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誰有資格

第二百零一章 誰有資格

典韋、淳于瓊、李進領兵八千直達平原濕陰縣,與陳魁部會合后,詢問平原的事物。

陳魁沉聲道:「平原九縣,除平原縣與濕陰縣外,各個縣令都張狂的緊。典都尉,此番務必要攻破幾個城池,殺一警百。不然世人還以為我主仁慈,沒有雷霆手段呢。」

典韋搖搖頭道:「來時,主公曾有交待。平原國與青州有濟水阻隔,在地緣上更加的獨立。加上平原國富足,人口眾多,因此對青州的向心力不高。欲要降服平原,首先需以德服人,不可多加濫殺。實在事不可為,再挑豪族世家屠之。沒有豪族世家挑頭,百姓們只會嚮往仁政之所在。而我青州最不缺的就是仁政。」

陳魁應喏,盡起大軍隨典韋向高唐而去。高唐縣有戶一萬六千戶,口十萬餘。這在全國各地來說,都屬上縣。比之北海國的郡治劇縣也不差分毫。然而這在平原國中,只是一般而已,因為其他各縣都是差不多的人口數。而平原縣,更是有兩萬四千戶的龐大人口數。

典韋領兵抵達高唐縣城下,將兵一展,豎旗計時,喝令高唐縣令在兩刻時內出城投降,不然便揮兵攻城。敢於反抗青州刺史兵者,殺無赦。

高唐縣令在城頭之上悚悚發抖,本來是想隨大眾舉旗叫囂一下,好讓新任青州刺史何使君派員安撫一下幼小的心靈,再順勢投靠威鎮天下的何使君,怎得會召來大軍征討了?

高唐令細細一思,不由悲嘆一聲。何君乃是武人出身,想法自與文人不同。加上其是志在天下的梟雄,哪裡會溫情脈脈的派人安撫。若是反抗,不舉屠刀才怪。

可憐高唐才兩百名守卒,加上百名衙役,就算緊急召聚民壯,也不過才兩千餘眾。縣中更無勇武之士統御,哪裡能敵青州何使君的虎賁之士。罷了罷了,還是出城投降吧,免得禍及百姓。

高唐令正欲下城,卻見豫章太守華歆之弟華緝領著數十家僕上城,高唐令還認為華緝是來協助守城的,忙迎了上去。不想華緝一劍擊死高唐令,叫道:「高唐令愚昧不仁,強抗青州刺史大軍,今已被吾殺之,可有願隨吾出城迎接刺史大軍者?」

眾人都驚於華緝的下手快速,此時又無人出首,只得應道:「願同往……」

典韋看著眼前高高舉起一人首級的華緝,心中頗為雜復。從前在已吾鄉間,每每見到士紳鄉豪,一個個衣冠光鮮,大義凌然的彷彿忠義之士。事到臨頭才知,這些豪族屈膝之快,毫無節操。卑詞奴言,讓人作嘔。

眼前這人殺官投降,決非是為了什麼仁義,只是為保全自家,不受兵禍之亂。更有甚者,是為高唐令一職矣。

典韋問道:「汝是何官職?」

華緝喜道:「尚是白身,不過吾兄華子魚乃是豫章太守。」

典韋怒道:「吾率軍前來,乃是問責高唐令為何不樂我主成為青州刺史,上書不從刺史之令。但念及高唐令為官清廉愛民,最多是一頓斥責罷了,決無害命之心。你身無官職,既無守城護民之責,又無處制官長之權,緣何敢慘殺上官,帶領高唐吏民投降?」

華緝被斥驚得首級落地,張口結舌難發一言。典韋喝道:「來人,速將華緝拿下問罪。高唐縣丞何在?」

「冤枉……」華緝悲呼著被人押走,心中充滿委曲之意,怎得就與想象的不同了。一名四旬左右的官吏悚悚膝行而出,拜道:「小人正是高唐縣丞。」

典韋點頭道:「高唐令已死,你且將其厚葬,並暫理高唐縣事,等候新任縣令到來。再收集船隻、糧草,準備後勤供給之事。高唐縣庫尚有多少錢糧?」

縣丞拜道:「此時已臨近秋收,去年的錢糧大部用盡,只餘八千石糧食與兩百萬錢。」

典韋說道:「且取五千石糧食與一百萬錢軍用,待安德縣降后,汝再送至安德。」

「喏……」

典韋領兵渡河,再度迫降安德縣后,留下一千兵馬守衛後路城池,領著九千大軍直奔平原縣而去。只見平原城頭旌旗飄揚,不見原平原相的旗幟,只見劉姓大旗高高舉起。

淳于瓊疑惑的問道:「典都尉,難道果真如主公所說,平原令劉備要為平原相出首了。」

典韋冷哼一聲,說道:「是與不是,一問便知。」說著拍馬來到城下,大喝道:「平原相何在?且出來答話。」

只聽一聲炮響,平原城頭呼聲大作,一名兩耳垂肩,面如冠玉,手長過膝的華服高冠男子,在兩名猛士的扈從下,走上城頭,朝著城下的典韋笑道:「典君,虎牢一別,別來無恙否?」

