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3章 守株待「兔」
四周不少的樓房,但都是一貫三層模式,從外面看起來已經空了很久了,到處安安靜靜的,透著一股荒涼好滄桑。
「狙擊手找到制高點,這裡不會那麼簡單,其他人分為兩隊,一隊跟著我在這裡等著其餘的老鼠出來,剩下的人給我埋在暗處伺機而動,」龍景天不相信這個男人是單獨行動,他的出現只能證明確實還有人藏在小鎮的某處。
現在這個男人就是個魚餌,他要用這個魚餌調出其他藏在深水裡的魚兒。
其他人領命悄然離開,龍景天把自己的那隊人攏到一起,簡單的布置一番后,又四下散開,他小心的潛伏進旁邊這座水泥樓里,在三層樓房的一個靠窗的潛伏下來,安靜得等著魚兒露出水面。
其他人通過對講機確定了位置后,接下來就是一段無聊又漫長的等待。
瞄準鏡里的男人,一直在塗鴉牆上畫個不停,起先還覺得蹲著很累,後來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裡的粉筆用完了一隻又一隻,牆上扭扭歪歪的畫著看不懂的蚯蚓文字,自言自語,就這樣等了兩個多小時,龍景天都快被午後的熱浪烤熟熟了,額頭大顆大顆的汗滴滑落下來,落進衣領里,對面那顆大樹上不知名的蟲子一直叫個不停,擾得人心煩。
他剛想抬手擦臉上的汗水,餘光就看見那個一直寫個不停的捲毛男人忽然停了下來,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土,拿起狙擊槍,就往大樹下面走去,大樹的樹冠很大,大約有半個操場那麼大,茂盛的樹枝都快伸到窗邊,繁茂的枝葉阻礙了龍景天的視線,龍景天剛想起身下樓,就看見從樹冠下面走出了一個人。
然而這個男人不再是剛剛那個捲毛男人,而是一個黑色短髮,各自特別高大的男人,相比捲毛男人要高出了一個頭。
龍景天意識到了這個男人出現的詭異,對面的那顆大樹下面一定另有玄機,他立馬打開對講機,聯絡到潛伏在大樹對面居民樓里一層的戰友,簡單的通話后,對方傳遞了一個極其詭異的消息。
對面的戰友觀察的地點是靠近那棵大樹,大樹很大,就樹榦需要十數人才能合抱,他的視角正好在數后,捲毛男人突然起身往大樹這邊走來的時候,他當時還以為是發現了自己,正準備迎面出擊時就看見那個男人在樹榦上很有節奏的敲了幾下,他的角度在比較偏,只能看見男人敲了樹榦,又往前面走了幾步,就被樹身遮住了身體,等到回來的時候,變魔術似的換了一個人。
龍景天聽完這一番話,幾乎能肯定樹榦里藏著人,看樹的身形應該能藏下數十百來人。
「這樹里會不會藏著人?」龍景天沒有關對講機,片刻后又響了起來,傳出來的話和自己猜測相同。
「有可能,只是樹榦里要藏了人,這樹怎麼可能還長得這麼茂盛,樹榦都被掏空了,不早死了嗎?」對方很奇怪的問。
龍景天倒不覺得奇怪,於是把曾經聽說過的一個類似的活樹裝人的例子告訴他,良久兩人都沒再對話,沉默了好一會兒,龍景天才意識到即便是猜到那棵樹里有玄機,可是裡面到底裝了多少人,地下有沒有暗道,要是有人以大樹為口,掘出一條地道,要是貿然的驚動了對方,會很容易讓對方借著暗道遁走的,事情似乎又變得十分棘手。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良久,對講機里傳來聲音。
眼下除了知道那棵樹有貓膩,其他的一無所知,龍景天琢磨了很久,先派人回去聯繫擇木,自己帶著人偷偷摸到那個黑髮高個子身後,無聲無息的給人抹了脖子,然後找了一個同樣高矮的戰士,把屍體的衣服褲子扒拉下來,幸好這人帶著一頂鴨舌帽,換上衣服后,假扮成那人守在塗鴉牆後面,其他人再一次潛伏在暗處,只等到交班的時間一到,想辦法混進去。
這一等又用了不少的時間,夕陽拖著艷麗的尾巴墜落進黃土高坡的盡頭時,一直安靜的大樹里忽然傳來了幾聲跟扣門一樣的聲音,「咚咚咚。」
假扮的戰士愣住了,他不知道居然還有暗號,這下有點慌,目光就往旁邊居民樓里瞟,龍景天這會正爬在一樓的窗檯下,冒出腦袋和他對上,他似乎也沒想到交班需要雙方都要對暗號,情急之下一個閃電霹靂似的,他忽然想到起先那個戰士提醒過捲毛男人交班時,在樹榦上有節奏的敲擊了幾下,連忙給外面的戰士一個淡定的目光,把對講機的頻道快速換了一個,就聽見有人在問:「首長,我這邊沒有異樣。」
龍景天開門見山的問捲毛敲樹榦的節奏是什麼樣的。
對講機里的人好像在認真回想,嘴裡長長的嗯著,然後他終於想了起來,語速極快的把捲毛敲樹榦的節奏告訴了他。
龍景天趕緊把頻道轉回來,聯繫到外面戰士的對講機,把暗號的規律告訴了他。
就看見那個戰士先壓低了帽檐,又快速的把腰間的皮帶鬆了,又拉下了褲鏈,然後才裝成急忙忙的樣子,按照龍景天告訴的規律敲響了樹榦,他敲的很慢,看起來漫不經心的樣子。
但是奇怪的是,他敲完了樹榦,裡面沒有任何回應,大樹的樹葉還是在嘩啦啦的被風吹的枝丫亂舞,樹榦安靜的讓人懷疑剛剛從裡面傳來的敲響聲,會不會是他出現的幻聽,就在所有人屏息凝神,甚至開始自我懷疑時,樹榦再一次響起了敲門一樣的聲音。
「咚,咚咚,咚咚咚咚」
龍景天緊張地看著外面的戰士抬起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的手,再一次規律的敲響了樹榦,這一次是樹榦裡面響兩聲,外面應和著敲響兩聲,敲畢,一切再一次重歸詭異。
不過沒多久,大樹下面的一塊草皮忽然被人從下面抬了起來,就看見那草皮被下面的一塊鐵皮頂起來翻了過去,戰士大概沒想到入口會是腳下的草地,下意識把鴨舌帽又往下面拉了一下,就看見鐵皮下面冒出一個腦袋,腦袋一口抬,正好看見他的褲襠,一個男人操著一口流利的法語罵了句什麼,又嘰里呱啦說了什麼,戰士這下懵逼了,他會一門外語,就是英語,所有人都以為這是一批美國雇傭軍,誰知道冒出來的居然是個法國人,這讓他該怎麼應對?
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