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回天華
「娘親,你怎麼了?」瞧著一直沉默的娘親,耶律槐有些怯生生地喚道。
「槐兒,娘親沒事。走,咱們回家。」被耶律槐的聲音驚醒,蕭太后才發覺自己竟然在這裡已經站了許久,頓時收拾起了心情,抱著他慢慢地往回走。
報仇血恨的路上,她唯一放不下的,也只有這唯一的血脈了。
雲舒給了她承諾,免了她後顧之憂,這一盤棋局,這一次,她要好好算了。
時光飛逝,司馬聖翼的馬車悄然進入天華國的地盤,並沒有驚動任何人。
皇宮一如既往低調大氣,守衛嚴密。雲舒環顧四周,這天華國,她似乎已經許久沒有回來了,景色看在眼裡,都有了些許陌生的氣息。
樓宇房屋,一如既往,只是這裡頭陌生的氣息卻有些多啊。四面埋伏,面上卻沒有絲毫的痕迹,這樣的守衛,似乎在防著什麼人。
「雪域和中原的戰爭,天華國獨善其身,自然有人看不過去,想要拉天華下水。」瞧著雲舒的模樣,司馬聖翼嘴角一勾,輕聲解釋。
這皇宮之中的守備程度,可僅次於當年他受重傷時候自己王府的戒備程度。自然有他的用意。
聽著司馬聖翼的話,雲舒瞭然地點頭。
天華國獨善其身,且既不出兵也沒有其他措施,自然有人看不慣,小伎倆防著一些,終究是好事。
拖天華下水,對於中原各國而言,是增加同盟,也降低被背後偷襲的可能性,一舉兩得。而對於雪域而言,正愁找不到好的理由對天華國宣戰。中原三大強國之一的天華國,這麼大的一塊肥肉,自然很多人盯著。
而要想拖天華國下水,最快的方式,便是讓司馬聖軒死。
一國之君死在他人手中,任何一個上位的皇帝都必須為他報仇,否則,整個國家、整個皇室的臉面就蕩然無存了。
所以,這裡的戒備,不過是為了保護司馬聖軒的安全。
「皇弟,你可算回來了,你要再晚回來一點,為兄可抵擋不住了。」司馬聖翼等人還沒有走到專門的會議室,一席黃袍的司馬聖軒便著急忙慌地迎了出來。
「皇兄。」瞧著來人,司馬聖翼嘴角微微上揚,目光里多了幾分柔情。
親情,他很慶幸,在權謀之中,還能夠擁有這些東西。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司馬聖軒目光落在了司馬聖翼懷中的女子身上,靜靜地打量了她許久,才緩緩道,語氣裡帶著幾分落寞,也帶著幾分輕鬆。
雖然自己的兒子死在了雲舒的手上,可到底也算是罪有應得,或者說成王敗寇吧。
這些東西,他早就看輕了許多。什麼生死,什麼權勢,不是自己的東西,他早已經不去奢望。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從小到大一起陪伴著長大的弟弟,還能對自己留有一份情誼。
「現在情況如何?」眾人緩步走進專門隔出來的會議室,剛剛坐定,司馬聖翼便開口問道。
被隔出來的會議室地處皇宮的中心,四面無人,卻有重兵看守,防禦措施做得格外嚴密。
現在中原的戰爭差不多進入了最後的階段,司馬聖翼還活著的消息即便泄漏了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只是,凡事還是小心為妙。
這一次的會議,司馬聖翼並沒有召集太多的人。
最新的部署還沒有出來,加上他也才從草原回到天華,很多事情他都不算是特別了解,這一次會議,他的主要目的便是了解現狀。
「王,燕雲國和東籬國的兵力告急,目前尚且能夠堅持,但已經岌岌可危。」雲大將軍將密報遞到司馬聖翼的手中,沉聲道。
因為雲舒的關係,雲家在天華國的地位倒是水漲船高。
不過這也是雲大將軍的功勞,如果不是雲大將軍這樣不貪功做實事的性子,換個人,恐怕雲家的聲望也不會如此之高。
司馬聖翼用人,從來都不是任人唯親,所以,即便雲家有雲舒這一層關係,也沒有太大的用處。
只是,雲大將軍懂時務,所以才混得開。只是外人總喜歡找一些自己願意相信的理由,而不承認他人的優秀罷了。
「雪域現在的情況如何?」掃了眼雲大將軍遞上來的東西,司馬聖翼轉眸看相左相。
「雪域九大將軍陣亡三位,重傷兩位,目前還有四位主帥坐鎮,但雪域二十萬兵馬,已經只剩下不到十萬之數。」左相聞言,立刻恭敬地回答道。
即便司馬聖翼遠走,這邊的事情依然順利進行,很大程度上便是因為他將責任都分配到人,有專人負責。
左相負責雪域方面的情報處理,而雲大將軍負責燕雲國和東籬國的情報,至於請求支援的這一類要求,便有司馬聖軒出面拒絕。
因為司馬聖翼並沒有死,而司馬聖軒的重新復出,也不過是作秀而已。
「陣亡三位,重傷兩位,挫敗雪域十萬大軍?」司馬聖翼目光微微上挑,嘴角浮現出幾分似笑非笑的弧度。
看來,東籬國和燕雲國這一次,也是拼盡全力了啊。
雪域的排兵布陣他看過,幾乎可以算得上是無懈可擊。但即便如此,想要拿下燕雲國和東籬國,雪域付出了將近半數的軍力,看來,雪域也不是想象中的無敵嘛。
「把有關雪域和燕雲、東籬的戰役資料都拿過來,我要好好看看。」將情況了解得差不多,散會的時候,司馬聖翼吩咐道。
「是。」
雲舒一直坐在司馬聖翼的身邊,並肩而坐。眾人對於這樣的場景,已然見怪不怪,並沒有任何人覺得有什麼不妥。
這是這場會議中,司馬聖翼最滿意的一點。
他的小王妃,不是那種養在深閨的鳳凰,而是要和他一起,並肩站在這個世界最高端的人。哪怕這個時代很多人都認為女人不過是男人的衣裳,附屬品,但是,對於自己的女人,司馬聖翼卻沒有半點這樣的想法。
雲舒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有她的豪情和堅持,她有她的信仰。而他,更願意這樣的女子,和自己並肩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