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戴著眼鏡愛籃球

籃球並不只有NBA、CBA或者是奧運會，其實真正的籃球就在我們的身邊。我永遠記得自己小時候幾乎每天泡過的那塊並不正規的球場，已經有些低頭的籃筐，殘破的籃網，和已經裂開了的木質籃板，還有場地上每天都揮灑汗水的每一個人。

大部分人接觸籃球都是在學生時代，我的學校大部分人都戴眼鏡，所以打球時戴眼鏡的也大有人在。就跟我們一定跟胖子打過球一樣，我們也一定跟眼鏡男打過球。

……

凌凡的姓很酷，但是他的名字很平凡。他的妹妹很漂亮，但是他自己長相很平凡。他的學習成績冠絕高二學年，但是他的籃球水平很平凡。

凌凡的家境殷實，父親做著外貿生意，母親是S市的高級幹部。從小他就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好孩子，並且在所有呆過的班級里，從未把考試第一的桂冠旁落，所有他的同學也認為他考全班第一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久而久之，凌凡變得異常孤獨。

聽起來讓人不可思議，一個從小到大都是學霸的人，為什麼會孤獨？

因為同學總會跟他高山仰止著說話，並且永遠只有一個話題，就是學習。無論他對來他座位問題的同學們多麼的溫暖如春，熱情洋溢，別人還是問完之後轉身就走，頂多奉承兩句，類似於：「你太強了。」「不愧是學霸，好厲害。」一類。連跟家長們在一起的時候，別的家長也都是說：「你看凌凡那孩子多好？學習成績那麼優秀。」

每每聽到這些話，凌凡就覺得自己頭很疼。因為在學習方面，他是個天才，他能聽懂老師的每句話，甚至是潛台詞；他能讀懂課本中的每行字，並且過目不忘。但是他所有的時間都用來學習，除了學習，他沒有任何擅長的事情，所以他孤獨。

所幸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在凌凡的生命里，有一個偶像，這個人比凌梵谷兩屆，比凌凡的成績只強不差，不但一直是全市第一，甚至在全省都是有名的尖子生。這個人不但學習成績優秀，而且一直酷愛籃球，並且是校隊的主力。

這個人就是朱葛亮，胖且文藝的上一代學霸朱葛亮。

凌凡今年高二，去年的時候他的偶像朱葛亮就參加了高考。由於意外發高燒，遺憾的以一分之差沒有考上本是十拿九穩的燕京大學。別人說是他每天參加籃球隊耽誤了考學，朱葛亮卻否認，他說他不愛學習，他只愛籃球。在他的世界里是什麼耽誤了什麼，他自己有個天平。

後來朱葛亮決定繼續留在聚友高中復讀，也就是大家口中的老高三。但是朱葛亮留下來的理由竟然是因為他在籃球隊的兩個兄弟鄒孝莘和曹飛都在老高三，他們三個加上高二的S市第一控球後衛高大上，和高一新生，那個號稱1V1無敵的一代天驕洛秋夜組成強力5人組，他們希望以這個陣容代表S市參加全省高中生籃球聯賽。

聽說這些之後，凌凡很震撼。他找到朱葛亮詢問原因，想弄清楚偶像的取捨為何？朱葛亮只是淡淡的敷衍幾句以求了事。他對只是學習好的凌凡沒有任何心理上的責任，敷衍也是為了禮貌。

凌凡突然對朱葛亮提問：「籃球真的那麼有魅力？」

朱葛亮聽到籃球這兩個字，馬上回答中就注入了真氣：「當然，籃球有種讓我越陷越深的魅力。」

凌凡沉思一下說：「我不會打籃球，但是我想體會到讓您不顧一切的感覺。您可以教我打籃球么？」

朱葛亮笑了，這是他第一次對著凌凡這樣的人笑：「願意，非常願意。」

從此凌凡就開始跟著朱葛亮練球。

他的身體在不斷的學習生涯中，染上了頸椎病和腰肌勞損，還有比疾病更嚴重的——缺乏鍛煉導致的不健康。所以他的速度、力量、彈跳全面在及格線以下，但是朱葛亮卻教的很認真。

朱葛亮分析：「籃球不是只有高個或者體力王才可以參與的運動，每個人都可以在籃球場上找到自己的位置，不是只有持球的那個才被稱為打球打的好隊員。我的身體素質就很一般，但是每場球通過積極的擋人，投入的防守，爭取到了教練和隊員對我的信任，讓我始終可以留在場上。」

「對於你，我給你的建議是練習投籃。」朱葛亮通過觀察和分析，給凌凡指出了一個方向。

讓兩個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凌凡居然是一個投籃的天才。在朱葛亮反覆的射球動作指導之後，凌凡堅持每天投500個球，即兩個零度角、兩個45度和正中間5個點，以罰球線的距離各投100個。只經過一個暑期的訓練，他竟然可以在練習中投中80%以上！

朱葛亮為他感到高興，他對凌凡說：「籃球是一項競技運動，勝出的一定是得分更高的一方。你的投籃比別人都准，那麼你自然會擁有球隊使用你的意義。恭喜，僅僅一個暑假，你已經脫胎換骨。」

凌凡更高興。性格使然，他十分享受貌似枯燥的投籃練習，每一次的進球都會讓他有滿足感，有一次連續投中18個罰球，100個罰球竟然投中了90個。那種暢然的勝利感覺是屬於他並且從未有過的經歷，讓他跟要好的同學一下子有了吹噓的資本。

只是一個假期，他的頸椎病和腰肌勞損幾乎痊癒，身高長了4cm，達到了1.81m，體重暴漲10斤，從55kg升到了60kg。更重要的是，他的生命中除了學習，終於豐富多彩起來。

他徹底的愛上了籃球，像他的偶像朱葛亮一樣愛。

以上就是那個平凡的眼鏡男關於籃球的故事，接下來讓我們回到球場。

高大上在馮箏的防守下將球傳給了罰球線附近的凌凡，凌凡的周圍3米沒有任何防守隊員。他從容的接球，瞄籃，舉球，一個標準的右手肩上投籃，籃球刷網入筐。

高二聯隊2:0高三聯隊。

向天闖英俊的臉龐如充血般的紅色，沒好氣的埋怨馮箏：「你漏人了，下球管你自己的人。」

馮箏皺眉，沒有回話。

郭無憂走過來呵斥：「闖兒，別廢話，人家是給你補位的。能防就防，不能防換人！」

向天闖相當的好面子，等著大眼睛回答：「放屁，當然能防！你們都別管！」

另一邊的凌凡跟莫笑春擊掌慶祝，又配合了一下高大上的「撞胸禮」，為了完成這個動作，高大上跳的非常高。

接著高大上還想跟莫笑春再來一次「撞胸禮」，可當他高高躍起，莫笑春卻視若無人的跟他擦肩而過，是的，擦肩而過，高大上優秀的彈跳並沒有彌補悲慘的身高。

觀眾們頓時爆發出巨大的訕笑聲，高大上早就習慣以耍寶應對嘲諷，樂觀的性格反而讓人覺得他非常可愛，更願與他接近，也更願笑話他。

不過凌凡的注意力並不在那邊，他感激的看了一眼裁判朱葛亮，心中默念：「這就是第一次在比賽中進球的感覺么？這感覺讓人著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