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伍節 初次製藥

第伍節 初次製藥

在醫院裡住了三天,不等傷勢完全好轉,陶大勤就提前辦理了出院手續。

住院要花錢啊,陶大勤手頭上可沒有那麼富裕。

爺爺一共留下了幾萬塊遺產,原本還想用這些錢開一塊草莓地,而現在呢?用來重建房子都不一定夠用。

再說了,陶大勤也不覺得自己身上的傷勢需要一直住院調理。無非就是一些小面積的燒傷,還有幾處骨裂而已,最難熬的頭幾天已經過去了,接下來,只要不做劇烈運動,就不會影響到傷處的恢復,真用不著一直住在醫院裡。

最關鍵的,還是不想壞了過年的氣氛。

住了三天的醫院,每天都有人陪護。要麼是劉長河過來,要麼就是姚金枝陪著,雖然沒有開口問過,但通過對他們的了解,陶大勤深知只要自己繼續住下去,他們就肯定繼續陪著。

眼看還有幾天就要過年了。要是自己一個人的話,待在醫院裡跨年倒是沒什麼,可現在這種狀況下呢?總不能讓人家劉長河和姚金枝也在醫院裡陪著自己過年吧?

「慢點,慢點。」

「嬸子,我沒事。不用這麼小心的。」

「就你能。」姚金枝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小心點總是好的。」

從車上下來,陶大勤首先就把視線轉向了村邊的那座小山包,看向了自己家所在的方向。

經歷了一場山火,山上的大半植被都被燒成了灰,原本綠意盎然的小山包,這會兒已經變成了一半黑一半灰的顏色。黑色的那邊,光禿禿的一片,就像是被電動推子推過的頭皮一樣,而灰色的那一邊,雖然還保留著一些植被,不過,或許是因為被熱浪烤過一回的緣故,這些草木都是一副萎靡不振樣子,看著很沒有精神。

或許再下一場雨,洗去了它們身上的煙塵,才能讓它們再次恢復活力吧?

「唉,多好的山啊,怎麼就燒掉了呢。」順著陶大勤的視線,劉長河也看向了小山包。

「對了,放火的那幾個人不是抓住了嗎?老劉,你是村支書,知道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么?」

聽了姚金枝的話,陶大勤心裡一驚,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叔,這火是有人故意放的?」

「不是,你聽她瞎說。」先對自家婆娘白了一眼,然後,劉長河才一邊搖頭,一邊對陶大勤解釋起來:「沒仇沒怨的,誰吃飽了撐的跑過來放火燒山啊。其實,這場火是個意外,是市裡的一個公司……。」

在劉長河的解釋下,陶大勤明白了這場山火的來歷——年關將近,眼看著就要放年假了,市裡一家外貿公司組織了一場郊遊。在農家樂里沒吃過癮,幾個喝了酒的傢伙提議,要到河邊一邊釣魚一邊燒烤。然後,因為釣上了一條大魚,人們都跑去看熱鬧,忘記了剛剛點燃的篝火,結果,火星被風吹到了山腳下,點燃了地上的乾燥落葉,最終引發了這一次的山火。

「法院的人已經來調查過了,估計年後就會宣判。要我看啊,那家公司肯定要陪不少錢。」說完了山火的來歷,劉長河拍了拍陶大勤的肩膀,對他笑著說道:「賠償款里,最少有一半要落到你頭上。別的叔不敢保證,建一棟新房子還是沒問題的。說起來,等於就是你用一棟老房子,換了一棟新的,算一算,最起碼能賺好幾萬呢。」

「呸呸呸,就知道錢,什麼賺不賺的,黑佬的傷呢?你怎麼不說?」姚金枝在一旁反駁道。

「這點兒傷算什麼?要是一下子能賺好幾萬,我也願意受這個傷啊。」劉長河不屑的回到:「你又沒出去打過工,真是的。現在的錢哪有那麼好賺~!再說了,黑佬這次住院的費用,也要歸到賠償裡面,你還有什麼好抱怨的。」

不用掏住院費和醫療費,還能額外得到一筆賠償?也就是說,不用擔心沒錢蓋房子,也不用擔心沒錢弄草莓地咯?聽到劉長河這些話,陶大勤的心裡立刻輕鬆了不少。

當然,對陶大勤來說,目前最重要的不是想著建個什麼樣的房子,而是要恢復身體。

在金枝嬸子家裡住了幾天,過完了年,覺得身上的酸痛感消退的差不多了,陶大勤開始行動起來。

按照腦海中的配方,他先是去縣裡的中藥房買來了一些炮製好的藥材,然後,又親自去山間河邊采來了一些生葯。

將炮製好的藥材投入葯釜中熬煮,直到熬成糊糊,然後,再在其中加入生葯,繼續攪拌研磨,花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把自己折騰出了一身汗,一碗深綠的藥膏終於出現在了陶大勤的眼前。

