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幫你

「怎麼了？」黃佳麗下意識地站了起來。

「糟了糟了。」林子晴急急說著。

「什麼糟了？」

「出來了！那個東西！」林子晴盯著黃佳麗的眼睛，說，「它，出來了。」

「什麼？」

「總之你跟我過來，快點。」林子晴招招手，然後又跑了出去。

黃佳麗心裡痒痒的，聽起來好像是什麼靈異的事情。這些天因為忙著各種瑣事，她沒怎麼去探險，早就快按捺不住躁動的心了。

「你去吧，不用管我。」唐穎看出來了，說，「我自己喝就好了。」

「不太好吧。」

「早就習慣了，去吧。」唐穎說完，咕嚕咕嚕地吹著氣泡。

黃佳麗抱歉地雙手合十，說：「那我下次再陪你了。」

「去吧。」

「嗯。」

唐穎看黃佳麗轉身出了奶茶店，在外面看左看右，然後往右手邊跑去，那個方向是學校的方向。

「唉，差不多該回去了。」這樣想著，唐穎站起身，不過她看到有個人在店外鬼鬼祟祟要進來，忍不住露出笑容，又重新坐下，假裝看窗外發獃。

沒一會聽到腳步聲靠近，店長問：「你要喝什麼？」

「給我一杯抹茶，熱的。」

「好，你先找個位置坐，馬上就好。」

「嗯。」

聽到答應的聲音，唐穎連忙用手撐住臉看窗外，主要是想擋住自己的臉，不過玻璃的反光清楚地把正宇映了出來。

他站在桌子邊上，說：「唐穎同志，好巧，你也在這裡啊？」

唐穎裝作剛剛發現正宇的模樣，轉過頭，不咸不淡地說：「嗯。」然後連忙轉過頭，擋住差點流露笑意的臉，她不知道自己現在這幅樣子是不是看起來很傻，哪裡有人對著玻璃偷笑的，要是被店外的人看到該多羞恥。

然而在正宇眼裡，唐穎明顯還在氣頭上，一句話都不願意對他多說，但是他怎麼能因為這點挫折就放棄，他說：「這裡沒人坐吧？我坐這裡了。」

拉開椅子坐下，面前還有黃佳麗留下來的半杯奶茶，正宇把它推到一邊，雙手放在桌子上，看著唐穎的側臉，說：「唐穎同志。」

「嗯？」

「你在生氣嗎？」

「沒錯。」

「呃......那我要怎麼做你才會消氣？我請你吃飯？你晚餐肯定還沒吃吧？」說到這裡，正宇忽然看到唐穎嘴邊沾了一點奶茶，聯想起某天早晨唐穎幫他擦掉嘴角的米粒，他也想試試，所以站起身趴過去。

