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情侶
「什麼啊，空的？」店長看著空無一人的隔間，「呸，沒人還把門鎖了。」
他要去巡視其它隔間，但是這會聽到廁所外咚咚咚的腳步聲，卻是跑回來的林子晴。
林子晴還想要說點話激怒店長，哪曾想自己剛一露頭，店長就撒腿追了過來。
「哇哇哇！」林子晴一個急轉身又跑了。
店長窮追不捨：「站住小鬼！」
廁所隔間里，聽到店長走了，正宇連忙落到地面上，緊張地看著唐穎。
唐穎也滑落下來，咬著嘴唇：「快出去。」
「哦！好，馬上出去！」正宇被驚醒，轉身開門，但是把門鎖轉得咔咔作響都開不了。
「快點啊，忍不住了！」
「門鎖壞了，我也很絕望啊。」正宇再使勁一掰，啪地一聲脆響，手上多了個零部件，「呃。」
唐穎悲鳴出聲，只能說：「你轉過去！別看過來。」
「知道了，誰要看你啊。」正宇轉過身背對唐穎，說，「好了，我遮住眼睛。」
正宇眼前成了一片漆黑，但是這種時候耳朵卻愈發靈敏，身後窸窸窣窣脫裙子的聲音清晰地傳進耳朵里。
「別轉過來啊。」唐穎叮囑一句。
「啰嗦，我都說不會看了。」正宇趴在門上，聽到唐穎羞赧地「嗯」一聲約摸兩個呼吸之後，在安靜的廁所隔間里響起了「滋滋」的水聲，正宇突然覺得害羞起來，雖然跟唐穎已經很熟了，但是說到底她也是女生，一個女生在離我不到十厘米的地方方便，只要稍微側過頭就可以從牆上的反光看到她最私密的地方。
我到底在想什麼！
「阿宇你搖頭幹嘛？」
「沒事。」正宇為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開始吹著口哨。
好不容易等到唐穎上完廁所，卻面臨一個尷尬的問題，她想要從包包里拿紙巾的話就需要站起來，但是請求正宇幫忙的話正宇就要轉身過來。
一時間唐穎陷入兩難的境地，蹲在地上不知道要不要直接穿上算了，但是直接穿上的話總是很不舒服。
「好了沒？我可以睜眼了嗎？」正宇聽到沒聲音了，想要轉頭。
「別！還沒好！」唐穎慌忙喊道。
「快點，然後我看看能不能踹開這門。」
「我也想快點啊。」唐穎咬牙，說，「阿宇，幫我。」
「啊？」
「幫我拿濕巾過來，在我挎包里，小格子，快點。」
「那我要轉過去了？」
「別偷看，」還蹲著的唐穎警惕地說，「不然把你眼睛挖出來。」
「我是那種人嗎？！」正宇義正辭嚴地回應，閉著眼睛摸索著牆，冰涼的牆壁光滑得像女孩子的手。
「右邊，右邊，下面，好了。」
正宇從包里摸索出紙巾，慢慢伸出遞給唐穎。
「等會。」唐穎還得把裙子夾緊，不然會滑下去碰到地面，男廁所的地面髒得不行，光是蹲下都覺得心裡有障礙了，更別提裙子碰到地面了。
「快點。」
「催什麼啊，」唐穎好幾次要夾緊裙子，但是胸部攔在中間很難夾緊裙子。
「好了沒有？」在這種情況下閉眼太久，正宇忍不住想要睜開眼睛。
「要不，你幫我擦吧？」
「誒真的嗎？」正宇被驚到，下意識睜開眼睛，然後就看到兩根手指往自己眼睛戳了過來，他馬上豎起手擋在鼻子前。
「噗。」手指戳在眼睛上。
「哇啊啊！」
在正宇蹲在地上哀嚎的時候唐穎已經處理好了，穿好衣服沒好氣地說：「就你想得美。」
「還不是你先說的！」
「我說你就信啊，」唐穎撇撇嘴，不過看到正宇這麼痛苦，還是擔憂地問，「沒事吧？W就輕輕地碰了一下，用不著這樣吧？」
「還輕輕的？」正宇想睜開眼睛，但是被淚水糊住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
十分鐘之後，兩個高中生模樣的人出現在商場里，唐穎還在安慰正宇說：「別生氣了好不好？」
「沒生氣，我還很開心。」正宇白了唐穎一眼，說，「你還算有點長進，二換二不算虧。」
「你在說什麼胡話？」
「沒有，我們先把你的項鏈還回去。這個子晴，總是找麻煩。」正宇四處找著林子晴，忽然看到遠處一抹黑影閃過，再仔細看已經不見了。
「你在看哪兒？走啦。」
「別拉我，你這上完廁所不洗手的。」
「你又討打是嗎？誰沒洗手了？」
「你，你沒洗！來追我啊！」正宇略略略做鬼臉，拔腿就跑。
「找死！」唐穎追了幾步，但是意識到自己穿著裙子，要淑女一些，也就停下來慢慢走。
去到店長的飾品店裡之後唐穎把項鏈還了回去，為了讓店長消氣，又買了些首飾才走。
在商場里漫無目的地走著，唐穎提議說：「要不我們去買衣服吧？」
「好。」
「我看那邊好像很熱鬧，」唐穎指著上面的一層樓，從樓梯看上去可以看到一個高高的招牌，寫著「開業活動，好禮送不停」，所以說，「我們去看看吧？」
「那走吧。」
去到樓上，才剛走近就有一隻玩偶兔子靠了過來，它剛靠近就要跳起來給唐穎一腳，但是唐穎好歹是練過的，一個扭身就把它放倒在地上。
「嗚啊~」疼痛的悲鳴從玩偶頭套里傳出來，悶悶的聽不出是誰，依稀能知道是個女孩。
唐穎抱歉地走過去：「沒事吧？」在她看來剛剛玩偶先生是要滑到的樣子，而且因為是只可愛的兔子，所以一點戒備都沒有。
玩偶賭氣拍掉唐穎的手，想自己爬起來，但是身材太臃腫，只能無可奈何地趴在地上。
正宇走過去要幫忙，這會一個店員從衣服店裡跑出來，蹲在玩偶人旁邊幫手，一邊歉意地低下頭說：「對不起！我一定會好好教育她的！」
「沒事，我不介意，其實它看起來好可愛。」
「那就好，」店員鬆了口氣，她已經把玩偶人拉起來了，之後換上職業的微笑對正宇說，「請問你們是情侶嗎？」
「誒？」唐穎害羞地看著正宇。
正宇不確定地說：「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