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拷問賽
皇后不知所措的望了想想一眼,艱澀的咬了咬有點乾裂的嘴唇,緩緩的向四人靠去,接過想想手中的茶碗,正要舉到嘴邊,又憂鬱了一下。
「裡面有劇毒哦,無色無味!」想想慵懶的說,皇後手一抖,灑出一些茶水在裙襟上。「想殺你還用下毒那麼無賴的手段?剛才把路讓開,讓那六個人把你幹掉更簡單吧?!你那點小聰明全都用到無聊的地方了,哼!」想想瞥了她一眼,將茶壺丟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徑自起身來到六個殺手面前。
「綁的結實嗎?」想想用手勾了勾那繩子,繩子已經綳得十分堅硬。
「那是介於粽子和木乃伊級別中間的『二級傷殘』式捆綁了,神仙也跑不了。」晴川也放下茶碗,湊到跟前:「怎麼還不醒啊……」
「八成是睡得舒服吧!」想想走回桌邊抄起盛滿水果的銅盤:「皇后,拉住你的群擺。」
皇后沒反應過來,只是乖乖的照做,想想刷拉一下子將水果倒進她撐起的裙擺上。
「你幹什麼!」皇后措不及防,放開了裙腳,一盤新鮮的蜜桃柑橘滾落到有點濕濕的泥土上。
想想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暴殄天物!」隨後,想想拿著銅盤慢悠悠的走到六個昏死人面前,甩開臂展,將銅盤用力敲打在旁邊的鐵欄上,其他人受不了這突如其來的噪音,下意識的舉起手臂按住耳朵。
想想加快了手裡的頻率,刺耳的金屬聲在狹小的空間里,回蕩成惱人的混響。晴川一邊皺著眉掩著耳朵,一邊仔細的觀察六個殺手,突然,她一伸手阻止了想想,噪音瞬時停止:
「這五個眼珠滾動了,八成快醒了,那邊那個還沒有動靜。」
「五個,正好,免得搶了。」想想丟掉銅盤,走到其中一人面前,她伸出手拍了拍那人鬍子拉碴的臉,一雙大眼驟然睜開,想想嚇得縮回了手:「醒了?好極了。」
晴川所看準的五人陸續睜開了眼睛,他們眼前赫然五張絕色面容,可惜這並不是什麼幸事,她們每個臉上都不懷好意,五個人不禁感覺脊背滲出寒意,記得有位哲人說過——女人不好惹!
「來個比賽吧!一人一個,可以組合,看誰先拷問出來,怎麼樣?」晴川提議。
「這太簡單了吧,動點重刑,不怕他們不開口。」皇后的聲音幽幽的但是陰冷的傳出來。
「咦?難得你提起精神了,要不你先挑?」想想笑著問,皇后也是急於知道自己得罪了何人吧,竟然痛下殺手,她還渾然不知,怪可憐的。
「不必,隨便你們,我沒有興趣參與你們的比賽。」皇后的驚懼之色少了幾分,終於又端起了皇后的架子。
「真是不懂情趣。」晴川搖搖頭嘆道,「你們五個,誰願意被她審問,扭動一下吧!剩下的我們挑嘍。」
五個人均一副硬骨氣的樣子,不屈不撓的扭過頭。想想見狀,突然爆發出一陣奇異的狂笑:「哇哈哈哈哈哈哈……不跟皇后的話,那就小女子先選嘍!」
五個人望著她眯起的眼縫中射出的矍鑠的目光,頓時一股涼意遍及全身,幾乎是本能的,其中的四個人都扭動了身子,嘴巴里發出嗚嗚的聲音。
「蕭然皇后,四個人願意跟著你呢,真是奇怪,你可是要用刑的啊,真是不理解。」想想一臉奸笑。
那四個殺手望著她,滿頭冷汗,天啊,若是被這女人選了去,不一定什麼下場呢,還是乾脆跟著那女人,受點皮肉之苦算了,他們練武之人這點痛苦還是挺得過去的,只要不成為叛徒,死了都行,怕就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我和姐姐一組,選左邊那兩個。」行雲笑眯眯的偎到流水旁邊,拷問嘛,追求的是結果,那就什麼手段都可以嘍。
「好,扭的最俏的那個給你啦,皇后,我和晴川一組,先審問出結果的到這裡會和。」想想迅速的分完了工,一招手,進來一大群兵士,將醒來的五個人押往不同的牢間。
皇后選擇了刑具最多的房間,她希望那冷森森的刑具便能起到威嚇的作用。
行雲流水姐妹只是將自己手中二人的肖像迅速而簡單的描繪了一份,畫的不是很像,重在突出特點,這兩個人一個臉上有很大的痣,另一個則鼻子出奇的巨大,都是十分有特徵的臉。行雲拿了畫像出去了,流水則靜靜的坐在鐵柵欄外面悠閑的喝茶。兩個殺手面面相覷,不知道面對自己的是大幸還是大不幸。
兩柱香以後,宛行雲便拿著畫像去而復返,流水彷彿也吃了一驚:「這麼快?看來我們贏定了!」行雲笑得很得意的樣子:
「沒錯,我們贏定了!」
宛行雲走到那個長有痣的男人面前:「如果你能夠保證不會咬舌自盡,並且配合我們,就點點頭,我會拔掉你口中的手帕,懂了嗎?」
那殺手聞言不屑的扭過頭,宛行雲微微偏過頭:「帶上來。」
殺手見到眼前的白色身影,不覺瞪大了眼睛,一種凄苦的表情將他的頑固全部吞噬。宛行雲身後的人懷中抱著一隻白色的小狗,可憐的哼唧著。殺手的眼神陰冷的睨著宛行雲。