看到正宇忽然撲過來的動作，唐穎嚇了一跳，以為正宇要在大庭廣眾之下霸道地親她，慌張地靠在椅背上：「你想幹嘛？！」

「別動。」正宇抓住唐穎亂揮著的手，把她的手按在桌子上，但是這樣的話就不能用手去擦，唯一能動的只有嘴巴和舌頭，難道要用舌頭替她舔乾淨？那大概會被唐穎當場打成肉醬。

好在唐穎僵著身子不動，她屏住呼吸緊張地盯著正宇。

正宇曲起食指替她把嘴角的奶茶颳去，然後把手指放到嘴邊舔了一下，說：「沒事了，擦乾淨了。」

「你......你......」唐穎兩耳通紅，臉紅得幾欲滴血。

「怎麼了？」雖然這樣說，但是正宇對這個效果十分滿意，他就是要唐穎害羞，然後才能順水推舟地提出複合的想法。

唐穎呼吸急促起來，說：「流氓。」突然站起身繞開桌子跑出店外，椅子被推得倒在地上。

「喂，唐穎！」正宇回頭想追出去，不過還是先把椅子擺正，才追出去。

「小哥，你的奶茶？」

「不，是你的奶茶！」留下這一句話正宇一溜煙跑不見了。

店長錯愕地看著還在擺動的門，手裡奶茶冒著熱氣。

正好此時有個女生進來，看到店長手裡的奶茶，問：「這是剛剛那個男生點的嗎？」

「啊，對。」

「給我吧。」

「啊，可以，打包還是在這裡吃？」

「打包，再要六杯一模一樣的，都打包。麻煩快點。我還要去田徑隊訓練。」

「哦，好！」店長馬上開始新的工作。

正宇家中，江曉藝開了門進去，聽到屋子裡正宇爸媽在談話。

「曉藝回來了？」正宇媽媽先看到曉藝，又看了下她身後，並沒有看到正宇。

「伯父伯母好。正宇他還在外面，我先回來了。」

「嗯，你還沒吃飯吧？等會就可以吃了。」正宇媽媽說著，站起身要去做飯。

正宇爸爸拉住她，說：「你說要不要去？領導讓我今晚就得給答覆，這次出差回來說不定能升職加薪。」

「去的太遠了，你能行嗎？」

「這個......」正宇爸爸一時語塞，用希冀的眼神看著自己老婆，但是什麼話沒說，主要是不好開口。

正宇媽媽點頭說：「拿你沒辦法，到時候我跟你一起去吧。」

「好啊。」

「不過正宇和郁美他們兩個......」

「他們也老大不小了，該學會自己照顧自己了，放心吧老婆，相信他們。」正宇爸爸走過去抱住老婆，說，「老婆你最好了，你在我心中是NO.1。」

「油嘴滑舌。」

而另一邊江曉藝在正宇的房間里找到充電器，插上沖了會電之後開機，看到有十幾個未接來電，心下悲哀，撥打了回去。

剛響了一下電話就被接通，爸爸顫抖的聲音：「曉藝？」

「爸，怎麼了？」

「沒什麼，爸爸就是想，問問你過得怎麼樣，在那邊習慣嗎？」

「過得很好啊，伯父伯母對我很關心。媽媽怎麼樣了？」

「你媽媽她很好啊，放心吧。」爸爸呵呵地笑著，之後詭異地安靜了一會，又接著說，「你說的元旦匯演是什麼時候？」

「十二月的二十八號，你們什麼時候回來？」

「很快的，等你媽媽康復了就回去，爸爸媽媽不在的時候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爸爸你該擔心的是自己，之前在家都是我照顧你。」

爸爸問：「哈哈，曉藝長大了，你吃晚餐了嗎？」

江曉藝回答：「還沒有。」

「那你快去吃飯吧，爸爸也要去準備一下了。」

「準備什麼？」江曉藝緊張地問。

「當然是晚餐了，你媽媽喜歡吃水果沙拉，爸爸得親自給她做。」

江曉藝說：「媽媽真幸福呢。」

「你也去吃吧，晚一些爸爸再給你打電話。」

「嗯。」

電話掛斷，遠在百里之外的江曉藝爸爸手無力地垂下，在他旁邊病床上的女人臉色蒼白，戴著呼吸機勉強生存著。

而另一邊江曉藝把手機慢慢放在櫃檯上，忽然間覺得什麼都沒意思了。

房間之外傳來正宇的聲音：「我回來了。」

「你回來了？叫曉藝出來吃飯了。」

「好！」

緊接著是敲門聲「咚咚咚」。

「知道了，馬上來！」江曉藝抹了下臉，看鏡子里的自己會不會有什麼異樣，之後才開門出去。

正宇對著她搖頭。

「怎麼了嗎？」江曉藝下意識摸著自己的臉。

「唉，我又失敗了。」

江曉藝思索著：「這樣啊。」

「我該怎麼辦呢？」

「那下次我幫你吧。」

「誒？你幫我？那穩了。」正宇喜出望外，唐穎之所以生氣很大部分原因就在江曉藝身上，只要江曉藝肯幫忙，絕對成。

江曉藝朝正宇一笑，說：「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呢，到時候再跟你說。」