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嫁人
「衡兒,再過二月便是你成親的日子,娘教你的各種禮儀可記住了?」只見一個長得異常美麗的少婦對著坐在窗邊綉著花的少女道,那少女,年約十六七,長得一副花容月貌。
寧若衡抬頭,眼中的水靈是恬靜的,不染一絲調皮,看著她的眼晴無論你是心思如何活潑的人,都會靜下心來。
「娘,真的要讓衡兒嫁給武林世家嗎?」寧若衡疑惑的問母親。
寧母點點頭,語中有點責備:「當然,我們二家可是世交,你與無城更是指腹為婚的,二個月後的今天便是成親日,你怎麼還問這種話?」
寧若衡低下了頭,靜靜的道:「娘,女兒覺得不妥,爹爹是當朝的相爺,您又怎能把女兒嫁給一個江湖中人呢。」
二天前,她才知道自己竟然有一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夫,雖然自己早知道婚姻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但她萬萬沒有想到未婚夫竟是被稱為『江湖第一庄』決劍庄的少莊主況無城。
「哈哈``衡兒說得對,我也正這麼想呢。」隨著幾聲爽朗的笑聲,當朝相爺寧生走了進來,俊逸的臉上一見到愛妻時便顯露出滿滿的愛戀。
「見過爹爹。」寧若衡一見父親,忙放下手中的針線活。
「嗯。」寧生點點頭,一把摟過妻子,朝女兒道:「衡兒是越長越標誌了,就這樣嫁給那小子,我還真是不舍啊。」
寧若衡淡淡的笑笑,不答話,雙眼掠過父親摟著母親時,見到了母親的不自在。
「相公,你這是什麼話,我們可是說好的。」寧母皺起一雙好看的眉。
「呵``我知道,只是開個玩笑。」寧生一見愛妻皺起了眉,心疼的道。
「爹,娘,女兒去看看晚膳準備好了沒。」
「你去吧。」寧生寵溺的看了女兒一眼。
寧若衡悄悄退下,將空間留給父母,關上門之際,傳來父母的對話。
「寧大哥,我把女兒嫁給無城,也算是彌補一下當年的過錯,如果不是我,你現在應該和謹姐姐在一塊的。」寧母的哭聲中帶著許些的歉意。
「傻遙兒,你可知道我有多愛你。」寧生捧起愛妻的臉,在愛妻驚鄂的臉上烙下深情的一吻。
「你愛我?」
「是啊,我們在一起也有十七年了,衡兒都這麼大了,這些年我們相濡以沫,怎能不愛呀。」寧生溫柔的擦去愛妻臉上的淚珠,其實,至始至終,他愛的都是她,只是她卻愛著別人,這個他從小看著長大的鄰家妹妹,若不是他利用她單純的性格讓她做那事,恐怕他也不會得到她。
「可是你以前,」寧母,也就是杜遙兒想起以前夫君對陸謹兒的愛,心裡的愧疚卻是如何也揮之不去。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現在我們有了衡兒,一家三口便應該幸福的生活下去。」寧生微笑的道。
「嗯,」杜遙兒感動的點點頭,道:「寧大哥,你放心,衡兒不會像我年輕時的那般不懂事的,我一直在好好的教育她,讓她成為一個名門的閨秀。」
「呵````是啊,你把衡兒教育得很好。」寧生乾笑幾聲,想起16歲的女兒完全沒有遙兒小時的那鼓活力與生氣,不禁在心裡有些歉意,不過,幸好在他平時暗暗的教導下,衡兒也不負他所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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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的紅。
在貼著喜字的窗戶旁,那二根手肘大般的紅燭照得這新房通紅透亮。
寧若衡坐在喜床上,少女的羞澀使她的心砰砰的在跳著,對於未曾見過面的夫君,她很好奇,雖然爹爹常說無城的模樣是世間少有,但畢竟未曾見過,所以描繪不出,偶爾,她也曾幻想過他的風度翩翩,但幻想畢竟是幻想。
床另一邊的凹陷使她知道他已來了,沒有酒氣,隨風而來的是乾淨的氣息。
喜帕被挑開,寧若衡看到了他的夫君,心錯跳了幾下,但隨即平穩,只因他臉上的愁容,他不開心,見到她,他不開心。
寧若衡的心也隨之下沉,沒有新娘會在成親當日見到滿臉愁容的夫君而開心的,就算她的夫君貌似潘安。
況無城的確如爹爹所說的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修長的身體挺直,高挺的鼻樑上是一雙智慧而又深沉的雙眼,好看的雙眉微皺,緊眠的唇顯示出他此刻心情的糟糕。
寧若衡安靜的坐在一側,她在等他說話。
況無城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倒出一杯酒,靜靜的喝著,對於一旁的寧若衡仿如無視。
她的美她有自信,雖不是傾國傾城,顛倒眾生,卻也是出水芙蓉,而況無城在見到她的模樣后卻無任何的表情變化,只是一味的品著酒,是品,而不是大喝酒。
他,可是在想什麼?
