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你什麼時候想做?」

「越快越好。」

他覺得也是,覺得問了也白問,她向來對那種事表現得十分迫切。

「那就今晚好不好?」

「一會吃完午飯不行嗎?」

「下午我還要趕回醫院,恐怕沒有時間。」

「那好吧,晚上就晚上,晚上我去你家?」

「嗯。」

「說好了今晚,你可不能食言。」她看他的眼神帶著狐疑,只因這是自箱根回來以後,他第一次允諾跟她做壞事。

「放心,我不會,我怎麼捨得對你食言,你別著急,好好期待,畢竟今晚我們有一晚上的時間。」即使她仍是心心念念著跟他要一個孩子,他卻不急著要她開竅,反正給不給她孩子這回事,決定權仍是在他手上,不是嗎?

陸晴空那個騙子,大騙子!

文雨櫻沒想到有人竟能無恥到那種地步,當時分明鏗鏘有力地承諾她在先,事後卻說話不算話,言而無信,食言而肥!

昨晚她遵照約定跑到陸晴空家裡等他,等了一晚上,等到睡著了,等到今天早上流著口水從他的床上爬起來,發現他竟然徹夜未歸。

更令她氣憤的是,自己一夜未歸,她爸媽竟然對她不聞不問,連通電話都沒有。

她被這兩件事弄到怒火攻心,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衝到醫院找人。

「陸晴空!」文雨櫻一踏進陸晴空的辦公室,便朝著那個坐在力公桌前的熟悉身影怒聲吼道:「你真的在這裡!」

「是你?」

陸晴空只說了這兩個字,這樣簡單的兩個字,沒有蘊含半點歉意,在放了她一晚上鴿子以後,他根本沒想過要道歉,只是用兩指按揉著兩眼之間的位置,對於她的到來,表現得很無所謂。

「當然是我,不是我還能是誰?還是哪名把你壓在辦公桌上,嬌嗲誘惑著你,騎在你身上一整晚,不斷發出嗯嗯哦哦,陸醫生你好猛,陸醫生你真棒……的妖艷護士嗎?」

「叫得真好聽,不過最想壓著我,騎在我身上,發出那種銷魂叫聲的人,從來不都只有你一個人嗎?」至於她話里說的那種妖艷護士,不好意思,請告訴他哪裡有,下次遇見他一定繞路走,因為光是她一個就已經足夠令他感到頭痛的了。

「你還給我顧左右而言他?這不是你昨晚一晚上的所作所為嗎?若非如此,你也不會失約,讓我白白等了你一個晚上!我告訴你,如果你已經對我感到膩了,就實話實說,不用這樣變著法子來整我,戲弄我!」

「我並沒有在戲要或捉弄你。」他不曉得為何一大早她的火氣就燃燒得這麼旺盛,不過要安撫一隻發狂的小獸,他有辦法,「櫻兒,你先過來。」

「我不要!」她在對他發脾氣,直接站在原地跺腳。

「如果我說我很想念你,你也不願意過來親近我嗎?」

文雨櫻愣了一愣,「你……你說你想念我?」

「沒錯。」他不像是說假的。

與她對視時,那雙幽深的黑眸里有著幾分疲憊,但更多的是對她的認真。

她能感覺的到心頭的那把火正逐漸被澆滅,在他彎唇微笑著向她招手之時,她的雙腳不聽使喚,自動自發走向他,在他伸手拉住她之前,她就已經一屁股坐到他腿上。

「你為什麼失約?為什麼讓我傻傻等了一個晚上?我……我以為你不要我了……」最後那一聲啜泣,是她埋首在他肩膀時才哽咽出來的。

「我怎麼會不要你?」他怎麼可能不要她,說句實話,要或不要的選擇權一直都在她手上,他從未主導過,「現在你是在哭嗎?」

「對啦,我有在哭,我哭又怎樣?……」

「不怎麼樣,我只是沒想到我不過一晚失約就害你哭成這個模樣,之前分明不會。」

別說傷心哭泣,她一向都有夠沒心沒肺的,除了做,她就不會對他付出更多,今日一見,他真是感到意外,還感到有點受寵若驚。

「我不知道之前之後,我只知道昨晚你失約了!你允諾了我又徹夜不歸,這件事你要怎麼解釋?不,你是要如何給我一個能令我滿意的解釋?」

如果說她爸媽已經是她心裡一個熊熊燃燒的火堆,那他就是從火上澆下來,讓火勢燒得更為兇殘的油。被最親愛的爸媽丟下不管已經夠慘的了,他還要來參一腳,她能不為此感到委屈嗎?

「昨晚我有個病患病危,必須馬上動手術,我跟其它醫護人員在手術室里奮戰了一夜,不知不覺就到早上了,即使我很想遵守承諾,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他又不懂分身術,不可能這裡一個他幫病人開刀做手術,那裡又有一個他跟她在一起。

這種道理她懂,「那你好歹打個電話告訴我一下。」

「如果有能讓我做到在病人身上切一刀又可以跟你說一句話,和給病人縫合傷口的時候每下一針還能跟你吐槽病人的皮膚太硬,這樣一心二用的方法,請你務必告訴我。」

他說得好真誠,求知慾的表現也很誠懇,可她卻在他肩上忍不住破涕為笑。

「不管如何,你失約就是失約。」她離開了他的肩膀,與他面對面,在他唇上烙下一個想念的吻,「儘管你有天大的理由,失約讓我空等就是你的不對,我要你馬上補償我,履行承諾跟我做。」

「現在?」

「對,就是現在。」

「在這裡?」

「對。」他好羅嗦,不在這裡還能在哪裡,天花板嗎,還是乾脆上天?

「我可以請你等到回家以後嗎,接下來今天一整天我都很閑,我們可以慢慢來。」

「我不要。」她可沒忘,他昨天就有說過慢慢來,結果慢到今天她才坐到他身上,親了他的嘴,衣服卻沒脫,床都沒有上,「萬一等我們到家了,別人又找你去做別的事,那我要怎麼辦?失信於人的傢伙就不要有太多要求,我要今天一整天你都是我的,從現在……不,從剛才我踏進來開始,你今天就是屬於我的了。」

「好,你說了算。」

她太霸道、太野蠻,但她一心想要霸佔他的宣言又教他感到無比喜悅。

就算她一直不開竅,情況也沒有多壞,大不了他再費些心神便是,反正他早早便知曉她根本離不開他,「我可以現在就兌現承諾,但我們不能在這裡做。」

「為什麼?那要在哪裡?我不是說要你馬上給我辦到嗎,喂,你……」文雨櫻沒問完,突然就感覺自己整個人被凌空抱起。

抱她的人當然是陸晴空。

他抱著她,走進之前讓生病的她睡過的休息室。

「外面有點不安全,剛才我坐的地方身後對著無數高樓大廈,你膽子很大,我卻沒有那麼不知廉恥,要做,也要找個比較隱秘的地方,關上門來做。」

「好啦……」她膽子是很大,為他而膽大,在遇上他之前,她從來不知道自己膽子竟然那麼大。

「你昨晚睡在哪?」

房間里的床不大,但足夠兩個人平躺,況且他是先自己上了床再把她抱坐在他身上的,然後不忘邊親吻著她的臉頰邊柔聲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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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小蠻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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