得到配方的時候,陶大勤已經融會貫通了這種藥劑的全部知識。現在,看到製作出來的成品,他就已經有了判斷——雖說沒有達到最完美的狀態,但這一次的煉藥,也有個七八成的水準。至於藥效嘛,想必應該不會太差。

「差不差的,試試就知道了。」一邊嘀咕著,陶大勤一邊解下了胳膊上的繃帶,露出了之前在山火中被燒傷的部位。

經過了將近一周的治療,這塊傷勢已經略微有些好轉了。不過,時間到底不夠長,還是沒有恢復完全,傷處仍然是一片赤紅,看起來讓人有些心悸。

「嘶~~。」疼痛也是在所難免的,這不,解下繃帶的時候,陶大勤又不由自主咧開嘴,五官扭曲,留下了一個很難看的表情。

疼歸疼,陶大勤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只見他伸出完好無損的左手,用指尖挑了一坨深綠的膏藥,輕輕的摸到了自己右臂上的傷口處。

「嗯?」

觸感有了,但卻沒有痛感。光是這一點,就讓他有些意外了。

「貌似還挺舒服的。」明明抹了厚厚的一層,但卻沒有清涼油擦多了之後的那種刺激,而是像大夏天裡泡在小溪里一樣,只有清涼又滋潤的感覺。這層感覺,又讓陶大勤不自覺的瞪大了眼睛。

「黑佬,你幹什麼呢?」出門拜年回來,看到陶大勤在後院里給自己抹葯,劉長河趕緊問了一句。

「叔,你回來啦?」先答應了一聲,陶大勤解釋到:「我熬了點藥膏,打算給自己抹上。」

「什麼藥膏?治燒傷的?」不認為陶大勤有這種本領,劉長河的臉上露出了擔心的表情:「你這孩子,亂搞什麼?你又不是中醫。快快快,把那東西洗掉。真是的,醫院不是開了燒傷葯么?叔幫你拿來,抹那個,別亂來。」

「叔~!」趕緊攔了一句,陶大勤上前拉住了劉長河,把胳膊伸出來讓他看:「我這葯挺好的,你看,我都不疼……。」

「不疼?光不疼就行了?你這孩子……。」

「別急,別急。」手上傳來了一股力道,陶大勤只好再拉了一下:「你就讓我試試唄。反正這藥膏好不好用,只要半天就能看出來。要是不行,我到時候再換上醫院開的葯,行不?」

「半天?」盯著陶大勤的眼睛,劉長河還是有些懷疑:「黑佬,你認真的?」

「真的,叔,你信我一回。」趕緊點頭,陶大勤繼續說道:「叔,受傷的人是我自己啊,我又不傻,會拿自己的傷開玩笑?」

「……,好吧。」聽到陶大勤這麼說,劉長河只能點了點頭:「那就先讓你試半天,要是不行,你可別撐著。面子事小,身體要緊,知道不?」

「我知道的,叔,你就放心吧。」

說是半天,可是,才過了四個小時,陶大勤就感覺到自己的傷處出現了細微的瘙癢。

知道這是治療即將結束的徵兆,陶大勤欣喜望外,強忍住拆開繃帶的慾望,繼續堅持著。

半個小時,之後,瘙癢漸漸消退。

等到終於沒有異樣感覺的時候,他再也坐不住了。

拆開繃帶,來到壓力井邊,打了些水,衝掉了還敷在胳膊上的藥膏。不等藥膏全部衝掉,看到隱約露出來的傷處,他的臉上就已經忍不住露出了喜色——幾個小時之前,還是赤紅色一片,而到了這會兒,傷處的赤紅色已經消退不見,僅僅留下了淡淡的粉色。

等到把藥膏全部洗凈,擦乾了胳膊上的水漬,細細觀看了一番之後,陶大勤面上的喜悅也越發濃郁了。

一般的燙傷葯燒傷葯,療效再好,也不可能讓皮膚恢復成原樣。無論如何,最終必定會留下一塊疤痕,就是那種如同鏡面一樣光滑,表面上沒有毛孔的疤痕。

而現在,陶大勤的胳膊上卻沒有留下那樣的疤痕,而是長出了一塊原汁原味的皮膚,雖然汗毛還沒有長出來,但毛孔確實清晰可見。也就是說,除了新長出來的皮膚是粉色的,顯得比周邊嫩了些,看起來就像是完全沒有受過傷一樣。

心中很是喜悅,忍不住想要跟人分享,陶大勤像個孩子一樣,舉著光溜溜的胳膊,一溜煙跑進了屋裡:「叔,嬸子,你們看,我的燒傷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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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之福德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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