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解釋，是世界上最自作多情的事

學校對面的警局內。

「警察叔叔，是姜夏先推人，導致雪妍跌倒手臂受傷，我們讓她道歉她不肯，我們才拉住她，後來也是她先動手摔人的！」

舒莉莉站在桌前指著姜夏控訴，又看了看身後的幾名同學，「她們都是在場的同學，都可以作證！」

聞言，幾人立即出聲附和。

「沒錯，就是姜夏先動手的。」

「就是她，我們都看到了！」

「是她推的白女神，她肯定是想讓白女神摔傷試不了妝，心思惡毒！」

「警察叔叔，您聽見了吧？」舒莉莉雙手叉腰，一臉必勝的表情，「幸好雪妍運氣好，只是磕傷了手臂，這萬一要是划傷了臉，這輩子就毀了！」

警員聞言看向坐在一旁始終不語的女孩，聽到舒莉莉她們這麼說，對她印象也變得很差，語氣也不太好，「叫姜夏是吧？抬起頭來。」

姜夏坐在單獨的長椅上，米白色毛衣被扯得不成形，手臂跟脖子上有幾道紅色的抓痕，栗色的長捲髮也凌亂不堪。

聞言，她冷冷抬起了那張微垂的小臉。

剎那間，在場的警員無一不被她驚艷到。

好漂亮的女孩！

姜夏的漂亮不單單是一張標準的鵝蛋臉。

她精緻小巧的五官很立體，尤其是一雙靈氣十足的大眼睛，瞳孔是淺淺的金棕色，猶如一隻慵懶高貴的貓兒，頗有些中俄混血的既視感。

然而那雙令人驚艷萬分的眼睛，此時卻極其冷漠孤獨，彷彿刺蝟豎起了全身的保護刺。

警員愣了十幾秒，反應過來重重咳了一聲，「姜夏，對於你被指證惡意動手傷害同學，你有什麼話需要說？」

姜夏面無表情，聞言勾起粉唇笑了一聲，「竇娥在死之前說過什麼，重要嗎？」

「你！」警員拍桌站了起來，沉了口氣道，「這麼多同學都指證你，事實已經很明顯了，我讓你說話是想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你非要這副態度是嗎？」

解釋？姜夏覺得好笑，這恐怕是世界上最自作多情的事了吧。

如果解釋有用，當年在孤兒院，她被指控砸傷院長的時候，她聲嘶力竭的說了那麼多，就應該會有人相信她、幫她逃脫院長的魔掌……

如果解釋有用，她在寧家被污衊偷了玉佩的時候，寧父寧母就不會都不會相信她，用難聽的話說她、趕她出家門……

姜夏垂下長長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緒。

不讓任何人看見她的痛與傷。

她討厭在別人面前脆弱，脆弱就會被欺負、被瞧不起，從小到大這麼多年，她已經受夠了那些歧視的白眼。

此時，坐在同學中間的白雪妍出了聲，溫柔有禮，「警察先生，您別生氣，是我們給您添麻煩了，真的很不好意思。」

說著，她轉頭看向姜夏，哽咽著道，「夏夏，一開始想請你把後排的座位讓給我，也確實是我沒有考慮你對我存有恨意，但我沒想到你會真的推我……我們在孤兒院姐妹這麼多年，我很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