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隱瞞
這個必敗的仗他們本來就不想打,只是礙於雲舒的命令,不得不打,現在計劃擱置,他們可是比誰都高興。
得到了命令,慕容將軍等人立刻告辭,去軍營安頓士兵。
眾人走之後,原本人滿為患的房間忽然空了下來,雲舒抱著茶杯,眉頭卻緊緊地蹙著。
「奇怪,我怎麼會忽然攻打拓拔?難道是為了給蕭太后報仇?可是,我怎麼會認識蕭太后?」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現在戰爭已經開始了,我們得好好想想怎麼應對眼前的局面。」唐古源正色說道。
他就坐在雲舒身邊,自然將她的呢喃聽得很清楚。
司馬聖翼在雲舒的心裡佔據的比重太大了,很多的事,沒有司馬聖翼根本就不連貫。可是,比起讓雲舒自己想起所有的國王,不如讓她把心思挪到眼前的事情上來。
沒有司馬聖翼,她只會過得更好。至於以前的事情,現在不如走一步看一步。
「說得也對,戰書在哪裡,我去研究研究。」果然,聽到唐古源的話,雲舒立刻便意識到了現在最重要的事,立刻站了起來,準備到書桌旁去,卻後知後覺發覺自己手裡一直拽著一個小兵。
瞧著雲舒這個模樣,頓時唐古源一臉無奈。明明是她抓著人家的手,現在倒要他來提醒她。
揉了揉額頭,唐古源臉不紅心不跳地回答道:「這是你的護衛。」現在雲舒都不記得司馬聖翼是誰了,總不能說她是因為感傷跑去喝酒摔下來,被人家給撿了回來的吧。
聞言,雲舒倒也沒有太過在意,一邊朝著書桌走去,一邊隨口道:「行,那你以後就跟著我吧,正好我缺個傳信的人。」
龍一被她安排去了天華國,這件事唐古源是知道的,所以雲舒說出這話來的時候,唐古源倒也沒有多心。
這巡邏兵運氣好,把攝政王撿了回來,給他升個官,似乎也可以。
瞧著雲舒此刻已經將心思放在了桌上的文件上,唐古源倒也沒有打擾,轉身出了主帥的營帳,因此,也並沒有看見,那剛剛被他提拔的小兵嘴角泛著的得逞的笑容。
如果唐古源知道,自己親手將自己的情敵司馬聖翼安排在了雲舒身邊,估計會惱羞成怒,悔不當初。
瞧著唐古源走了出去,老老實實在床邊站著的「護衛」立刻勾著笑容朝著雲舒緩步走去,而雲舒也立刻站了起來,轉身,直接撲到那「護衛」的懷中,言笑晏晏。
其實她不是故意想要瞞著唐古源,也不是信不過唐古源,只是,他畢竟是雪域的人,他身邊會有不止一個雪域的人。如果唐古源知道了,即便他不說,他的身體動作,他的眼神都會泄漏這些信息,哪怕他不是故意。
這件事情,容不得半點失誤,所以,她只能如此。
她要防的,從來都不是唐古源,而是唐古源身後的人。
「但願他能夠理解吧。」窩在司馬聖翼的懷中,雲舒淺淺地呢喃著。
也不知道是因為唐古源高興,還是想要掩藏雲舒那天丟臉的事實,那日所有在場的巡邏隊的小兵都被他提拔過來給雲舒當護衛。
這對於巡邏兵而言,可是天大的跨越,甚至可以說是一步登天,因此,這群人對唐古源可是千恩萬謝。
瞧著熟悉的人影,司馬聖翼眼眸之中閃過幾分滿意的光芒。
這群人的確不算太笨,還知道想辦法跟了過來。
「你看這容辰城,到底攻得下來,還是攻不下來?」軍營之中,雲舒拿著戰書,隨口問道。
這些軍事上的東西,她從來都沒有什麼天賦。現在大神都來了,她自然也懶得動腦子去想這些問題了。
四十萬對陣四十萬,其實贏面和輸面都差不多,這仗,有得好打。
「一般來說,查探對方的情況得通過戰役來分析,不過從一開始便沒有讓你動手,現在看來,信息的確是少了點。」隨手將一本軍事情報放在桌上,司馬聖翼攬過雲舒,緩緩道。
之前授意融將軍給雲舒出的主意,好在她都採納了。
這分不清局勢的戰役,算是很難打的一種類型了。
而且,之前一直都沒有動手,再動手也不能只是小打小鬧的試探了,只能是雷霆手段。
「所以,有問題嗎?」窩在司馬聖翼的懷裡,雲舒懶洋洋地問道。
其實她算是比較懶的人了,沒有司馬聖翼的日子,她可累壞了,現在得抓緊時間休養。
揉了揉雲舒的鼻子,司馬聖翼無奈地笑了笑,眼眸之中滿是寵溺:「我得實地考察。」
「好。」雲舒一口應下,在司馬聖翼的懷中淺淺地笑。
瞧著雲舒的模樣,頓時,司馬聖翼情動,直接將她抱了起來,大跨步地朝著一邊的床上走去。
「軍師到。」剛剛抱起來,門口忽然傳來了大聲的通報聲。
頓時,司馬聖翼的臉色變得格外的黑。不過這段日子他也晒黑了不少,所以看不出來。瞧著司馬聖翼這副樣子,他懷中的雲舒瞬間哧哧地笑了。
整理了衣服,雲舒低頭看著書桌上的戰書,眼底卻滿滿的都是笑意。司馬聖翼安靜地站在一旁,端茶遞水,動作絲毫不差。
緩步走進來的唐古源瞧著近衛的到位的服務,滿意地點點頭。
看樣子,這群人被破格提拔,心裡誠惶誠恐,反而將事情做得更好了,這樣他倒很放心。只是唯一有點彆扭的是,這群人太忠心了,他過來都要大聲通報,就好像他是外人一樣。
看來得花點時間好好管教管教他們了。不過這樣忠心,對於雲舒而言也是好事,因此他倒也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你來了。」聽到腳步聲,雲舒從戰書堆里抬眸,目光清明,再也沒有往日的頹廢和低迷,一如往日的熟絡。
「嗯,沒什麼事,過來看看你。」微笑著,唐古源走了過來,目光裡帶著點點的寵溺。她似乎還是她,從來沒有受過傷的,那個光彩照人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