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迫服於吉

第二百四十七章 迫服於吉

「我於北海召募醫者,品評醫術,開設醫館,活人無數。立下功德無數,尚且不敢自言代天宣化,你有何能?也敢說代天宣化?我若在江東,但聞你名,早就將你誅殺了,還會等到此時。」

于吉驚得大汗淋漓,雖然其來到北海不過十數日,但早聞何白在北海的威望。其他地方官員是以淫威、兵馬統治,而何白卻以善政德行。何白於北海可說是一言九鼎,萬眾謹從,決不務虛。若真想殺自已就如屠戮雞犬一般輕易。

於是連連解釋道:「老道在江東為了傳道,明以符水,暗中也用草藥。所醫之人大多愈之,不然百姓也不會深信。」

這點何白也知,對醫術一竅不通的神棍只能打一槍換一地,絕對不敢在一地長久的待著。于吉與張角一般,都有極高明的醫術,只是利用了迷信的方法,吹虛已能,好教世人通道罷了。

只是張角的野心太大,組成了太平道。于吉的野心小,所以江東至今還沒有宗教勢力的產生。倒是浮屠佛教卻有不少的寺廟。

因此,這于吉才是何白可用之人。

在張昭等人的見證之下,于吉與何白就《太平清領道》,進行了一場大辨駁。主要是對世間的萬物進行辨論,何白要證明世間無鬼神,修道只是修心,只能滿足自已的心靈,不能成仙成神。

《太平清領道》又名《太平經》。內容博大,涉及天地、陰陽、五行、十支、災異、神仙等事。《太平經》重新構築了早期道教的「天人合一」思想。

以陰陽五行學說勾勒了一個理想社會圖景,提出了一套「無為而無不為」統治術;提出了修道的教徒的修身養性術;提出了財產共有、自食其力的善惡報應觀念,指出只有人們信修正道,方可斷除災異而得道成仙;

其實《太平清領道》一書與後世初級的社會主義理論十分相似,只是多了不少神秘的文化。可見中國古人的智慧絕對不遜馬、恩。只是一直以來,中國都是大一統的國家,又有儒家當道,形成不了以民為主的社會主義。

而後世歐洲,一直是如戰國般紛亂,思潮大起,教庭不能壓制的話,無人能夠強行壓制,這才有了馬、列的成功。

所以相較起來,何白雖然未讀《太平清領道》,但是對其中的理念觀點理悟更甚於吉。而于吉只能辨說些玄妙之語,卻無實例為證。更不能細緻的解說清楚,讓人一目了然。然而何白卻能利用後世的社會主義觀點,道教、民間神話故事,與各種雜學知識一一述清。所以通過半日的辨駁,于吉完敗。

按照約定,于吉輸了,何白將以煽惑人心之罪將他誅殺,因此,于吉此時滿麵灰白,有氣無力的癱坐在精舍中一動不動,渾然沒有起初的仙風道骨與從容不迫了。

張昭不忍,拜道:「主公向以仁道治國,光武帝時,下詔令:男子八十以上、十歲以下,及婦女從坐,自非不道,詔所名捕,皆不得系。於道長此時已年過百歲,雖有煽惑人心之罪,但本意不壞,且並無大過。肯請主公從寬處置。」

何白饒有興趣的看著于吉,問道:「常人年過四十不為夭,年過五十而知天命。你已有百歲年紀,尚懼死乎?」

于吉顫危危的拜道:「常言螻蟻尚且惜身,何況小人哉。若使君能赦小人之罪,小人願日日向上天為使君祈福,以求使君福壽綿長,子孫滿堂。」

何白也不忍心逼迫一個通道老人,於是說道:「好吧,死罪可免。但是我卻不放心你返回江東之後,自持天南地北,路途遙遠,我卻無力處置你,你又重起煽惑人心之事。因此特將你流放在北海,不得返回江東生事。」

于吉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拜道:「多謝使君不罪之恩,小人在北海必不敢再度煽惑人心通道了。」

何白反駁道:「不,凡是勸人向善之道書都是好道,那《太平清領道》上書之義,也有不少可取之處,我也不會完全廢止。」

于吉一怔,試探的問道:「使君之意,是允許小人在北海繼續傳道?」

何白點頭隨意的說道:「不錯,這一百七十卷的《太平清領道》可以在去莠存良后,繼續於青州四處傳道,導人向善。不過我觀你年歲已大,且痴迷《太平清領道》,勢必難以分辨何莠何良。這樣吧,我就免為其難,收下你這弟子,幫你改良《太平清領道》。並修建太平道觀,助你廣收門徒,傳揚這太平道義如何?」

于吉年過百歲,早已精如鬼怪,之前被何白的才學與威勢所降服,一心待死。如今沒有死罪,一聽何白的言語,頓知何白這是有意收攏自已為他所用。雖然心中忐忑,但也知這是自已的一個莫大的機會。

于吉自得授《太平清領道》后,雖然不慕虛名,但略施手段,就在江東一帶如活神仙一般。時有巨鹿人張角以《南華經》詐做《太平要術》,並借用自已的太平道人名聲開創了太平道。時人不辨,還以為太平道與自已有關,揚州一帶的信徒都被拉攏了許多去。自已雖然惱怒,但勢單力薄,卻也奈何他不得。