來人正是劉備、關羽、張飛三人。典韋拱手拜道:「原來是劉縣令,不知平原相何在?」

劉備笑盈盈的拜道:「平原相聞知轄下有七縣縣令上書不從青州何使君之令,何使君大怒,派出精兵萬人前來平原問罪。平原相自知治下無方,累得何使君興大軍前來,於是在三日前畏罪潛逃。臨別時,曾令劉備受領平原相一職。如今原平原相不在城中,城中只有劉備留守。」

「好一個畏罪潛逃。」典韋喝道:「平原七縣縣令不聽從我主調派,我主還從沒那麼小氣,專為此等事情來尋平原相的麻煩。」

「七日前,北海劇縣有刺客潛入,在大宴之中將我主刺傷。經察,刺客乃是來自於平原縣豪強劉平麾下。劉平乃平原大豪,向與平原相關係密切。我主認為,此事當與平原相有關,特命我前來平原問罪,察清其幕後之人是誰。如今平原相無膽逃遁,而劉縣令卻有膽受領平原相之職,為平原相善後,想必其中同謀者必有劉縣令吧。」

劉備大驚,怎得此事與什麼刺殺事件扯上關係了?原本以為,自已接手平原相一職,以自已與何白在虎牢關處下的良好關係,可讓何白默認此事實。

不料此事竟然有關何白被刺受傷一案,典韋做為何白的義兄,大怒興兵來討也是正常之事。自已接手平原相一職,果有替原平原相善後之意,這卻是惹到**煩了。

一旁的關羽沉聲說道:「想必此事是那何白故意作出的文章,想以此為借口強取平原一國。兄長不用理會他,典韋兇悍,自有我與三弟應付。」

劉備搖搖頭道:「你們不知啊,那劉平性格古怪,常有看不順眼某人,就遣刺客行刺殺之事。我就曾經被其所派刺客所刺。幸好那刺客見我仁義有禮,這才放過了我,並實言相告。因此,何白被刺一案必定屬實,也絕對與劉平有關。只是平原相知與不知,就不得而知了。」

張飛大驚,問道:「大哥被刺,我等為何不知?」

劉備笑道:「我又沒有受傷,劉平也未再派刺客,因此我就沒有說了。只怕三弟暴怒,害了那劉平的性命也。劉平在平原名望不小,不可輕易得罪。」

關羽撫須說道:「此事是實,那過在平原,這平原郡兵的守城之志恐將衰弱矣。另外平原郡兵經久不練,只怕難敵北海精卒,還是設法將典韋勸退後再說吧。」

劉備點點頭,轉向城下叫道:「典君,平原相遣刺客刺殺何使君之事,劉備委實不知。今日知曉,深為後悔被平原相的善言所欺。至於平原劉平,他目前尚在城中,區區一名豪強,只需數名衙役就可生擒了。倒也無需典君的麾下虎賁親為,容備將其擒拿后,送給典君如何?」

典韋應道:「好,劉縣令速將劉平解來,我要親自問詢到底是何人的幕後指使。」

不等劉備指派,暴怒的張飛早已匆匆奔去劉平家了。劉備深恐張飛辦事不利,忙讓關羽速速跟去。只是關羽到底慢了一拍,劉平指使家僕頑抗擒拿,惹得張飛性起,撞入人群一矛將其刺死。

關羽長嘆一聲,此番只恐事多矣。只得上前割了劉平的首級,擒下劉府的管家之後,返迴向劉備赴命去了。不想在後的張飛乾脆將劉平一家老小全部屠盡,以示報復。

劉備驚慌的接過劉平首級,對張飛大是埋怨。只是人死不能復生,劉備又與張飛感情過深,只得壓下不滿,一力抗下此事。轉向城下的典韋叫道:「典君,方才劉平負隅頑抗,麾下兵卒太過用命,不小心將劉平殺死,還請典君見諒。劉平首級在此,還請典君驗看。」

典韋頓時氣得火冒三丈,指著劉備罵道:「劉備,我問平原相何在,你說他逃了。我要劉平生人問詢,你給我一個死人的頭顱。真是好歹盡由你劉備一人說了。速速開城,吾要進城。」

劉備擦擦額上的冷汗,連連拱手拜道:「典君見諒,此事的確是劉備辦事不利。然而北海兵遠來,恐與平原百姓不易相處。大軍過往,恐有疫病流行。典君可使大軍退後二十里紮營,親領百騎入城可否。」

「胡言亂語。」典韋怒斥道:「我軍軍紀嚴整,從不聞與民相爭之事發生。你如此言說我軍,莫非是污衊挑釁不成?疫病?我主早有克制之法,你孤陋寡聞竟然不知?速速開城,獻出平原相的印綬。」

不等劉備答話,剛剛殺人回歸的張飛大怒,喝道:「平原相一職如今是我哥哥的,誰人敢奪?」

典韋笑道:「平原相之職,豈有犯官私自相授之理。劉備,太過貪心,擅取此職,對你沒有半點好處。」

張飛見典韋屢次直呼劉備之名,未消的殺氣再度騰起,指著典韋罵道:「漢家天下,爾等都可明目張胆的擅取。我哥哥乃是漢室宗親,偏他不能擅取。此是何道理。」

典韋傲然說道:「有德之人,有萬民擁護,自然可以取之。劉備?吾不聞你有何良政善策治理萬民,所以你還沒有這個資格。」

張飛怒道:「我哥哥沒有這資格,偏生何白有此資格,來來,你我大戰一場,看看誰有此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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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志之大白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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