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她福了福身,「奴婢知道了。」

軒轅易望了她一眼,轉身離開,江素心猶豫再三,迀是開口了,「王爺……」

他停下腳步,側過身子,望向她,她低垂著腦袋,白皙的腦門正對著他,他略微不爽地說:「抬起頭說話。」

跟他說話唯唯諾諾,跟蘇展那人說話卻是另一副模樣,看得令他心生不悅,他的容貌還比不上蘇展?

聞言,她抬起頭,看向他,「王爺,你賞賜的膳食,奴婢可否不用?」若是再中毒,她一定會駕鶴西去。

軒轅易眼裡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本王賞賜的東西,不管是好是壞,你都給本王接著,就是毒死你,也是你的命。」

說完,他掀了掀衣袍,快速地離開了。江素心嘆了一口氣,轉而去收拾屋子了。

江素心再一次地到了主院時,發現原來的丫鬟換了不少,想來中毒事件引發了一場王府大清洗。

這一日,軒轅易早早便出去了,江素心安靜地做事,如意吩咐她做什麼,她便做什麼。

很快,一日便過去了。華燈初上時分,軒轅易才回來,江素心經過如意的囑咐,已經知道該做什麼了,上前接了軒轅易脫下的大氅。

「熱水可備好?」他問道。

「回王爺,已經備好。」如意出聲道。

軒轅易腳步一轉,便去了凈房,江素心鬆了一口氣,還好她不用去伺候他沐浴,如意早跟她說過,軒轅易不喜有人伺候。

然而江素心的心松的太快了,「江素心,過來。」

江素心愣了一下,不解地看向了如意,如意同樣吃驚,接著對她使了一個眼色,讓她快跟上去。

江素心深吸一口氣,跟在了軒轅易的身邊,乖乖地進了凈房,凈房裡熱霧裊裊,很是溫暖。

「過來。」軒轅易沙啞地說。

江素心跟在他身後,雙手抬起,主動地為他更衣,剛脫下外袍,她便看到中衣上一點一點的紅,如梅花一般的模樣點綴著中衣。

然而不是梅花!

濃郁的血腥味飄過她的鼻尖,她驚訝地往後退了一步,再抬頭時,對上了軒轅易那雙深沉的黑眸。

「怕了?」

江素心盯著他的身上看了一會兒,默默地搖頭,在刑部大牢里她看了更多的血腥,這樣的血腥倒沒有讓她怕,「奴婢只是不知道,身為攝政王,如何惹來這樣的傷,僅是好奇罷了。」

說話這般的實在,軒轅易也無話可說:「繼續。」

她應了一聲,上前,小心地解開中衣,血已經凍住了,沾著衣料,如果要脫下中衣,必然會再一次扯開傷口,她停住了動作,「王爺,可要奴婢拿了剪子來剪開?」

這樣,起碼能減少一分疼楚。

「不用。」他冷硬地說。

疼,也不是她自己疼,既然他不需要,她也不會多管閑事,非要苦口婆心地勸上一勸,於是,她連聲音都沒有再出一聲,直接嘶啦一聲將中衣扯開,血,立馬流了出來,這一刻,她突然覺得,之前受風寒、被關柴房,也算是值得了,她心中一陣爽快。

她可不是泥人的性子,任憑他揉捏也不會氣,哼!讓他也知道什麼叫疼。

【第三章】

軒轅易的肩頭咕嚕咕嚕地冒著血,她靜靜地欣賞了一會,「王爺,奴婢應該去哪裡拿葯?」

軒轅易將一白瓷瓶遞給她,臉色陰暗地沒有說一句話,這個丫頭還當真是利落,不害怕也不猶豫,開門見山。

她二話不說,直接拿過白瓷瓶,打開,動作快速地將藥粉灑在了那傷口,這葯也是神奇,不出一會兒,傷口的血止住了。

她動作麻利地去一旁拿起一塊乾淨的棉帕,將污血擦乾淨,接著取了乾淨的棉布,將那傷口包好。

完事之後,凈房裡一片安靜,軒轅易定定地看著她頭上的發漩兒,「你倒是淡定。」

她默默不語,將他的話當成了讚美。

「伺候本王沐浴。」他道。

她抬頭,看他,「王爺。」

「嗯?」

「你受傷了。」她好心提醒。

「莫非你是害羞?」他瞥了她一眼。

咔嚓一聲,她直接將他的褲子扯了下來,動手將他剝了個乾淨。軒轅易的臉色發黑,再看她一臉鎮定的模樣,他笑了,「你動作倒是嫻熟。」

「小時常常幫嫡母照顧弟弟。」她說道。

他挑了一下眉,「你將本王跟一個幼齒小兒相比?」

江素心想了想,一本正經地搖搖頭,「王爺和弟弟是不同的。」

他來了興緻,「如何不同?」

天荒的,軒轅易看到她低下頭,目光停留在他的下身,他渾身上下幾乎沒有掩蓋,而她的目光就這麼赤裸裸地盯在男人的那裡。

從來不知道害羞是何物的軒轅易第一次說不出話了,他僵直了身體站在那裡,好半天才吐出了一句話,「江素心,你好不要臉。」

她抬頭,眼神誠懇,「王爺,你是什麼意思?」

輪到軒轅易說不出話了,第一次遇到一個不懂羞澀的女子,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他竟說不出話了。

「沒什麼意思。」他木木地說。

「那奴婢伺候王爺沐浴。」

所以,他是被調戲了?軒轅易玩味地看了她一眼,「江素心,你很有趣。」

明明他是笑著說話的,可語氣卻令她的頭皮一麻,她面上掛著笑,「謝謝王爺稱讚。」

軒轅易笑了,暢快的笑容配上他妖艷的容顏令她的目光閃了閃,世人皆愛美好的事物,她也不意外。

如果他的性子再好些,只怕她都要往他的身上丟絹花表達愛意了,可惜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她垂眸,不經意地又瞄到他的某處,耳根微紅地移開了目光,表面上再正經,可到底還是一個姑娘家,特別是她心裡也很吃驚,她想幼弟的小雞以後應該也會會長成這樣的龐然大物,實在令人吃驚。

凈房一時間安靜了,她沉默地替他擦背,避開傷口伺候他沐浴,等他這位爺舒服了,她額上已經冒出了一層的薄汗。

凈房裡太熱了,伺候他沐浴又是一件累人的活,他長手長腳的,她不過到他下顎,伺候起比她還要高的人,她委實吃不消。

她隨手擦了擦汗,正要替他擦乾水珠的時候,發現他已經閉上了眼睛,貌似睡著了。

俊美無儔的一張俊臉擺在她眼前,她仔細地打量了一遍,不由自主地頷首,長得確實貌美如花,男生女相,但他睜著眼時,那張貌美的臉如何也不敢讓人生出任何非分之想。

誰敢看一個喜怒無常的活閻羅的臉呢!

「看夠了?」他並未睡著,閉著眼睛問道。

她點、了點頭,知道他看不到,開口答道:「看夠了。」

「好看嗎?」他掀了掀眼皮,睇了她一眼。

心知這是一張美人皮,她不得不承認,「回王爺,王爺很好看。」

他笑了,突然如針一般注視著她,「江素心,水冷了。」

她一怔,立馬說:「請王爺更衣。」

他唰地一聲從木桶里站了起來,跨出了木桶,她上前擦拭掉他身上的汗珠,又仔細地替他穿上寢衣,他淡淡地斜了她一眼,長腳一伸,她一個沒有注意,被絆倒了,整個人狼狽地摔進了木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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