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空位――就是吵鬧、廝打也無法填補(4)
———是的!你本來想裝作離婚後過得很好,結果後來成了傻子,而且又回到我的身邊,這似乎很有趣,你說呢?———這樣,有趣嗎———有趣。想和我分手后直接投到別人懷抱的女人,忘記了一切,重新回到我的懷抱,真的非常有趣。一想到這,她的胸口一下子翻騰起來。自從他說完那些話后已經過去很多天了,可是每當想起那一幕的時候,眼睛總是酸酸的,好像有眼淚要流出來似的。惠燦眨了眨眼,將快要流出來的眼淚擠了回去。她不想白白地浪費水分,現在需要的正是孩子在腹中遊動的水,不能因為毫無意義的事而浪費水分。這樣下定決心后,她對腹中的孩子說道:「對不起,寶貝兒!媽媽知道你的存在,讓你聽到那種話全是媽媽的過錯!對不起,寶貝兒,真對不起!」一開始是震驚,接著就發了火,然後不顧一切地收拾好行李,叫了一輛計程車,徑直來到了惠媛的住所。這就是她所能做的全部。這是因為她一刻也不能容忍與那個男人共同存在於一個空間之內。不過,當頭腦清醒之後,想回來的時候,未曾考慮到的問題開始一個接一個地浮現在眼前。———在這種情況下,怎麼對他說已經懷孕了呢?」一開始,她的想法是將孩子平安地生下來。她覺得,這個孩子得之不易,絕不能再次失去。不知道他願不願意,在想到這的時候,她的腦海中響起了他曾說過的話。「我們還沒有到做父母的時候,所以沒有關係,下次可以再要,不要哭。」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表情看起來很認真。他有時也會以非常期待的神情對孩子說話。因此,他不會不願意。唉,越想越複雜,究竟該怎麼辦呢?既然願意要孩子,為什麼我們還想分手呢?他會說什麼呢?我不是曾經突然說過再也不想與你這樣的王子生活在一起嗎?雖說他的脾氣壞得讓人無法忍受,但還不是在知道他的這種脾氣之後才同他結婚的嗎?這也不至於離婚呀!我自己都不理解,他更是如此。這樣想來想去,惠燦感覺到自己快要暈倒了。———最近,他的火氣非常大。聽說被她甩在家裡的男人火氣非常大,甚至與別人動了拳頭。他好像過得很糟糕。惠燦覺得她自己過得也是稀里糊塗的。她害怕當著那個火氣非常大的男人說孩子的事。怎麼辦?該怎麼辦?惠燦冥思苦想,也沒有想出一個辦法來。她感到頭痛欲裂,心情非常糟糕,於是她走進了廚房。好像得吃點什麼了,說不定吃飽飯之後就會想出解決的辦法來。「不能傷心,也不能讓自己餓著。要吃好,睡好。媽媽吃得好,睡得香,肚子里的寶寶才會長大!」這樣下定決心后,為了尋找淘米的瓢,她想打開廚房裡的碗架。就在她踮起腳尖,打開高於頭部的碗櫥的一剎那,雜亂地堆放在一起的碗沖著她嘩啦啦地砸了下來。「哐當!」惠燦只覺得突然間有什麼東西砸在了她的頭上。就在這個時候,除了散落下來的碗以外,她還看到了某種幻影。那只是很短的一瞬間,就像夜晚的焰火,隨著「嗖」地一聲響,消失了。———?這個幻影是她熟悉的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一個帥氣的男人,她的丈夫江尚永面無表情地俯視著一個女孩。女孩邊哭邊抓住他的臂膀。他一開始想拒絕,但最終還是允許女孩把頭埋在了自己的胸前。不一會兒,剛才還猶豫不決的男人的手輕輕地放在了女孩的背上。他們就這樣互相擁抱著。這是一個不到幾秒鐘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的幻影。看到這個幻影之後,惠燦感到了心痛。「這是什麼?這是以前的記憶嗎?」惠燦愣愣地站在掉落的碗之間,她的浮想被聽到廚房裡稀里嘩啦的聲音后跑來的惠媛打斷了。「姐姐!姐姐!你怎麼了?沒事吧?」聽到妹妹的問話后,惠燦依然愣愣地點了點頭,一聲不吭地開始收拾散落在地上的碗。雖然姐姐的表情不大正常,但由於她最近經常是這種狀態,所以惠媛放心地出了一口氣,然後開始將姐姐從超市買回來的東西一件一件地掏出來,放在冰箱里。「吃的東西也買不好,這都是些什麼呀?不愛喝牛奶的人怎麼買了這麼多的牛奶呢?哇,還有橘子!」那一瞬間,惠媛開始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睡不醒的覺,平時不愛喝、甚至連碰也不碰一下的牛奶,還有酸酸的橘子。「姐姐,你……」惠媛開始以疑問的口氣問姐姐,就在這一瞬間,放在客廳里的傳真機突然響了起來。傳真機是惠媛專門為了方便與不能說話的尚夏聯繫而準備的。惠媛與惠燦姐妹倆循聲跑到了客廳,她們看到一張傳真紙正緩緩地從傳真機里吐出來,上面是尚夏匆忙之間寫的字。內容只有一行。———爺爺暈倒了,請嫂子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