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絕地生還
大夏龍雀,烈火如荼。
曾席捲東荒的可怕軍團,創建於大禹皇之手,便是強大的魔族軍團也談之色變。
龍雀,傳說中一種擁有鳳凰血脈的神獸,它不像鳳凰那般絢爛,卻是鳳凰中最兇猛的。幼年時代像普通的水鳥,成年後展開鋪天蓋地的黒翼,日月星辰都為之遮蔽。
一旦起飛便不再落下,直到死亡。
兇猛孤獨,戰意不息,燃成灰燼,再浴火重生。
鳴動九天,俯瞰東荒。
即便是一直生活在銅陵關而孤陋寡聞的秦少孚也知道這樣一個軍團,並為之嘆服。
身穿的鎧甲叫赤紅甲,猶如赤紅色鎧甲被濃墨潑染,乃是數千年前工匠大師天弘創造的絕世工藝。
胯下騎的戰馬名叫煙雲踏火,渾身烏黑,四腳赤紅。傳說中神話時代,顓頊大帝曾在東海擒龍,並以其血脈繁衍龍馬,最終得到了這種天下獨一無二的戰馬。
曾幻想過無數次的存在,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遇見。
即便來的只有三人,也比千軍萬馬還讓人感覺可靠。
翻身而起的二王子並沒有就此被嚇倒,大吼一聲繼續衝殺過來。
帶著二十幾萬大軍前來,除了留在銅陵關外迷惑守軍的那幾萬兵馬,餘下二十多萬盡數喪生水中,只餘下了這千餘騎。
別說凱旋而歸,威震北地了,甚至連問鼎大汗的資格都沒了。他心中不甘,怒火熊熊。
只是這剛靠近幾步,又是一道利箭飛來,直接攻擊其面部,速度極快,令他只能將手中狼牙棒一橫,擋住飛箭。
「砰。」
一聲脆響,一箭之威,竟是令他後退了數步方才停下。
此時那三個大夏龍雀的騎兵已經到了十幾米外停住。當前那人胯下戰馬一側別著大刀,手中拿著一張大弓,這兩箭皆是出自他手。
看了一眼后,當前的大夏龍雀大聲說道:「回去吧,異族人,我們不想插手東荒的戰爭,但也絕不可能讓你在我們面前殺人。」
「好一個大夏龍雀。」
二王子大聲喝道:「北地的勇士沒有不戰而退的,久聞大夏龍雀威名,不曾有機會見識,還請指教。」
隨手一揮,後邊一個戰士立刻騎馬上前,翻身下馬,將坐騎送給自己的主子。
二王子一躍而上,韁繩一緊,雙腿一夾,戰馬長嘶一聲,便對著那個前邊的大夏龍雀騎兵衝去。
大夏龍雀豈會畏懼,但見那人將長弓掛在馬鞍上,身邊大刀一提,蓄勢待發。等到二王子逼近之後,就聽見胯下煙雲踏火長嘶一聲,人立而起。
隨即人馬合一,一刀劈下,氣勢之可怕,彷彿崩山裂地。
二王子心神大震,感覺到莫大危險,慌忙間只能變招,將狼牙棒一橫,用鐵杆架住劈下長刀。
「啊。」
一聲大喝,互相角力。
二王子傾盡全身力氣想要將大刀彈開,但無論他如何努力,都只能看著自己手臂一點點彎曲,那柄大刀一點點壓近。
「啊。」
又是一聲大喝,他不甘心,比力氣的話,自己怎麼可以輸給南人。
心中鬥志旺盛,可惜,他跨下的戰馬卻是比不得他這般雄心。相持不過片刻,便聽見一聲痛叫,戰馬四腳一曲,直接跪在了地上。
錚,大刀一收,斜指地面,那名大夏龍雀大聲說道:「你輸了,走吧。若再糾纏,我只能殺人了。」
二王子大口喘氣,雙拳緊握,一條條青筋暴出,將要炸裂一般。片刻之後,終於還是鬆開,將戰馬牽起,翻身而上。
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盯著秦少孚看了一會後,拿出一把刀,在掌心劃了一道口子,握緊后,鮮血一滴滴灑落,再大聲問道:「今日之戰,輸的無話可說,你叫什麼名字。」
秦少孚大笑一聲:「記清楚了,蠻子,打敗你的乃是大寒朝二皇子,皇甫長信。」
「皇甫長信。」
二王子突然長嘯一聲:「狼神在上,我,臧巴,北漠之王阿圖魯的十七代子孫,今日在此起誓。此生與大寒朝二皇子皇甫長信成生死之敵,化作仇火,死一個方才停息。二十萬勇士戰魂見證,至死無悔。」
話音一落,將手掌按在胸口,任鮮血浸濕那一片衣裳。
眼中的仇恨化作平靜后,這才轉身離去,帶走了那一幫狼狽的士兵。
看著這群人消失在視野中后,秦少孚這才真正鬆了口氣。他怕對方有什麼古怪巫師,有什麼古怪巫術,比如詛咒之類的,所以報了皇甫長信的名字,這會看來倒是歪打正著了。
再看向那三個大夏龍雀,又是激動起來,這可是所有男人都崇拜的對象。
激動一會後,秦少孚方才回過神來,忙是躬身一禮:「多謝救命之恩。」
「不用,我們只是奉命行事。」
前邊的大夏龍雀騎士說道:「我問你一事,這場戰鬥是你指揮的嗎?」
「算是吧。」秦少孚也不客氣:「我代替四皇子指揮的。」
「倒是後生可畏。」那名騎士點了點頭:「隨我走吧,我們統領想見你。」
「好。」秦少孚張口便應,但馬上想起一事:「不行,四皇子的手下還在這裡等我……」
「不用擔心。」騎士笑了笑:「我已經派人將他們引去伏龍坡,你到了就能見到他們。」
「好。」
秦少孚驚喜,他自然是願意去伏龍坡看看。要知道那個地方可是禁地,沒有允許任何人都不得靠近的。
應下之後,想起自己沒有坐騎,看了看三人,尋思該如何開口求坐煙雲踏火的時候,突然聽見一陣馬嘶,極為歡快。循聲看去,見得一匹紅馬猶如一團火雲一般衝來,竟是自己的那匹棗紅馬。
這傢伙,居然活下來了,秦少孚頓時大喜,急速沖了過去。
皇甫長青和自己之間雖然熟了,但總感覺是利益牽絆,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這一趟北行,說起來,跟自己關係最熟的就是這匹棗紅馬。
此前不覺如何,這般絕地生還后,竟有了看見親人之感。
衝到身邊,一陣小跑繞了幾圈后,棗紅馬伸出舌頭歡快的舔著秦少孚的腦袋,頓時濕漉漉的。
好一陣親近之後,秦少孚這才翻身上馬,跟著那幾個騎兵離開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