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好煩,我不是說了不要告訴你了嗎?」第三次,重要的事她說了三次,他還問?
「第一,你想要的精子是由我提供的;第二,我將會是你孩子的父親,這種問題由我來問,很應該,而且我有義務那麼做。」不好意思,他必須要她搞清楚,允許她驕縱的權利到底是誰給她的。
「你羅嗦。」她說不過他,那就推開他,她把他用力一推,脫離他的懷抱,在床上翻滾一下,下床就想跑,「我走了,再見。」
「不許走。」他動作迅速地把她撈了回來,「現在已經很晚了,不管你如何不想理我,今晚先住下,我是不會送你的,這麼晚了,你也不好意思把你家司機叫起來接你回去吧?」
「才不要你送。」她也不會叫家裡的司機來接,畢竟她不想透過傭人來讓爸媽擔心,「我自己會搭車回去!」
「不行,你長得這麼妖、這麼艷,萬一遇上心懷不軌的計程車司機,對方把你帶到哪個荒無人煙的路段打算強姦你,到時我可是鞭長莫及,你該對此有點自覺。」
「你……」他竟敢詛咒她,聽他這麼說,她以後還敢坐計程車嗎?
「先好好給我睡覺,等睡醒了,什麼都由得你。」
「睡就睡!」
他都這麼說了,還把她緊緊抱在懷裡,不管她如何野蠻發脾氣,他就是不放手。
面對這樣的他,她就是如何也離不開,就那麼在他懷裡睡著了。
可是在那以後,文雨櫻有好幾天都沒有理會陸晴空,到了今天,她才又跑到他所在的醫院找他。
「你瞪著我看看了一個上午,有在我臉上瞧出點什麼嗎?」
如他所說,她很早便來了,來了也沒怎麼吭聲,就只是坐在一旁陪他給患者看診。
若非她的相貌不對氣質也不對,別人或許早就把她當成一尊貌美心善的活菩薩,立刻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請求她保佑家宅平安,身體安康了。
只是她除了坐著就是瞪著他,就連吃個午飯都對他目不轉晴,他很懷疑她到底想要幹嘛。
「我沒瞪出什麼,我是有事找你商量……」
「什麼事?」
「後天是我外公的七十五歲大壽,我想說你能不能……能不能請你陪我一起去參加外公的壽宴……」
「你是在請求我,我沒有聽錯吧?我記得我一向都允許你對我予取予求。」他太縱容她了,加上她本身又是驕縱的性子,身邊的人都提醒過他小心把她寵壞,寵到她無法無天,哪天就直接騎到他頭上去了,不過他自己倒是不以為意。
「還不是因為前幾天我發脾氣,跟你鬧得不太愉快……」犯錯的人,底氣自然不足,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原來你還知道你自己發了脾氣。」他很隨意地瞄了她一眼,瞧見她模樣委屈地退縮了一下,他也不好再對她加以責備,「那件事就算了,趁我不想多加追究之前你最好趕快忘了它。」
「哦。」她會忘,她馬上就忘。
「不過依我看,你只會有事的時候才來找我。」
「怎麼會?」她否認得好急,不希望他那麼認為,直接衝過去……是撲過去抱住他,「我很想你……那幾天我還在生氣,都不理你,我怕我突然跑來,反而看見你生我氣……」
「我什麼時候生過你的氣?」估計是有,就是在箱根被她拒絕的那一次,當時他確實很嘔,不過後來發現她的性子,他就沒什麼好氣的了,「說回正題,你為什麼突然想要我陪你去給你外公慶生?」
如果她是想當著家族的面,把他介紹給他們,他無限歡迎,不過他也知道那不可能,因為這個小妖女最懂得如何推毀他美麗的幻想。
「你不要問那麼多,總之你陪我去就對了。」她是想看看,當爸媽看見她帶一個男人去給外公慶生,他們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會不會再次變得很關心她。
再來,她怕爸媽想離婚的事會露餡,會氣到外公,無論如何,只要帶著陸晴空一起,他就一定會起到某種很好的作用。
「好吧,我可以不問原因,但你能不能告訴我,我該用何種身分陪你去,你又該如何向你的親人介紹我?」
「我沒想過這種問題……」他真的問倒她了。
「櫻兒,讓我來假裝你的戀人吧。」
「什麼?」這一次,她直接被他嚇到。
「還是說你想直接跟他們說,我是你的借精對象?」
「怎麼可能!」她是瘋了或者腦殼壞掉了才會那麼做。
「那你有更好的辦法嗎?」
「沒有……」
「那就這麼辦,說定了。」
要用假裝的,才能成為心愛之人的戀人,陸晴空覺得自己未免太可悲。
奈何文雨櫻是他所愛的女人,他就算用跪的,也要耐心找到好時機,給她腦袋拔拔草,讓她茅塞頓開。
今日,是文雨櫻外公的生辰,陸晴空遵守約定,陪她一塊來到文家大宅。
「咦,站在文雨櫻身邊的那個帥哥是誰?」
「聽說是她男朋友。」
「不是吧,這麼高大莢俊,看起來相貌堂堂的男人,他看上文雨櫻哪一點?他都不知道整個文家裡面,就屬文雨櫻最沒出息?還是……他根本就是來騙錢的,或是文雨櫻想出的餿主意,特地請人來為博取老爺子關愛的?」
陸晴空和文雨櫻一進門,放眼望去,文家大人都不在,聽說是齊齊進入書房,跟文老爺子一塊開家族會議,剩下一堆小輩,不是各自打招呼,各損現況,便是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道人長短,很走運的是,他跟文雨櫻一起成為了今晚的風雲人物。
「聽說你父親是入贅的?」
文雨櫻拿了幾個顏色可愛的馬卡龍在身旁吃得津津有味,對現場漫天紛飛的流言裴語充耳不聞,陸晴空也只能當作沒聽見,專註於跟她了解文家狀況。
「對啊,怎麼了?」
「沒什麼,我只是想,虧你父親每次來這裡都受得了一堆長舌小女人和小男人。」
「才不是。」解決掉一個馬卡龍,文雨櫻舔了舔殘留在唇上的點點甜蜜,「我爸媽是在源盛里認識的,我爸很有能力,在公司一直很有地位,他們這些一隻兩隻,沒大人在的時候才敢吭聲,要有大人在場,他們才不敢張嘴。」
「原來如此。」他懂了,怪不得這些小輩都一副現在不說,以後可能沒得說的樣子。
「你好,請問……你是陸晴空陸醫生嗎?」
突然,一個年輕男人來到他們身旁,詢問起陸晴空的事。
「我是,請問你是哪位?」陸晴空禮貌地朝對方點了點頭,只是他完全想不起對方是誰。
這時,文雨櫻在一旁悄聲為他解惑,「他是我二表哥……二表哥,好久不見。」
被喚作二表哥的男人對文雨櫻投以一個溫和微笑,跟著便再次轉向陸晴空,「剛才我就想你看著這麼眼熟,原來是陸醫生。之前我岳父因脊髓損傷住院就醫,陸醫生便是當時我岳父的主治醫生,我岳父姓方,不知陸醫生可有印象?」
「原來那位方先生是文先生的岳父,你好。」其實陸晴空對那位方先生印象不大,不過人家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意思說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