定地道。
「這些都是小說里看來的,天知道鬼魂是不是真的沒影子!」王輝縮在床上,乾脆用毯子把自己包裹了起來,靠著牆壁。
「這事你沒和他們說?」
「我只敢說那個死者和和尚很像,還是像開玩笑一樣的,畢竟和尚當時也在場,萬一他真不是人,老子就倒了血霉了,還不得當場被報復啊。」
蕭凌沉吟了一會,忽然就想起了什麼,對王輝道:「肉球,他是不是鬼魂有個辦法立刻就能驗證!」
「什麼辦法?」
蕭凌沒回答,走到了劉燦的儲物櫃前。
幸運的是,劉燦的柜子居然沒上鎖,而包括蕭凌自己的在內,其他所有的柜子都是鎖著的。
打開柜子后,蕭凌就開始翻找。
不一會兒,蕭凌就找出來一件T恤,接著是褲子。
「握草,肉球,你特么別自個嚇唬自個了,和尚的衣服都在呢!」蕭凌鬆了一口氣,笑道。
「不是吧。」王輝一骨碌就從床上跳了下來,衝到了儲物櫃的邊上,從蕭凌手裡接過了T恤和褲子仔細地看了看。
「還真是,昨晚他穿的確實就是這一套衣服!」王輝撓了撓頭,有些疑惑。
接著,蕭凌又從裡面拉出來一個鞋盒,打開一看,果然是一雙嶄新的白色耐克鞋,鞋子很新,跟剛買的一樣。
他將鞋子拿了出來,一看鞋底,又鬆了一口氣:「這鞋雖然看著是新買的,但你看鞋底,也是穿過的了,估計和尚不怎麼捨得。」
「這衣服也很新啊,和剛買的差不多。」王輝雖然心裡依然還有疑惑,但不再那麼緊張了。
「和尚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衣服鞋子很久都不洗的,穿上一天馬上換別的,還說這樣輪著換,很長時間都不用洗,別人還看不出。」蕭凌笑道。
「會不會他有兩套一樣的?」王輝還是有些不放心。
「衣服的價格我不知道,但這雙鞋子得一千多,你以為個個都是王大少爺啊!」蕭凌白了王輝一眼,沒好氣地道:「就算是有錢,也犯不著買兩套一模一樣的吧。」
「退一萬步,這衣服就是死者的,但死者的屍體早就被警察弄走了,誰還能輕易拿回來?」蕭凌繼續道。
「視頻那麼模糊,又是晚上,咱們只是看著像而已,而且又沒看到死者的面部特徵。」
「難道真的是巧合?!」王輝也完全鬆了口氣,憨笑道。
「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解釋?再說了,如果鬼魂能這麼實質性地出現,那這個世界早就亂套了!」此刻的蕭凌已經徹底沒了之前的那種恐懼感,只覺得王輝完全就是自己嚇唬自己。
所以他兩手一攤,繼續道:「這事兒就別再提了,大家都是同室為友,別鬧出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來。」
王輝『哦』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地幫著蕭凌將劉燦的東西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