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擁美攬仕
當何白回到客房后,愕然的望著一副等著主人寵幸模樣的小貂蟬,不由有些無語了。也許有人喜歡小蘿麗,但自已卻決不。那日之所以睡了馬雪兒,那也是她身材太過成熟了,很難將她當做小女孩子。但是貂蟬就的確太小了點。
不過就算是到了貂蟬成年,像貂蟬這般名傳千古的絕世美女,卻也不能太過猴急,提鞭就要上馬,至少也要好生的談談感情。不然的話,就太過唐突美人了。
只是正欲開口之時,何白卻說不出半分的話語來。想來想去,自已終不是那種擅長花言巧語之輩。特別是在對付女人時,好像除了提鞭上馬以外,也說不出什麼錦繡文章。自已亦是一名常見的魯男子,俗稱屌絲。
無耐之下,何白只得借著酒意,歪倒在榻上,撫著小貂蟬的秀髮問道:「你可知從今往後,你我將是什麼關係?」
小貂蟬怯生生的應道:「從今往後,都尉大人將是賤妾的主人,賤妾將是主人的奴婢。」
何白搖搖頭笑道:「不,我們倆人不是主奴關係,而是愛侶關係,你可知曉什麼是愛侶?」
小貂蟬搖了搖頭,茫然的望著何白,何白說道:「愛者,喜愛、愛慕、愛憐、愛戀。侶者,侶伴、伴侶、愛侶、情侶。意思就是相互吸引並相愛,在相愛期間約定永不分離。生者同棲,死者同穴。平時我倆要時時想著對方,想著對方是否餓了,倦了。時時要念著對方,念著對方是否高興,是否憂愁。要為對方的一舉一動而牽挂在心,看到對方高興,自已也高興,看見對方傷心,自已也傷心。同喜同仇,同樂同憂,這便是愛侶。」
「是的,都尉大人。」小貂蟬認真的點了點頭,一副勞記在心的小模樣。
何白笑著捏了捏小貂蟬的瓊鼻說道:「不要叫我都尉大人,我不是說過嗎,我倆從今往後,就是愛侶了。」
小貂蟬秀眉緊皺,不解的問道:「那賤妾要怎樣稱呼都尉大人?是主人嗎?」
何白愛憐的將小貂蟬抱起,說道:「不,後日當叫我夫君,我喚你蟬兒。」
小貂蟬躺在何白懷中,幼小的身子輕輕的顫抖著,如蚊蟻般的應道:「是夫君大人。」
何白問道:「你知道此世上最著名的愛侶是誰嗎?」
小貂蟬沒有吭聲,只是如鵪鶉般倦縮著,何白接著說道:「是漢初時的西楚霸王項籍與他的愛人虞姬。」說著,何白將項羽和虞姬的美好故事說給小貂蟬聽。
在何白低沉的話語聲中,一副悲壯的、情深意切的美好愛情故事展現在小貂蟬的眼前。讓小貂蟬情不自禁的淚眼迷濛,壓抑的哽咽起來。然而何白卻不負責任的,沉沉睡去了。
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小貂蟬在口中輕聲的念叨者,西楚霸王是那麼的英雄蓋世,卻又是那麼的兒女情長,真不愧是女兒們心目中可以托負一生的大英雄大豪傑。此世上,還有像項王那般的大英雄大豪傑么?
抬頭望了望正在打著輕鼾何白,小貂蟬不禁將幼小的身子朝何白懷裡縮了縮。「像都尉大人這般溫柔,肯給我一介小奴婢講項王與虞姬故事的男兒……應該是個大英雄大豪傑吧……或者,做都尉大人的愛侶,也能像虞姬那般的受世人羨慕吧……」
正是少女懷春之時的小貂蟬痴痴的望著何白,見何白睡得沉穩,不由偷偷的伸頸,用小嘴輕啄了何白一口,卻又羞紅了小臉,將身子愈發的靠攏何白了。
第二日辰時,何白睡醒過來,望著懷中死死抱著自已的小貂蟬,不由莞爾一笑。像她這般的小小年紀,正是貪睡之時。平日里身為奴婢歌舞伎,此時只怕早早的就要起床,學習跳舞唱歌之技藝了。今日無人叫她,自然睡得香甜了些。
何白沒有吵她,自已輕輕的下榻起床,穿好的衣物后,在外間早就等候著的王氏奴僕送上了洗漱之物,又吃了點早餐,這才急急忙忙的去往王府大廳。
聽王氏的奴僕說,一大早的卯時,受召前來的寒門仕子便在王氏大廳等候著了。何白聽后,這才有些著急,雖說自已是老闆,可也不能讓僱員們等太久不是。若想將僱員們變成手下,甚至是生死相隨的心腹部屬,就不能在他們面前擺譜,需得禮賢下仕才行。
