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歐陽打電話來,要趙德發去接她
大家正在一起玩耍時,歐陽打電話來,要趙德發去接她
小胖子已經習慣這種日子了。可周雪梅沒遇到過。她很尷尬,臉青一陣白一陣,又氣又急,不知如何是好。見我們都無奈地站在床前,小胖子微微一笑,說:「這樣吧,你們先走吧。她一會兒就好了。」周雪梅說:「你能行嗎?」小胖子又說:「你們走吧,一會兒就好了。有事我會跟你們聯繫的。」我看出來,小胖子是自己安慰自己,也在安慰我們。我確實佩服小胖子的耐心。
我和周雪梅走了。出門之後,周雪梅長嘆了聲。不知是在為未來的生活擔憂,還是為小胖子母親著急。我說:「你要曉得小胖子將來對你怎樣,看看他對別人的母親怎樣,就知道了。」
周雪梅苦笑一下,突然改變話題,問我說:「張大哥,你也許比我更了解直德發,我問你一句話:你說我姐姐和趙德發會離婚嗎?」
我說:「不知道。你應當問他本人。」
周雪梅懊喪地說:「估計他們好景不長。」
我糾正她的錯誤表達。我說:「他們本來就不是好景。是壞景不長,好景長著呢。」
小胖子的母親連續鬧了幾天。她不是那種狂燥型的精神病人。她只是六神無主,思維混亂,情緒鬱悶。這幾天正是小胖子忙碌的時候,他每天都要抽空往外跑房子的事情,搞按揭貸款,辦理房產證,有一系列的手續要辦。每天回家后,就看到母親的情緒不對勁,哭笑無常。他簡直煩透了。當他給母親講不通的時候,他就只好走人。在我這裡坐坐,然後到周雪梅那裡過夜。那天晚上正好趙德發和周雪梅都在我這裡玩,他們得知他母親的狀況后也很著急。趙德發是個火爆筒子,他直截了當地說:「小胖子,你媽要再鬧,乾脆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算了!你不煩,我聽著都煩!」
周雪梅看了小胖子一眼,趙德發的說法似乎是一個較好的辦法。周雪梅說:「我看也是,長期這樣怎麼行啊。也許到醫院一住,病就好了呢。」
小胖子說:「不行。以前送去過。醫生說沒多大必要。她的病情是很輕的。弄不好反而會加重。再說,我么多年我都習慣了,她真是一走,我還覺得空落落的。」
周雪梅有點不悅:「那你就自己扛著。別叫苦。」
趙德發說:「你是不是怕花錢啊?錢的事好說。我可以給你媽撥出一筆專款。」
小胖子說:「不是錢的問題。精神衛生中心你們去過沒有?沒去過。那地方不好玩。別說病人進去,就是好人進去都難受。把你關進去一個月,你準是個精神病人。把她送到那裡去,我於心不忍。只有在不得已的時候才能這樣做的。」
這話說得周雪梅直搖頭。她嘲笑說:「你真是個孝子。要是雷鋒在世的話,雷鋒同志還得向你學習。」
在母親的事情上,周雪梅與小胖子之間明顯有了分歧。小胖子也一再向她解釋,母親的病情說好也就好了,不是頑症,也不是別人想像的那樣可怕。任何誇大母親病情的態度和做法都是錯誤的。周雪梅就陰著臉說:「我想好了,只要你小胖子能夠忍受,我周雪梅也能忍受。」
趙德發在一旁拍手:「這樣就好。這就叫同甘共苦!」
周雪梅以為姐夫譏笑他們,她白了趙德發一眼,不滿地說:「同甘共苦怎麼啦?我們同甘共苦,也比你們兩口子成年累月打內戰強得多!」
小胖子不喜歡揭別人的短處。他加重語氣說:「雪梅,哪有這樣講話的!」
趙德發永遠不會生小姨子的氣,他笑笑,說:「她姐欺負我,她也跟著欺負我。」
周雪梅說:「就是要欺負你。」
趙德發說:「欺負我我就走!」
趙德發說著站起來,跟我們揮揮手,就往外走。最近他把手機變成了震動,他嫌鈴聲太煩。歐陽一虹打電話來了,他不想當著周雪梅的面接這個電話。一邊往外走,一邊接電話。歐陽一虹說她在浦西採訪完畢,人家請她吃飯。她問趙德發有沒有空,有空的話,就開車去接她。只要歐陽一虹叫他,趙德發任何時候都是空的。目前的趙德發只有兩件事他喜歡,一是跟我們這些玩伴們相處,大家在一起說笑。二是跟歐陽一虹在一起玩,為她服務也成了他的天職。他快步下樓,開車去了浦西。
趙德發到歐陽一虹就餐的飯店找了許久才找到她,他們吃飯已接近尾聲了。她就坐在那裡等待趙德發。趙德發知道,歐陽一虹來例假了,這幾天身子不舒服,不時地小肚子痛。見了趙德發,歐陽一虹變得更加嬌氣起來,加上忙了一天,身子軟軟的,連走路都沒力氣了。趙德發把她扶著走出包房,說:「要不要我背你?」歐陽一虹說:「你背吧。你敢背嗎?」趙德發說:「你敢讓我背,我就敢背!」趙德發蹲下去,歐陽一虹就趴在他背上了,真的把她背穿堂而過。一路上,身上爬滿了客人們的各種目光。旁邊有個女孩在笑,說「你看人家對老婆多好啊。」趙德發聽見了,也哧哧笑著。歐陽一虹也笑,把嘴裡的熱氣吹到他脖子里了,他有些發癢,不住地緊縮著。背到汽車前面了,趙德發要把她放下來,歐陽一虹覺得搖搖晃晃很好玩的,不想下來,說:「再背一會兒吧。」趙德發就沿著街道多走了一段路。又吸引了一路好奇的目光。人們看見他們邊走邊笑,幸福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