一室的安靜。
寧若衡靜靜的坐著,雙眼盯著前方的紅燭,紅燭落淚,直至燃盡,這對大紅燭會一直燃燒到天明,他不說話,她也要坐到天明嗎?
望著紅燭出神的寧若衡沒有注意到況無城的轉頭,將視線調向了她。
看著新婚娘子的靜默,況無城怔了怔,相爺的女兒,面對自己此刻的態度並沒有驕橫跋扈,更沒指責撒潑,只是安靜的坐在一旁。
她是美的,美得不染紅塵,就像池中水蓮,靜靜的綻放她獨特純潔的白,吐露芬芳的同時又不會驚擾到旁人的嗅覺,當人們察覺到它的香味時,早已被它神秘的韻味所吸引。
看著寧若衡的臉,況無城知道他的妻子會是一個好妻子,但自己卻不會是個好丈夫,想起另一個在心底駐足已久的身影,況無城恍然若失,他與她是不可能有今世的。
寧若衡一轉頭,便見到了夫君深沉如黑夜的注視,只是這份注視中顯得是如此的遙遠而又傷感。
他不是在看她,只是透過她,他在看著什麼,不,是在想著什麼。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寧若衡露出了嫻靜的笑臉,但她依然沒開口。
況無城一怔,心中的痛苦竟然因她的微笑心中一暖,站起了身,道:「夜深了,睡吧!」他不會在想著那人,正邪不二立,從此後,他與她只是陌路。
寧若衡起身,走到他的身邊,為他寬衣解帶,小手微微的顫抖,是緊張,是無措,她沒有為男人寬過衣,這是第一次,從此之後,這個男人會是她的天,她的地,未來的日子,她將永遠只為他寬衣。
「我自己來吧。」況無城拿下她的柔弱無骨的小手,發覺他的手如冰塊般,也抖得厲害,不禁微微一笑,原來,安靜也只是她的假像,她是緊張的。
「夫君,這是妻子該做的事。」寧若衡輕聲道,儘管那顆心跳得厲害,但她知道這是妻子的份內事,所以執著。
況無城一愣,便不再多什麼。
頭上出現顆顆細珠,寧若衡的手抖得實在是太厲害了,半柱香時間已過,但卻只解除了一套外衣,內里的扣子是怎麼解也解不開,在況無城打趣的眼神下,她漲紅的小臉是越來越紅。
幾聲沉悶的笑從況無城嘴裡溢出,大手覆上小手,帶領著小手一一解開扣子。
「謝謝。」寧若衡的聲變得更輕,雙眼更是不敢看他精壯的上半身。
況無城淡淡的一笑,雙手到了她的胸前,大紅喜衣被脫下,衫布也脫下,寧若衡的臉一直看著地面,身子有些顫抖,不知道是因為冰冷的空氣,還是在她身上遊動的雙手。
一隻手將她的臉托起,寧若衡看到了他的眼晴,清清的,很乾凈,卻深邃難懂。
唇輕輕的覆上,他抱起了她,往床邊走,紅錦脹落下。
紅燭淚流得更多了,燃燒著僅余不多的生命力,直至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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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亮,寧若衡早早的醒了過來,看著火紅一片的房子,有一瞬間的迷茫,當觸及到一旁早已冰冷的被褥時,眼神黯然。
穿戴好衣物,正想著怎麼沒有丫環侍候時,門被打開,進來二個同樣翠綠裝的丫環。
「奴婢綠兒(夏兒)見過少夫人。」二名丫頭似乎沒料到寧若衡早已醒來,並穿戴整齊。
「嗯。」寧若衡微微點頭,示意捧著面盆的綠兒將洗臉水放置在一旁。
一旁的夏兒早已走到床前開始整理,當看到那白條上的紅血滴時,不禁與綠兒會心的一笑,令寧若衡有些窘迫。
「少夫人,夫人,莊主,少莊主已在前廳等候少夫人用早膳。」夏兒收拾完畢,恭敬的道。
「嗯,我知道了。」寧若衡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