就在何白急急趕來時,王氏大廳中的仕子們已經有些浮躁起來了。任誰一大早六點來鐘的,就來到了王氏大廳等候著,而主人家卻因為昨夜醉酒遲遲不來,冷落了大把的賢才而不爽。
何白雖是一郡都尉,但在逐漸重文輕武的此時,在諸仕子們眼中並不算什麼。只有身為文職的一郡太守,才是值得他們等候的對象。需知太守才是一郡之主,以此時郡國天下的觀念來看,除了皇帝,就屬本郡的太守才算值得眾人的效勞。其他人,即使是本郡的武官之首,也總是要差上那麼一點。
若不是昨夜王氏信誓旦旦的保證最次也是百石的職位,超過一半的仕子只怕是不屑一顧呢。一郡太守至少還能舉孝廉,推薦仕人為官,都尉能有什麼權力,去軍中做武夫么?與那些泥腿子一起摸趴滾打么?這不要太搞笑了。
又等了一會,終於有人不奈的說道:「近兩個時辰了,這何天明都尉如此的輕待我等,果真不愧是武夫出身,絲毫不知禮數。我看我等也不必在此傻等了,還是早早的散了吧。」
有人帶頭,立即就有人應和,因為無人阻止,不一會兒,大廳中四、五十人的仕子,便走了一大半,只剩下了不足二十人。就是這十八、九人中,也有人蠢蠢欲動,只是看著大廳中的三人老神在在的坐著不動,這才暫時放下心中的燥動,安坐了下來。
只是有人心中依然有不安之處,於是問道:「昇平兄,他們都走了,我等還在此等候么?」
一名白面無須,謙謙君子模樣的年青仕子微微一笑,說道:「他們皆是家中衣食無憂之輩,百石之職又值什麼。能待如此之久,我已是對他們刮眼相看了。你家中困頓良久,又有雙親需要奉養,百石足可令你家衣食無憂也,難道你亦做此意氣之事?」
百石之俸,月粟16石,一年實際有192石之多。一人月食1石,其他費用大約200至300錢。一月16石的俸祿足可讓八口之家生活的很安逸了,而且旱澇無憂。
那人訕訕一笑,說道:「在軍中任事,總是不比在郡中任事,有時身不由已,只怕雙親無人照料。」
那名喚昇平的仕子笑道:「郡中任事?百石的職位只怕會有人為之打破頭顱,我樂彭無論家世還是人脈,都不及他人,還是不要去爭好了。倒是何都尉此處,只要應聘得上,人人至少有百石,還是他處容易一些。你怕雙親無人照料?有百石的職務,還怕娶不到良妻么?兄台的喜酒,我樂彭卻是喝定了。」
那人被說得頓時面容帶光,喜不自禁,笑道:「昇平兄莫要取笑我了,我才學識淺,只怕都尉大人看不上我。」
「兄台過謙了,汝劍法不俗,文采亦良,而且能吃苦耐勞,從文從武皆可。何都尉處必有你的一席之地。倒是我,手無搏雞之力,在何都尉處只怕吃不消啊。」
那人搖搖頭道:「昇平兄才是太過自謙了些,我方才早就從王氏奴僕處打聽好了,昨夜酒宴時,子慕公子早將昇平兄、增之兄、敬之兄推薦給了都尉大人。不出意外,汝三人至少也是三百石。日後我等在都尉大人處任事,只怕也要成汝三人之下屬了……」
二人又相互謙言了幾句,方才止住。那名喚樂彭的仕子轉頭向坐在身旁的一人問道:「增之兄,汝觀何都尉是怎樣人?」
增之冷笑一聲,說道:「野心勃勃,不似良善之人,久在地方,必生亂事。」
那名喚樂彭的仕子不禁愕然,過後,不由搖頭苦笑數聲,似是知曉這名喚增之的仕子向來說不出好話,於是轉向另一邊,問道:「敬之兄,汝觀何都尉是怎樣人也?」
敬之沉思了片刻,應道:「大破白波賊有方略,恩養死難者有仁義,應諾破狼孟賊,一日及平,有信諾。當是一位可托可信之主。」
那名喚樂彭的仕子笑道:「敬之兄對何都尉的評議很高啊?卻為何遲遲不去何都尉處毛遂自薦,憑汝之才,應該必得何都尉看重才是。」
敬之沉默的片刻,方才說道:「何都尉雖言出身寒門,但已家道中落,只是黎庶之家。卻在二十二、三歲的年紀就當任了比二千石的高位,只恐遭他人忌憚,日後升職困難。投他只怕難有出頭的一日,還是……王氏好些。」
那名喚樂彭的仕子若有所思的問道:「那敬之兄此番應召而來是……」
敬之老臉一紅,說道:「家僕從上黨傳來消息,因白波賊事,家中田產顆粒無收,家財損耗頗多,只怕暫時供應不上我求學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