宛行雲轉過身去抱起那小狗:「據我所知,你是孤兒,自小隻和一隻叫玉毛的狗相依為命,玉毛救過你不知多少次,對你來說是唯一的親人……今年玉毛壽終正寢,只留下這唯一的子嗣,玉毛死前將它銜到你面前,想必是懇請你幫它養大後代……」
突然行雲揪著小狗的後頸將小狗騰空拎了起來,小狗由於不適,開始嗚嗚的鳴叫:「你該不願意看著它死在我手裡吧?!」行雲加大手裡的力道,小狗開始掙扎併發出痛苦的叫聲。
殺手見狀,不顧一切的瘋狂點頭,旁邊的殺手也嗚咽著望著他,拚命的搖頭阻止他,行雲扳住了他的臉:「呦,秀才,骨頭很硬啊!」對方聽到行雲對他的稱謂,也愣住了,一臉迷惑的望著她。
「秀才,如果良民庄的於老太太知道她引以為傲的,正在京城準備趕考的兒子,其實是入了黑道成了殺手,不知道會用什麼手段自殺,哦?」終於,這殺手在與行雲視線的對峙中敗下陣來,也遲緩的點了點頭。行雲莞爾一笑,同時抽出了兩個人口中的絲帕,轉身回到柵欄外面:
「姐,該你了,審問方面我不在行。」
兩個殺手用力的呼吸了兩口,然後不約而同的問:「你們是什麼人?」
「小女宛行雲(流水)!」姐妹兩個自報名號,兩個殺手頓時傻了眼,唉……得罪了大人物啊……
「乖乖的回答,我們保你們順利脫離黑道,重新做人,否則……你們至愛至親的東西,恐怕就要失去一些了,為了銀子而已,不值得吧?」宛流水不徐不急的輕瞥了二人一眼,兩個人怔了怔,挫敗的低下了頭。
行雲流水開心的拿著「口供」返回約定的房間,一路抱著贏定了的心理的二人,在掀開門帘的一剎那,失去了熱情,原來想想和晴川二人早已坐在那裡,甚至吩咐下人送來了新的果品茶水,正開心的聊一些「樂園」「明星」之類的奇怪話題。看來已經呆了好一陣了。
「娘娘……你們也太快了吧……」行雲流水心有不甘的笑了笑:「用了什麼辦法啊?」
「呵呵,」想想詭異的一笑:「傳說中的地獄瘙癢極刑……不過,皇后如果動刑的話,這也太久了,我們去看看吧。」想想從椅子上跳起來,拉起晴川向裡面跑去,兩姐妹緊隨其後。
到了皇后所在之處,只見皇后拿著粗粗的鞭子疲倦不堪的甩著,那殺手呢,除了衣服破了幾片,幾乎沒有傷痕,口供嘛,當然一個字也沒有。四人一見,差點暈過去,晴川上前奪下了她手中的鞭子:
「皇后,你真是太狠了,你都快把你自己折磨死了。」
「無奈了我……你這女人啊,真不是普通的愁人。」想想搖著頭出去了,明明把最肉腳的都分給她了,這女人一點都不爭氣。
五個女人湊在牢中的桌子旁邊,該是揭曉結果的時候了,一聲令下,幾個人同時將結果攤在桌子上。想想和晴川的紙上寫的是雇傭者的體貌特徵:
「娘娘腔,臉很白,乾瘦,個子小,走路扭捏的男人……怎麼聽都像太監,啊,還有,額頭有一道疤。」
剎那,皇后慌亂中踢到了桌腳,弄傷了腳:「疼……」
「你緊張什麼?」想想表面上沒有理會,但是四人已經迅速交換了眼神,繼續下去。
「看來是宮裡的人,可是為什麼要殺皇后呢?」想想最不理解的是這裡,來者為何知道皇后那時在雅香苑出現?難不成他們在守衛森嚴的宮中能夠一路跟蹤那麼久?看他們的武功,不像是出神入化之流……解釋不通。
「未必!你看我們的結果——來者要求殺掉當時房間里最囂張的那個女人……」一言出,房間頓時靜了下來,幾秒鐘后,爆發出一陣狂笑……
想想一邊笑一邊雙手抱拳,向一臉茫然的皇後作揖:「謝……謝謝啊……哈哈哈……」
許久,四個人才冷靜下來,晴川餘興未了的抹著眼淚:「看來很明顯了,對凡絕對是沖著你來的,想想。」晴川指向想想,想想也嘴角含笑的點了點頭:「可惜啊……那一瞬間,某些人比我還要囂張,所以成了代罪羔羊,真是苦了你了皇后。」
言罷,四人又爆發出一陣狂笑,笑得外面的守衛奇怪的往裡面張望,這幾個女人在宮裡都是有份量的人物,怎麼會舉聚在牢房裡開喜樂會……
「話說回來,娘娘,王妃,你們究竟用了什麼手段啊?」行雲流水不死心。
「商業機密!」想想向剛剛自己拷問的門洞一指,姐妹兩個伏在了門口,竟發現兩個男人赤著上身,口吐白沫暈倒在地,每個人都泛著白眼,旁邊丟著幾個還沒有洗過的桃子,還有羽毛,蠟燭等等等等……姐妹兩個嘴角抽搐著:「女魔頭……」
「好意思說我們?拿狗當人質,你們也彼此彼此。」極度喜歡狗的晴川不滿的出現在她們身後。
「糟了——」皇后的聲音刺耳的傳來,幾個人早對她的大驚小怪免疫了,所以不緊不慢的走回看守間,只見皇后指著一副散開的枷鎖:「第六個人呢?第六個人……不見了!」
「啥?」四人終於發現自己一時大意,忘記了那個還沒有醒來的人,按照防守情況,他不可能是逃出去的,一定是什麼人帶走了他。
「走,我們出去!」想想一揮袖子,向台階上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