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〇一章 你也只是個配角

客廳里，孔志明將一杯咖啡放到了蕭凌的面前，然後就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不用想了，雖然你不想說什麼，我也不想知道。但你我心裡都明白，你和普通人確實不一樣！」

蕭凌沒心思喝咖啡，也沒回答孔志明的話，低著頭一口接一口地吸著煙。

「你現在一定很矛盾，到底是去查出當年的真相，還是繼續去追薛瑩瑩！」孔志明靜靜地望著蕭凌，不緊不慢地道：「其實，我覺得，這兩件事並不衝突！」

「怎麼說？」蕭凌終於抬起了頭，臉上有些意外。

「你應該去找你嘴裡說起的那個『祁叔』！」見蕭凌有了反應，孔志明就笑了。

「為什麼？」

「如果你將所有的事攏到一起，就不難發現，你說的這個『祁叔』其實一直都在你周圍活動著！」孔志明微笑著點了一根煙，深吸了一口后，繼續道：「而且，你們之間一定有著某種特殊的聯繫，或許他還知道當年到底發生過什麼。」

「這個應該沒可能！」蕭凌搖搖頭：「雖然很多人叫他『祁叔』，其實他的年紀並不大，才三十齣頭，十九年前，他也還是個少年！」

「問題不能這麼看，有些事情和年齡並沒有太大的關係，知道真相併不一定就表明當時在場。」

「可我總共才見了他兩次，一次是雲南，第二次是慶功宴。」蕭凌嘆息道：「雖然我也知道，他確實是個很神秘的人，但這些對我而言並沒有什麼影響。」

「記得你們從雲南回來后，王輝曾給我講過一些事，難道你就沒覺得它和穆家父子變異這件事存在著相似的地方嗎？」孔志明吐了煙圈，悠悠地道：「都是普通武器對付不了的奇異生物，都用到了那個你不願意說的武器！而這種武器卻屬於那個『祁叔』！難道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這些我是想過，但和祁叔真扯不上關係！」蕭凌苦笑道：「人家有這東西也並不代表就和這些事有關！」

「話雖如此，可那天在觀音山山腳下，你和李雪在一起聊天的時候，我無意中聽清了一句話。」孔志明看著蕭凌笑得有些曖昧。「當然別的也聽到了一些，不過都不重要，當時她好像說了一句『如果說祁叔早料到這東西會丟的呢？』。」

話音剛落，蕭凌就下意識地回了一句：「那不是李雪說的！」

聞言，孔志明一臉詫異：「那明明是個女聲，而當時也只有李雪在你身邊，不是她是誰？！」

話一出口，蕭凌就立刻意識到自己說漏了，但此刻除了如實說明之外，他也想不出好辦法。

「那個祁叔收養的侄女兒！」蕭凌嘆了口氣，緩緩道：「她也能隱形，只不過不需要什麼藥劑！」

「不用藥劑？！」孔志明的眼睛立刻瞪得老大：「那不就是超人了？！」

蕭凌有些無奈，既然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瞞是瞞不過去的了，何況還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其實，祁叔手裡的能人太多了！劉燦你還記得吧！」

「當然記得，他可是曾經的受害者！」

「那不是劉燦，真正的劉燦早已死了！」蕭凌有些落寞地看了一眼窗外，喃喃道：「不過，他現在也是真正的劉燦了！」

「聽著我怎麼有些糊塗！」孔志明不解。

「真正的劉燦被假王輝殺死了，現在的這個劉燦其實是祁叔的人，他叫董玉坤！之所以要繼續做劉燦，主要還是考慮到了劉燦的父母，他是當心二老受不了這個打擊，決心做他們真正的兒子！這麼說你應該明白了吧！」

孔志明先是一震，隨即就嘆息道：「這個董玉坤還真是條漢子！」

「手裡的人都已經這樣了，你說祁叔會是個什麼人？我還有什麼理由去懷疑他？」蕭凌苦笑道。

孔志明默然。

「其實，觀音寺的那天晚上，並不是我一人將你們從殿里救出來的！」蕭凌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你能猜到另一個人是誰嗎？」