不想張角野心勃勃,在發展壯大太平道之後,竟然有意改天換地。雖然最終軍敗身死,卻也累得自已被誤認為是張角同黨。幸好自已常在江東,不會輕出,又有信徒幫助,這才無恙。

不料去年時,烏程侯孫堅返鄉養傷,怪自已在江東名望太甚,欲誅自已。幸好孫堅不是吳郡太守,在信徒的保護下,自已這才逃離了江東,返回故鄉琅琊。然而琅琊黃巾賊不少,卻無自已的立足之地,只得向青州而來。不料方來數日,就被何白所迫。

只是幸好,這青州的何使君似乎對《太平清領道》十分了解,所行之政與《太平清領道》所描繪的相差彷彿,於此地傳道的話也許會更能令人接受。

只是要不要讓何白如張角那般借用已名……呵呵,于吉不由自嘲了起來。當年令宮崇向順帝獻書,不就是希望能得到朝庭的支持么。如今有一州之長支持自已,自已卻遲疑什麼。

于吉於是大禮拜道:「常人云學無先後,達者為先。使君之才與聖賢彷彿,小人深感嘆服。小人願拜使君為師,師尊在上,請受徒兒于吉一拜。」

何白大喜,上前扶起于吉,笑道:「徒兒年紀老大,拜師后可以無需大禮參見,只需持杖作揖即可。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張角之徒成章,早已洗心革臉,投在我的麾下。他十分擅長傳教之事,日後他就是你的助手了。太平道觀尚未建成,你可先在北海四處走走,看看我的治政如何,可有合書中之意的。待我有空時,再幫你修改《太平清領道》。」

「多謝師尊,見過成道友。」于吉與成章相互而拜。

何白已任命成章為錦衣衛指揮使,召攏奇人異士輕俠兒入衛。不過這錦衣衛不能如明朝的錦衣衛那般明目張胆,只能隱藏在日後的太平道教徒之中,通過傳道,為自已監察領內的一切事物。

錦衣衛只有監察權,並無行動權。如有行動,可以通報暗影衛行事。此兩者一主內,一主外。一主監察,一主行動。相對的危害不會太大。

而太平道也可為自已傳播信念,更進一步聚攏民心,不使百姓被敵對勢力所使用。日後敵方再想煸動青州百姓作亂,有太平道在,機會也會降到最低點。等太平道壯大之後,更可潛入敵對勢力扇風點火,讓敵對勢力轄下的百姓為我所用。

等青州的一切事情都安排妥當后,何白這才向繹幕而去。

……

繹幕的青幽聯軍一直被袁軍壓著打,幸好有堅城為憑,青幽聯軍這才勉強支持住了。

何白剛一入營,公孫越就來稟道:「天明,已經察明,袁紹使者荀湛的確去了薊城劉大司馬處。聽劉大司馬的屬吏,我遼西公孫氏的同族公孫紀言說,劉大司馬深惡大兄迫害冀州吏民,使冀州吏民逃入幽州的不下三十萬眾。劉大司馬大力救濟后,意欲興兵攻打大兄,幸被魏攸勸阻了。」

「不過遼西烏丸復叛,此時正興兵五萬騎攻打遼西與右北平,意欲攻我後路。不知此事是否與袁紹有關,我軍留守兵馬已然堅持不下,堂兄已早一步返回遼西主持。我軍主力可能也要退回幽州,還請天明見諒。我已遣人去往魏郡,大兄不日就回。等大兄回后,可能就是退軍之時。」

何白眉頭微皺,歷史中袁紹與公孫瓚之爭的確是在近時暫熄的。但是烏桓復叛,這就令人不解了。

今世的大漢可沒有再度迫害烏桓人了啊?更因自已之故,冊封了丘力居為烏桓人的單于,令他有了一統烏桓的大義。因此漢室只有大恩,沒有大怨,這又是為何?

難道是丘力居已經一統烏桓了?在族內安定之下,為凝聚族心,這才發起侵略漢地之戰?若果真如此,那就別怪自已對他不客氣了。想做五胡亂華的急先鋒,以他烏桓人的實力還太弱了些。

何白急忙派人去往中山詢問樂彭與李平,看看時常與烏桓人有商事來往的他們,可知烏桓人的內部情況。

不兩日,公孫瓚怒氣沖沖的回到繹幕城,說道:「我於魏郡破城五座,滅敵近萬,毀糧不下數十萬石,眼見黑山張燕就要同意出兵助我攻打袁紹,卻在此時傳來劉虞跟烏桓人的壞消息,著實可惡。天明,此番我回去討伐劉虞與烏桓,你不會怪我吧。」

何白拜道:「兄長這是哪裡話,劉大司馬還好,可以控制自已,烏桓人就實在是不知好歹了。兄長欲伐烏桓,我可再令中山支糧三十萬石給兄長,務必斬斷烏桓人敢伸入漢地的狗頭。」

公孫瓚大喜,叫道:「與天明說話就是痛快,劉虞不出兵攻我,我可以暫不去動他。但烏桓人,我定要叫他們知曉,侵我漢地到底有何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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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志之大白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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