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野心
「不是。」司馬聖翼沉聲道,「我只是想著可能九大將軍會來,但沒想到雪域會出兵。不過,這不是更好?」
嘴角緩緩上揚,暗紅色的目光裡帶著幾分睿智的光芒。
雪域出兵這件事是司馬聖翼沒有料到的,不過雪域這次出兵,倒給了他一個很好的機會。
這一次,雪域派遣了二十萬的兵力來攻打中原,二十萬的兵力,不多,卻勝在了整齊劃一的部署。加上雪域訓練兵馬的本事,比中原各國高了不止一點,所以,即便是面對著數百萬的大軍,這些隊伍,絲毫沒有半點懼怕的神色。
先前司馬聖翼就知道,要想對付雪域,中原各國一盤散沙是不夠的。這一點,在看到雪域派遣的兵力和兵馬,得到了確定。
雪域派出的二十萬兵馬,便將燕雲和東籬逼得不得不聯手,而且還要向天華求助。而這二十萬的兵馬,不過是雪域最外圍的兵力。
它能夠派遣二十萬兵馬,也就是說,雪域的兵力,一定不止二十萬,很有可能上百萬甚至更多。
想要真的啃下雪域這塊大石頭,統一中原的力量可能還不夠,草原這邊的力量,同樣不能放。
「草原和中原必須統一,不過東方擎蒼和齊晨對你好,這我知道,如果讓你對他們下手,你可能下不了手,現在雪域發兵正好,他們能不能存活下來,看他們的本事。」攔著雲舒的腰身,司馬聖翼懶洋洋地靠在靠墊上,半躺著,手裡隨手把玩著雲舒一縷長長的黑髮。
如果自己出手對付他們,雲舒不會站在他們那邊,但到底心裡還是會愧疚,這一點,司馬聖翼都知道,也小心翼翼地守護著。
微微抬眼,雲舒對著司馬聖翼莞爾一笑。
原來,他都懂。
不過,他不懂的是,如果真到了要她對他們下手的時候,她會下手,只是愧疚這件事,她無法控制自己的心。
一旁的趙風瞧著自家主子說謊連草稿都不打一個,頓時偷笑不已。
哪裡是看燕雲和東籬的本事啊,這場戰役,討好的絕對只會是一個人。
瞧著趙風的表情,雲舒在瞬間便想明白了裡頭的彎彎轉轉,頓時對著司馬聖翼的腰狠狠一掐:「一邊打著你自己的如意算盤,還一邊得了便宜還賣乖是吧?」
她眉眼流轉,裡頭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雪域和中原的局面,兩股力量的比拼,這件事,要麼雪域弱勝,但東籬和燕雲一定會讓雪域付出代價,到時候養得兵強馬壯的天華國出兵,自然能將雪域趕回去。而如果是弱敗,雪域被東籬和燕雲打回去,這兩個國家也必然也元氣大傷,到時候自然不會是天華的對手。
燕雲和東籬是中原的兩大強國,天華國如果能將這力量都收服下來,一統中原需要的時日也不會太多。
所以這件事,怎麼算都是司馬聖翼得了便宜。這一次的計謀,司馬聖翼算是將整個天下都玩弄在手間。
笑眯眯地看著男人,雲舒只覺得自家男人怎麼如此霸氣,一點都不覺得這背後算計他人是不是有點不道德。
據蚌相爭,漁翁得利,這個世界向來如此。
「這次,想用什麼身份吶?」靠在司馬聖翼的懷中,雲舒笑眯眯地問道,漆黑的眼珠子里滿滿的都是打趣,和懷念。
很久以前,司馬聖翼似乎也以侍衛的身份待在自己身邊過呢。
「聽你的。」嘴角微微上揚,男人低沉的聲音在馬車中低聲呢喃。
中原那邊有幾個信得過的心腹守著,並不著急回去,天華的大將也都留在邊關,一旦出了變故,等他趕回去也是綽綽有餘的。但是草原這邊,雲舒什麼甚至一個可用的人都沒有,他自然要留下來。
幫她,也是幫自己。
草原這股力量,可是未來對付雪域不可或缺的手腕。
「那……可得好好想想了。」故意拉長了聲線,雲舒語氣里有著掩蓋不住的喜悅。
「這件事,還真的得好好想想了,王妃現在氣息很不同,估計會被發現。」一旁一直沒怎麼開口的李馳忽然正色地說道。
李馳的話一說出口,雲舒的神情便凝重起來。
的確,她現在的氣息已經很不相同了,畢竟司馬聖翼已經回來了,如果讓她再裝作之前那種絕望頹廢生無可戀的樣子,騙騙別人還行,但是一定騙不過精明的唐古源,更別說唐古源一直都跟在她的身邊。
俏臉上帶著幾分愁緒,這件事,不好辦啊!
「王妃,我忽然有個好主意。」一旁的趙風忽然開口,眉眼之中滿是請求誇獎的光彩。
「說來聽聽。」轉眸,雲舒認真的瞧著趙風,他向來鬼主意最多。
瞧著自家王妃的模樣,以及自家王爺默許的樣子,趙風將自己想出來的主意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幾個人趁著馬車還在路上的瞬間,對著這計劃又商討了許久。
北牧的營帳之中,慕容將軍等人還在熱火朝天地討論中。
這戰要打,對於北牧而言損失太大,他們現在唯一能夠做的,便是想著怎麼將損失降低到最小。可是拓拔也不是傻子,這麼大的翻盤機會,他們一定不會錯過。
「攝政王去哪裡了?」天色漸漸昏暗下來,眾人也討論出了最後的方案,剛走出營帳,唐古源便發覺沒了雲舒的身影。
「報告軍師,今日一天都沒有看見攝政王。」看守的小兵立刻恭敬地回答道。
「怎麼回事?」微微皺眉,今日他們討論得太火熱,就沒有注意看著雲舒,這才一天的功夫,怎麼人都不見了呢。
「不好啦!不好啦!攝政王渾身是血,現在正在營帳的大門口。」忽然一小兵慌慌張張地跑來彙報。
聞言,唐古源瞬間沉了臉色,快步迎了上去:「在哪裡,帶我去看看。」內心焦急萬分,臉上卻沒有絲毫表現,只是腳底生風,跑得飛快!
這雲舒,怎麼才一日沒看著她,便渾身是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