「是誰？」孔志明一臉茫然。

「李雪！」

「什麼？！」孔志明立刻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大為震驚：「我記得她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學生啊！」

「在沒有碰到祁叔之前，她確實就是個普通的女孩！」蕭凌緩緩道：「但自從她跟了祁叔以後就不再是了！」說罷，又是一聲長嘆。

接下來，整個客廳都安靜了下來，兩個人誰都沒在說話。

直到二人口袋裡的煙盒都見了底，蕭凌才道：「其實，你說的那些我全都想過了，而且還想了很多。但李雪曾和我說過，祁叔這人做事從來不按常理，不想出面的時候，就算你找遍天涯海角再挖地三尺都找不到，而當有需要的時候，他總能及時地出現在你面前。」

「何解？」孔志明立刻坐正了身子，因為他的興緻已經越來越高了。

「從發現王輝被害開始，祁叔就發現了其中的貓膩，但他並沒有直接出面，而是將計就計不動生死地讓董玉坤取代了劉燦。直接讓那個假王輝以為自己真的殺錯了人！」

「後來，我們追到了雲南，碰上了一大堆的生化人，如果沒有他給的武器，那個問題是絕對的無解！這一點，通過這次穆良魁父子事件，相信你能理解！」

孔志明點點頭。

「然後，在那個地底空間里就發生了一系列的事，而要不是祁叔他們出面，我是絕對搞不定的！」說到這裡，蕭凌有些自嘲地道：「也許你不知道，在那之前，我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天下無敵了！」

「一直以來，就算沒有那些過人的能力，我也是很自負的。」蕭凌站起身，走到了餐桌旁，從一條已經開封的煙里又扯出來一包，點了一根后，才走了回來。

孔志明沒有接話，此刻，他只想做一名最合格的聽眾。

「偷藥劑、誘捕孔志強、教訓穆子華、放到余振興的三十六個打手、嚇退常武、團滅蝙蝠，哪一次我不是得心應手，馬到功成？！」

「可到了雲南之後我才發現，自己還真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家雀！那裡面，幾乎每一樣都徹底刷新了我的三觀！」

「走投無路之際，我給喬隊打了個電話。結果他告讓我去找祁叔。」

「喬隊認識他？！」孔志明還是沒忍住，因為他實在是無法再忍。

「雖然沒見他們在一起的情形，但我知道，他們絕對是好朋友，真正的好朋友！」蕭凌嘆了口氣。

「難怪那傢伙總是非常的淡定，原來背後還有大靠山！」孔志明恍然大悟，頓了頓后，立刻又道：「繼續！」

「後來，祁叔就讓菁姐和那個胖子把東西給我帶了過來，然後問題就迎刃而解了！再後來的事你都知道了！」

孔志明沉思了片刻，抓過煙也點了一根。

「十三，聽完了這些，我發現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蕭凌又是一聲苦笑：「我還沒有傻到什麼事都看不通的地步，所有的這些事其實都歸結到了那把原子分解槍上！」

「什麼？！」孔志明又詫異了一回：「你丟的那東西叫『原子分解槍』？」

蕭凌點點頭：「他們是這麼說的！」

「聽這名字就很嚇人！」孔志明獃獃地道。

「嚇人的不是它的名字，而是它的殺傷效果！」蕭凌的臉色終於舒展了開來，因為一提起這東西的威力，他還是很滿意的。

「那天晚上你所謂的穆家父子『自爆』，其實就是被這把槍給幹掉了？」

「槍如其名！所以他父子二人什麼都沒剩下！」

「我勒個去的！」孔志明讚歎道：「世上還有這麼牛逼的東西！」

「可惜的是，這東西並不屬於咱們人類！」蕭凌嘆息道。

「難怪有人要處心積慮了！」孔志明滿意地點點頭，笑著道：「看來，你也只是個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