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0 【王小豐】

「所以說，對方是漢尼拔嗎？」孫行坐在車裡喝著剛剛從隔壁街買回來的咖啡，看著車窗外已經漸漸亮起了的天空，隨口閑聊道。

之所以會確定對方就是他們要找的那個幕後黑手，就是因為，他們連一張對方的照片都沒有找到，而其他的，卡倫·梅爾的手下心理醫生，則是都能找到圖像資料。

如果說這還沒有說服力的話，那麼，當初那個成功進入了監獄喚醒了漢斯和弗蘭肯斯坦的傢伙，他同樣的，沒有留下任何的影像資料，或者說，根本沒有人可以看清楚他。

肯定就是他了。

雖然，這聽起來一點都不幕後黑手，完全沒有一點幕後黑手的神秘感，好像一下子就被孫行他們給逮到了。

但，要知道，為了找到這個人，孫行他們付出了巨大的時間和人力成本。

「也許是。」蘇朵並沒有什麼和孫行閑聊的心思，她的眼睛始終注視著面前的那台微型監視器，她在撤離過程中，在那個事務所里留下了一個攝像頭。

「你說，會不會，對方也在這麼看著我們呢？」孫行想到了另外的一點，既然對方一直藏在暗處，那麼會不會他們的一切舉動其實都在對方的觀測之下呢？

「想太多會死的比較快。」蘇朵儘管是和孫行相處了很久了，但毒舌的毛病是一點都沒有退化，她是完全不會顧忌孫行的感受的，想到什麼懟什麼。

孫行也沒有在意，他也就是隨便說說，就算對方真的就在看著他們，那麼他們也不能停下腳步。

否則，一輩子都將活在對方的陰影之下。

水來土掩吧。

時間很快到達了早上，上班的人群開始密集起來。

孫行他們依舊窩在車子里等待著，就像是兩個秘密的便衣警察一樣。

大約五分鐘以後，他們的第一個目標人物出現了，卡倫·梅爾博士，孫行緊緊盯著他，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不管是探測器也好，還是他火力全開的火眼金睛也好。

慢慢的事務所里的成員在一個個到達，都是很正常的反應，就在孫行覺得是不是他們判斷錯了的時候，他的眼角的餘光忽然間瞥到了一個人，他總覺得自己在哪裡見過這個人。

順著這個判斷，他看了過去，第一眼看到那個人的時候，孫行是愣了一下，他總覺得這個人很熟悉，肯定是見過的，但就是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這個人，好像是失憶了一樣。

就在孫行在拚命回想自己到底在哪裡見過這個人的時候，這個人進入了大樓里，然後在三分鐘以後，出現在了蘇朵的監視器屏幕上。

卡倫·梅爾看到這個人，對著這個人招了招手說：「小豐，來一下我的辦公室。」

「哇哦，Hannibal，你又走運了！」旁邊的同事對著這個人笑著說道。

「今天晚上，你必須要請客！」

「Hannibal，你真是個吃人惡魔，總是把我們的好處給搶走，真是嫉妒……」

後面的話，孫行已經聽不清了，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小豐兩個字。

然後是石破天驚一樣的，他終於記起來了，他是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叫小豐的Dr.Hannibal。

就是在那家，他蹲點漢斯的炸雞店的旁邊的那個餐館里，這個叫王小豐的東方面孔心理醫生，對他進行了一次心理調查。

調查的內容是，關於正義的看法。

仔細想想，那次倉庫事件，漢斯最後高喊的話，「因為上帝說，如果有人覺得自己代表著正義，那麼，就在那人面前，親手毀掉他的正義吧！」

一切的一切，都從迷霧裡浮現了真容了。

就是這個人，就是這個男人，就是他，在背後暗算著他們。

「就是他。」孫行無比肯定，篤定地說道。

「哦？」蘇朵很有些詫異於孫行的怪異。

於是孫行將自己的那次經歷告訴了她，最後說：「千萬不要看他的眼睛。」

那是來自於楊天的警告。

孫行也對此深有體會，他似乎在那天看過他的眼睛，所以在事後，他怎麼都想不起來，曾經有過這麼一次會面，像是刻意被遺忘了一樣。

他的眼睛，就像是美杜莎一樣有著魔力，美杜莎使人石化，而他則讓人遺忘。

想想那些獄警就知道了。

耐心地在車子里等待著這個叫王小豐的男人下班，孫行他們並沒有選擇立刻動手，打草驚蛇。

否則在這種公共場合，他們也不知道最終會發生什麼樣的後果，萬一控制不住場面的話，就糟糕了。

天色快擦黑的時候，那幢寫字樓里的人終於陸陸續續開始下班了。

悄悄地注視著王小豐的身影，孫行他們在王小豐開車啟動以後，跟上了他。

幸好孫行開的是一輛雷克薩斯，而不是什麼過於招搖的車，不然就算是他的跟車技巧再好，也難免會露出破綻。

一路前行，孫行是把他的車技和跟蹤技巧結合到了極點，隨著夜色漸深，幾乎就感覺不到孫行跟在王小豐的那輛車後面。

事實上，王小豐也好像真的沒有發現。

他一直在開，他家似乎不在市區，開了很遠，以至於孫行都覺得對方是不是已經發現了他們，在引著他們進什麼圈套。

「你注意到了沒有？」開著開著，蘇朵忽然開口說道。

「什麼？」孫行問道，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王小豐身上，生怕一不留神就又出了什麼差錯。

「後面。」蘇朵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後視鏡。

孫行這時才發現，在他們的斜後方，有一輛車，也是在不緊不慢地綴著，如果不是仔細去觀察，也是很難察覺到對方也是在跟蹤的。

他不由有些為自己的失誤感慨，真的是太在意王小豐了，以至於居然錯漏了這麼大的一個疑點，要是沒有蘇朵在一旁提示，他可能要吃大虧。

「是敵是友？」孫行開始有意識地掌控前後距離。

「不知道。」蘇朵已經在摩挲手裡的槍了。

打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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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