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反正她繼續待在這裡也毫無作用,她總算看清楚了,他從一開始就是在耍她。
「小妖女,最後提醒你一點,別對陸晴朗出手,我已經跟他說了你是我的女人,就算你厚著臉皮跑去找他想做些什麼,相信他也會寧死不屈。」
她快要走到門口之時,陸晴空的聲音追了過來,如此說道。
「你……你不要一口一個小妖女,小妖精和小魔女的,你的叫法很容易教人聽了會浮現連篇你知不知道?昨晚那個計程車司機就有用很古怪的眼神看我。」
文雨櫻稍稍一停步,為他口中的那句你是我的女人,不過真的只有那麼短暫停留而已,隨即,她步伐再開,負氣前行,惱怒地想要儘快離開這裡。
「為什麼?之前我這樣喊也不見你有任何不滿,而且在床上每每聽見我這樣喚你,你還會對我更顯熱情和依賴。」
「你這個人真是……」他光說不做,真是可惡到了極點,她本想回頭跟他嗆聲,可她才轉身,卻發現他已經來到了她身後,「你……你不是趕我走的嗎?你幹嘛像只背後靈一樣跟在後面嚇人?」
「當然是有要事。」陸晴空溫柔扯笑,完全不似想對她做出挽留的樣子,卻將一張紙條強硬塞入一隻小手手心,「看你這麼忿忿不平,我就好心再提醒你一件事好了,如果你真的非我不可,那麼你要做的事也很簡單,儘管想辦法讓我對你有感覺和感情就好了。來,這是我的手機號碼,方便你想通了再來聯繫我。不過,你要好好記住,我所謂的感覺和感情,必須要是我所期盼的方式。」
文雨櫻不知道除了做之外,還怎麼能讓陸晴空對她有感情和感覺,不過要怎麼才能見到他、糾纏著他,她倒是有辦法的。
隔天一睜眼醒來,她便來到陸晴空工作的醫院,一路殺到他的辦公室門前,用力拍打那扇昨天才被她重重甩上的門扉。
「誰?」陸晴空因那陣急促的敲門聲而停下整理資料的動作,抬頭叮著門半晌,卻不見有人回應。
或許,又是哪名同僚與他開無傷大雅的玩笑吧?這麼想著,他覺得多想無益,便再次開口說道:「門沒鎖,進來吧。」
語音甫落門就被打開,陸晴空沒有刻意去看來人是誰,怪自重新專註於手上的工作,等待對方道明來意。
直到那一陣高跟鞋的聲響與咳嗽聲雙雙出現在屋內,他才皺著眉,抬起頭,萬分訝異地朝著走進來的文雨櫻說道:「是你?」
「對啊,是我,咳咳咳……」
她咳嗽得很厲害,而且嗓音微啞,還不忘附上重重的吸鼻聲。
他該詢問她這是怎麼了,但是在此之前,他卻狠著心、沉著聲,明顯帶著不悅地問:「你來這裡做什麼?你還記得我昨天說過的話吧?」
「咳、我知道你不歡迎我……」
「既然知道那你還來?你是沒受到教訓還是以為光是過了一晚上,我便會有所退讓?」
就是知道她才會來啊,她也知道他根本不可能讓步,可她就是忍不住嘛。
昨天回去以後,她拿著寫有他電話號碼的紙條想了好久,最後才決定用這個方法來來找他。
「我……咳咳咳,我生病了。」對,她生病了,感冒發燒很嚴重,即使病到下不了床,她也強撐著過來找他,就只為了讓他回心轉意接受她。
「你生病來找我也沒用,我說過我不管感冒發燒。」
她好像病得很重,他瞧見了,有感到那麼一點點心疼,真的只有那麼一點點而已。
但由於她看起來不像是已經有所懺悔,以及下定決心想要與他好好談談的模樣,他直接無視那似有若無的一點點憐惜,冷著臉趕人。
「你、你這人怎麼這麼冷血?難道、咳、非要我只剩下半口氣地橫躺在你面前,咳咳咳!你才會願意看我一眼?咳咳、咳、咳咳咳……」文雨櫻忍不住激動低嚷,但吼得過於用力,最後從小嘴裡溢出的就刺下無盡咳嗽。
「我幫你打電話找醫生吧?」他想過了,就在她咳得像得了肺癆時,他認為他終究狠不下心對她太壞,便拿起話筒撥打內線電話,「一會我告訴你診間在哪裡,你直接過去,不用排隊,看完就好好回家休息。」
「我不要……」她用吼的,瞧見他急著打電話甩開她這顆燙手山芋,她沙啞著嗓音撲過去,按住他的手,「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櫻兒,聽話,我不會治感冒發燒,無法開藥單讓你去拿葯,你好像病得蠻重的,你現在需要去看家醫科醫師,讓醫生告訴你接下來需要怎麼做才能把病治好,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不懂,我只知道你急著把我推給別人,還有,你不是很討厭我的嗎?你幹嘛突然表現出一副為我著想的樣子?咳咳,如果你真的不想看到我,你現在就把我掃地出門,別把我當物品推來推去,咳咳咳……」
她看起來好像快要哭了,那張有些蒼白卻依舊嬌艷的面容布滿著委屈。
「我沒有很討厭你。」他從一開始就沒有對她說過半句討厭。
他對她,非但不討厭,還喜歡的很。
他之所以要她走,不希望她來找他,只不過想要她冷靜一下,仔細思考她的所作所為,以及該把他放在何種位置,不然等到她達成目的,對他用完就丟掉,他如何甘願,如何受得了?
「既然你不討厭我,咳咳……那就讓我留下,幫我看病啊!」
「我再說一次,我不會治感冒發燒喉嚨發炎。」術有專攻,讓一個神經科的專科醫生去幫人看感冒發燒,他辦不到。
「我不管,我就要你,只要你……若你敢把我推給別人,等我瘋起來,我可不保證我會做出什麼,咳咳,你知道的,野獸就算生病,爪牙也依然鋒利得很,誰敢惹她,她就發威弄死誰,唔、咳咳……」
她說得好囂張,完全就是冠冕堂皇地在威脅了。
不過她要把自己比作猛獸那還稍嫌太嫩了些。
在他眼裡,她不過是只愛作怪的貓咪,想要他對她多加關愛的同時,不忘把人整瘋。
「好吧,我可以讓你留下。」瞧見她每回童咳都彷佛想要把肺咳出來,他一時感到心軟,「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先、咳咳……先說明,要我放棄你,辦不到……」
「你不用放棄我,你甚至可以繼續糾纏我,我的要求也很簡單,只需要你以後不要每次見到我就開口閉口都嚷著要做便足夠了。」他決定好好糾正她上下全歪的觀念,就從最基本開始。
「可是……」每次見到他不做,那是要說什麼,跟他說今天天氣好好哦,真適合郊遊踏青,或者吃飯了嗎,早午晚三餐都吃了什麼?
「沒有那麼多可是,你只要告訴我你願不願意就行了,只要你說出一個不字,我不勉強你,我也會為你找來醫生看病,但是今天將是最後一次,等你踏出我辦公室的這扇門,除非你做到了我昨天所說的,否則,我不可能再輕易讓你糾纏我,讓你在我耳邊瘋言瘋語。」他在對她下最後通牒。
他知道說服無效,就她的性格而言,很難讓他進行說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